第266章 斗酒

  杜羽聽後苦笑了一下,說道:「老大,我只是出去跑兩圈,你那麼激動幹什麼?」

  「我……」后土面色複雜的看著杜羽,說道,「老娘以為你不跟我告別就走了……剛才的襲擊聲勢浩大,老娘想你定然是害怕了……老娘第一次收部下,結果卻沒有留住……我……」

  杜羽微微點了點頭,這一切都跟自己想像中的一樣。

  「說什麼呢,老大。」杜羽笑著說道,「我如果要走的話怎麼會不跟自己的老大說一聲呢?況且我的族人都在這兒,還需要你的照顧呢。」

  「老娘……老娘當然知道!」后土有些生氣的說道,「老娘只是救火救累了,你可不要多想,你們對於老娘並沒有那麼重要……」

  「是了是了。」杜羽答應著,然後說道,「老大您先忙著,我去看看我的族人怎麼樣了。」

  杜羽知道這一次的襲擊並不是為了傷人,所以聖七傑們肯定沒有受傷,他現在要趕緊告訴他們自己的新對策。

  「杜羽,你有主意了?」董千秋問道。

  「嗯。」杜羽點了點頭,「我想我有辦法了。」

  「什麼辦法?」

  畢竟這一次的傳說非同小可,要在不影響任何劇情的前提下單單斬斷情緣,想想便難如登天。

  若是后土完全忘掉了刑天,她便不可能是地府之首。

  所以這個情緣要斬斷,又不能完全斬斷。

  要讓她心中依然有刑天,但不會過了幾千年都這麼深刻。

  如此說來的話,只有一個辦法。

  「千秋姐,我想讓刑天跟后土好好的告個別。」

  「告個別?」董千秋一愣,「就這麼簡單?」

  「沒錯。」杜羽說道,「我們的干預必須恰到好處,后土非常害怕身旁的人不告而別,連對我都是如此,更不必提她愛慕的刑天了。而刑天又是一個捨生取義的糙漢子,不會了解這種細膩的感情,這可能是后土心中執念的根本原因。」

  「你是說,當年的刑天跟后土不告而別,而后土一直在等他?」

  「沒錯。」杜羽說道,「最可悲的是刑天明明已經戰敗了,可后土卻還在幻想刑天有一天能夠回來。」

  董千秋微微思索了一下,雖然感覺有點不太妥當,但也說不出哪裡不對。

  或許真的是需要一場正式的告別,才能讓后土減輕一些執念?

