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羽有點沒聽明白。
「我去拼命?」
杜羽一臉疑惑的看著西王母:「我不管找你們倆誰去拼命我都贏不了啊。」
「不。」西王母搖了搖頭,說道,「自然不是找我們倆人拼命,別忘了,你也有自己的身份。」
「我的身份……?」杜羽揚起眉毛看了看西王母,「你是說……操作員?」
「沒錯。」西王母點了點頭,「后土的一切苦難都發生在那個久遠的時代,如果要斬斷這一切,便只能回到那個時代,親手幫她改變過去。」
「啊?」杜羽嚇了一跳,「可是這個「工作流程」不太對吧?」
「哪裡不對?」
「這……」杜羽簡直不知道從何說起了,「如果要去幫助后土娘娘「斬斷過去」,不出意外的話我就要去「刑天」的傳說里吧?」
「這是當然。」西王母點了點頭。
「可是「刑天」的傳說根本就沒出問題啊。」杜羽無奈的說,「這看起來像是要派我過去主動搞出點問題來,仙界的律法允許我這樣做嗎?」
「臭小子,你傻嗎?」西王母怒斥道,「這仙界的律法哀家說了算,哀家讓你去,你便儘管去,不會有人向你問罪的。」
「這……」杜羽仔細想了想還是覺得不妥,「大貓,就算你不追究我的責任,那還是有點問題。畢竟「刑天」是上古時代的傳說,牽扯到黃帝炎帝的眾神之戰,怎麼說也是甲級以上了,這種級別的傳說一旦出現問題,肯定會產生太樞,對這個世界造成很大影響的。」
杜羽知道自己還不是「聖」,無法做到擾亂傳說之後讓時間對其進行自動修復。
「這……」西王母聽到杜羽這麼說,終於面露難色,「你這臭小子說的也有幾分道理……可如果放任后土這樣下去不管,哀家實在是……」
杜羽思索了一會兒,終於開口說道:「大貓,想來想去,從「刑天」的傳說入手確實是個好主意,但是這一次的難點,在於我如何小心翼翼的破壞這一次的傳說,爭取將影響降低到最小。最理想的情況,是我只「斬斷情緣」,而不造成其他任何的影響。」
西王母也考慮了一下杜羽的這番話,於是開口說道:「你有把握嗎?」
「沒有。」杜羽堅定的搖了搖頭,「這件事說起來容易,做起來可太難了。我可能需要集齊傳說管理局的所有員工開一次籌備會,看看大家有什麼好的建議。」
西王母點了點頭,說道:「也好,既然如此的話,你就先去準備,畢竟這次的降臨沒有那麼著急,等一切準備妥當了之後再說。哀家這幾天先去找尋后土,看看她的情況。」
杜羽點了點頭,剛要跟西王母分別,卻又忽然想到了什麼。
「對了……大貓。」
「嗯?」
「能不能讓織女也來幫幫忙?」杜羽說道。
「織女?」西王母的眉頭一揚,「這丫頭還能幫得上你們嗎?」
「是啊……」
杜羽看了看西王母表情,心中有些猶豫,難道說……
「大貓……織女是怎麼和你形容之前我「消失」那件事情的?」
「還能怎麼形容?跟哀家實話實說罷了。」西王母嘆了口氣,「也難為你那些朋友們,只有三四人卻要對抗聖七傑。」
果然。
杜羽點了點頭,織女看起來隱瞞了她的太樞身份,既然如此自己也不便說破。
他只是感覺有點奇怪,連西王母都不知道這件事,織女怎麼不提前跟自己打個招呼?
差一點就說漏嘴了。
杜羽只能對西王母說道:「娘娘,織女為人聰慧,經常有些好點子,你就讓她來幫忙出出主意吧。」
「嗯,也好。」
西王母給織女傳了音,讓她忙完手頭的事情就來傳說管理局,隨後便飛身離去了。
杜羽送走了西王母,心中不免忐忑起來。
他有些擔心阿慚和阿愧。
這兄弟倆人已經去了整整一天了,可還是一點消息都沒有,按理來說「里黃泉」離不歸山不遠,兩三個小時肯定能到,就算要跟牛郎敘敘舊喝點酒,一整天的時間也夠了,可他們怎麼毫無音訊呢?
正在這時,杜羽的手機震動了起來。
他拿起一看,是個陌生號碼。
「餵?」杜羽小心翼翼的叫道。
「喂!是羽哥嗎?!」聽聲音像是阿慚。
「阿慚?!」
「是啊,羽哥,我和阿愧這邊出了點問題,一時半會還回不去,怕你擔心,所以先跟你說一聲。」
杜羽皺了皺眉頭,阿慚雖然嘴上說「出了點問題」,但聽他的語氣不太像是遇到了危險,反而像是遇到了什麼難以解決的麻煩。
「出什麼事了?」杜羽問。
「就是……我們找到了那個醉酒的書生……」阿慚無奈的說道,「但是他在這邊醉的不省人事,怎麼都叫不醒,我們本想把他強行帶回傳說管理局,可卻無法接近他。」
「等會兒……」杜羽有些納悶的說,「什麼叫做「無法接近他」?他不是已經喝的大醉了嗎?」
「是啊……但是非常奇怪……」阿慚語氣有些猶豫,「他的修為要在我和阿愧之上,雖說醉了酒,卻仍能使出防身仙術,我和阿愧還為此受了點輕傷。」
「好傢夥,這哥們以為自己是成龍嗎?還在這打醉拳……」杜羽嘆了口氣說,「那你們就在那兒等等吧,可千萬別再讓自己受傷了,實在不行就先回來……」
杜羽還沒說完話,電話好像被別人搶走了。
「喂喂餵?羽哥嗎?」
聽聲音居然是牛郎。
「郎哥?」杜羽愣了愣,「怎麼了?」
「哎,倒沒什麼大事……我聽阿慚和阿愧說你要見「劉伶」,本來我是完全沒有意見的,可惜他剛好喝醉,一時半會怕是不能去找你了。」
劉伶?
杜羽總覺得這個名字有點耳熟。
「沒事兒啊。」杜羽笑了笑說,「又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不就是喝醉了嗎?我等上幾天也沒事,再說我也不著急。」
「這……」牛郎苦笑了一下,說道,「羽哥,這不是你著不著急的事情……你可知道上一次劉伶醉酒,醉了多久?」
杜羽聽到牛郎的問法,感覺這裡面有點蹊蹺,於是也小心翼翼的問道:「多久?還能醉一個月嗎?」
「羽哥,上一次劉伶醉酒,整整睡了二十八年。」
「我靠!」杜羽大吼一聲,「二十八年?!」
「我不是在和你開玩笑……」牛郎無奈的說,「上一次杜康來找劉伶喝酒,二人整整喝了三天三夜,之後便各自回家,杜康醉了十九年,劉伶醉了二十八年。而昨天……他剛剛和杜康痛飲一番……」
「這都啥玩意啊……」杜羽的下巴都快被驚掉了,這劉伶醉酒一次,居然比自己活在世上的時間還長?
「就沒有什麼辦法能讓他醒過來?」
「怕是沒有了……」牛郎跟杜羽賠了個不是,說道,「我這兄弟哪都好,就有一個缺點——對他來說這個世上沒有什麼比「酒」更重要了。」
杜羽心說這也真是奇怪,如果一個人能一次性醉酒二十八年不醒,無論如何也應該聽過他的名號啊,難道他是個傳說人物?
「郎哥,這個「劉伶」到底是什麼人?」
牛郎回答道:「羽哥,你有沒有聽過一出評戲,叫做「劉伶醉酒」?」
「啊!」杜羽驚呼一聲,「雖說這個評戲我不太熟悉,但「劉伶醉酒」這四個字我確實聽過,難道這兄弟真的是個傳說人物?」
「當然……」牛郎點了點頭,回答道,「俗話說「杜康釀酒劉伶醉」,杜康和劉伶可是「酒仙」啊。」
「好傢夥!」杜羽驚呼一聲,「還是個大人物啊?!」
可很快杜羽就意識到不對了。
「這麼大的人物……為什麼會在里黃泉?」杜羽愣了愣,「里黃泉里的人不都是些大惡之人嗎?」
「倒不能說是「大惡之人」,但是里黃泉里的人確實都「犯了錯」。」牛郎的語氣很複雜,仿佛另有所指。
杜羽隨即明白了過來。
想必牛郎自己也是因為「犯了錯」,惹怒了西王母,所以被打入地獄,可他又不能投胎,所以只能在里黃泉徘徊。
這劉伶就更不必說了,整日爛醉如泥,如果他真的是「酒仙」,不知道要耽誤多少工作。
想到這裡,杜羽忽然有了一個大膽的想法。
「郎哥,你剛才說,劉伶認為這個世上沒有比喝酒更重要的事了?」
「是啊。」
「這可能就是他「長醉不復醒」的真正原因了。」杜羽微微的點了點頭,說道,「如果想要叫醒他,必須在他的腦海中「植入」一個概念才行。」
「羽哥,我有點聽不懂了。」牛郎緩緩的開口說道,「能不能講的直白一點?」
「沒事!」杜羽笑了笑,對牛郎說,「郎哥,你就讓阿慚和阿愧在那裡守著,估計用不了多久,劉伶就會醒了。」
掛上跟牛郎的電話,杜羽心中打定了主意。
在進入甲級傳說「戰神刑天」之前,可以先拿「劉伶醉酒」練練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