  杜羽找了好久才回到屋子,萬幸他們暫居的屋子還沒有被燒毀。

  推門進去,杜羽發現屋內的聖七傑除了劉伶已經全都聚齊了。

  「怎麼回事,老劉呢?」杜羽環視了一下,問道。

  「呃……」

  幾個人面面相覷了一會兒,盡江郎開口說道:「那位劉桑跟一個族人聊了一會兒,發現對方居然是「杜康」的同族,於是被邀請過去飲酒了……」

  「好傢夥……」杜羽一愣,「估計除了劉伶之外沒有任何人能在這種年代的傳說中見到熟人了吧……」

  「杜羽前輩,你打探到什麼消息了嗎?這次襲擊是誰發起的?」不知火明日香問道。

  「這個說來話長了,不過也多虧這一次的襲擊,我想到了一個絕佳的對策。」杜羽對眾人說,「咱們這一次的計劃有了一個明確的方向,變得非常簡單。」

  眾人聽到杜羽這麼說,不由地來了精神。

  「你詳細說說。」不知火盡江郎說道。

  「我認為,后土心中的執念源於一場「不告而別」……」

  杜羽向眾人緩緩的講述了自己的想法。

  不得不說這個方法聽起來雖然有些荒誕,但說不定真的恰到好處。

  「僅僅是一場道別?」不知火盡江郎微微皺起了眉頭,仿佛在思索著什麼。

  「我覺得杜羽前輩說的有道理!」阿香也點頭附和著,「哥哥你不懂男女之情,不明白一場正式的告別對於相愛的人來說有多麼重要!」

  盡江郎無奈的看了看阿香,問道:「小香,我不懂男女之情,難道你懂嗎?」

  「我……」

  杜羽又被這兄妹逗笑了,不過很快他就回過神來,問道:「那你們呢?你們打探到什麼消息了沒有?」

  阿慚緩緩的舉起了手,說道:「我跟阿愧打探了一下,「刑天」仿佛是炎帝撿來的其他部族的倖存者,但具體來自於哪個部族卻不知道。」

  阿愧也說道:「刑天的武器使用的打造工藝非常先進,姜族目前無人能夠實現。」

  小年此刻也舉手說道:「我跟謝玉嬌打探到,許多年前姜族發生了一場內鬥,炎帝之子的祝融,與炎帝之孫共工大戰了三天三夜,最後共工落敗,出走姜族,至今下落不明。」

  「哦?」杜羽揚起了眉頭,他們打探到的消息與自己今天聽說的內容大致吻合,看來確有此事。

  謝玉嬌此時也緩緩的說道:「我還問了一下,最近的幾次「襲擊」仿佛都是黃帝下手的,姜族人對此怨聲載道,可當問他們是否願意反擊時,卻沒有幾個人真的願意出戰。」

  杜羽聽到謝玉嬌說話,面色忽然變了,他盯著謝玉嬌看了一會兒,說道:「阿嬌,你跟我出來一下。」

  謝玉嬌不明所以,但看到杜羽那認真的神情,還是站起身來出了門。

  「怎麼了杜羽?」謝玉嬌問道。

  「阿嬌,我有件事想問你。」杜羽說道,「刑天之前所說的「幽姒」,你有頭緒嗎?」

  謝玉嬌聽後微微皺了皺眉頭,說道:「你是說他認錯人的時候,所喊出的名字?」

  「是的。」杜羽點了點頭,「你的體質比我們所有人都更加特殊,所以我想問問你是否真的曾經叫過「幽姒」?」

  「怎麼可能?」謝玉嬌有些狐疑的看著杜羽,「我曾經和你說過,我每次轉世不會丟失記憶,如果我曾經喚作「幽姒」,肯定會記得。」

  「不。」杜羽搖搖頭,說道,「你忽略了一點,這裡是上古時代,而咱們第一次見面已經是商周時代的「封神榜」時期了,我在想……」

  見到杜羽為難的樣子,謝玉嬌有些著急:「你有什麼話就直說,不要和我藏著掖著。」

  杜羽點點頭,組織了一下語言,說道:「阿嬌,我在想,你曾經說過咱們第一次見面的時候是你的「第一世」,但那可能是錯誤的。說不定現在……我是說在這個時代里,也有一個一直「輪迴」的你。」

  謝玉嬌聽完杜羽的這番話明顯一愣,想張嘴辯駁一下卻發現自己沒有什麼合適的理由。

  「你是說……「封神榜」時期並不是我的第一世?真正的「我」,其實從此時就已經……」

  「這只是我的猜測。」杜羽乾巴巴的笑了一下,說道,「我只是覺得刑天乃是一介修仙者,應該不會無緣無故的認錯一個人,除非這兩個人身上有什麼相似的氣質。」

  「可是那也不對啊……」謝玉嬌納悶的說道,「如果我真的從上古時代就一直存在的話,為什麼我會完全沒有記憶呢?」

  杜羽思索了一會兒,說道:「我也有這個疑問……或許……你曾經喝過一次孟婆湯?」

  「這……」謝玉嬌被問的啞口無言,喝沒喝過孟婆湯這種問題,任誰也不會記得。

  「如果有機會的話,我想在這裡搞清楚你的身份。」

  「搞清楚我的身份……?」謝玉嬌不明白杜羽的意思,「你還是不相信我嗎?」

  「那倒不是。」杜羽搖了搖頭,「難道你不想知道自己究竟是誰、又為何而來嗎?」

  謝玉嬌聽後陷入了沉思。

  她從未想過這個問題。

  是啊,自己到底是誰?又為什麼會一直以這種狀態輪迴?

  「或許我們錯過了這一次,便再也沒有機會了。」杜羽望向遠方,說道,「刑天認識的那個「幽姒」,極有可能就是現在的你,看來我得找個機會再去問問他了。」

  二人正在聊天間,卻聽到街上忽然間騷動了起來。

  「快去看看,儀狄遇到對手了!」

  「聽說有人與儀狄飲酒,將其飲醉了!」

  聽到族人如此說道,杜羽瞬間倒吸一口涼氣。

  能夠將上古的飲酒高手喝趴下的人,他身邊還真有一個!

  倒不是說劉伶不能在此飲酒,但他此刻所做的任何事情都有可能成為一方傳說,必須小心謹慎才是。

  「壞了!」

  杜羽讓謝玉嬌回去通知幾人見機行事,然後趕忙向著人群騷亂的地方跑去。

  他一邊奔跑著,一邊在心中祈禱這個「儀狄」千萬不要是什麼重要人物。

  「千秋姐……那個儀狄是誰?」杜羽問道。

  「等一下,我請教一下蒲老。」董千秋那頭沉默了一會兒,才有些為難的說道,「杜羽,按照蒲老的說法,儀狄與杜康都是「酒」的創造者,傳說有兩個版本,一說杜康造酒,一說儀狄造酒。」

  「這可真是麻煩了……」

  沒多久的功夫,杜羽來到了人聲鼎沸的一間草屋前,推開了圍觀的族人,杜羽發現門口正坐著兩個醉漢。

  一個是面帶冷笑的劉伶,而另一個是一個東倒西歪的老頭。

  「怎麼樣?!」劉伶冷喝道,「老頭,你服了嗎?小生東南西北全喝遍,未曾把我醉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