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0章 周壯實

  「開到警察局?」司機師傅聽到這句話後有些為難,「現在正是晚高峰啊,開到附近的警察局需要不少時間的!」

  此時車上忽然響起幾個聲音:「是啊,去警察局吧!不能讓小偷跑了!」

  織女見狀一臉為難,這可怎麼辦?

  不論這輛車是停下還是開去警察局,對他們來說都是棘手的情況。 ✶✫

  曲溪此時也有點為難,雖說這個戴口罩的女生就坐在自己的面前,可自己卻毫無解決辦法。

  可就在此時,曲溪忽然感覺到自己的手臂有些瘙癢,仿佛有一個毛茸茸的活物鑽了過來。

  她低頭一看,瞬間一愣,自己的大腿上正站著一隻老鼠一樣的小動物,它有的爪子上有三根長長的指甲,一雙眼睛又圓又大。

  曲溪剛想說點什麼,那隻老鼠一樣的動物卻把一根爪子放在自己的嘴巴前面,做出了「噓」聲動作。

  「哎?」

  雖然不明白怎麼回事,但是這隻老鼠好像通得人性,曲溪也算是見過大場面的人了,自然不會被這個小東西嚇到。

  那老鼠一樣的動物見到曲溪沒有說話,便從自己的身後拿出了一個手機,交到了曲溪的手裡,它指了指手機,又指了指坐在曲溪前面的口罩女,隨後豎起了一根大拇指。

  這一套詭異的操作把曲溪都看懵了。

  「難道你是說……這個手機是她的?」曲溪小聲的問道。

  那隻「老鼠」激動的點了點頭,然後一轉身,鑽入了座位縫隙,消失不見了。

  還不等曲溪反應過來眼前是什麼情況,車上已經越發騷動起來了。

  有一半的人提議馬上去警察局,還有一半的人說小偷很有可能早就下車了,沒必要耽誤大家的時間。

  但是繼續這樣下去也不是件好事,騷動如果持續下去,就算車輛正常進入車站,故事的劇情也已經偏差了,必須要馬上了結這件事情。

  「大家等等!」

  曲溪大喊一聲,車上的眾人都安靜了下來,回頭看著她。

  「我……」曲溪見到眾人的目光瞬間有些緊張,於是對著眼前的口罩女支支吾吾的開口說道,「我剛才在地上撿到了這部手機,你看看是不是你掉的?」

  口罩女聽後一愣,伸手去摸自己的口袋,發現自己口袋裡的手機真的丟了。

  她的心中滿是疑惑,「聖」曾經說過,就算曲溪出現也不用擔心,畢竟她只是一個凡人,他們只需要對付其他人就可以了。

  可如今這個凡人居然能夠在自己不知情的情況下偷走自己的東西嗎?

  「你……」口罩女明顯想說什麼,可是現在的情況她從未預想過,竟然完全沒有對策。

  「這不是你的手機嗎?」曲溪問道。

  口罩女想了想,說道:「沒錯,這不是在下的手機。」

  此時織女忽然開口說:「這位小姐姐,你的手機號碼是多少?你告訴我們,我們幫你撥打一下不就得了?」

  口罩女眉頭一皺,感覺自己被人擺了一道。

  她並不是現代人,對於手機這個東西本來了解就少,自己的「號碼」她也完全不記得,總感覺繼續糾纏下去一定會露餡。

  站在不遠處的冷峻男人見到這一幕之後趕忙開口打圓場說:「這位女士,你要不要再仔細看看?這應該就是你的手機,收下吧。」

  口罩女聽到男人這麼說,也終於嘆了口氣,向那部手機伸出了手。

  本以為她要取回手機,可她卻直接扼住了曲溪的手腕。

  「咦?你做什麼?」曲溪驚詫的問道。

  「不管這是不是在下的手機,在下只想問問為什麼手機會出現在你那裡?難不成你是個賊人嗎?」口罩女冷喝道。

  「啊?」曲溪嚇了一跳,「賊人?」

  「不錯,你定然是個賊人!」口罩女忽然想到了一個更好的對策,開口說道,「你現在就下車去跟我說清楚!」

  說罷她就緊緊地抓住了曲溪的手腕,死活都要把她拉下車。

  曲溪知道如果自己在此時下了車,那一切都會前功盡棄的,周壯實若是看不到自己,就不會發生後面的故事。

  「你這人太不講道理了!我說過是在地上撿的手機!」曲溪也大叫道。

  織女看到車輛後方的騷動也緊張了起來,她扭頭望了望杜羽,杜羽正在聽音樂,好像還沒注意到這一切,可是那兩個人如果發生激烈爭吵,杜羽一定會受到影響的。

  想到這裡,織女掐起中指和拇指,結了一個奇怪的法印,她輕輕一指,法印便徑直飛向了杜羽。

  杜羽一愣,他明顯感覺到自己耳機的聲音變得更大了,於是伸手去摸自己的手機,調試了幾下音量鍵,發現沒有反應之後只能放棄,畢竟現在播放的音樂是自己最喜歡的「加州旅館」,大點聲也好。

  車輛後方的兩個女生依然不依不饒。

  口罩女大喝道:「在下才不相信是你撿到的!定然是你聽聞車輛要開往衙門,所以才匆忙將手機歸還!你現在就跟我下車!若你不是賊人的話,在下自然放你回去!」

  曲溪有些著急,她從未被人這樣冤枉過,一時嘴笨,不知道如何辯解。

  戰其勝見狀,替曲溪開口說道:「你這蒙面姑娘未免有些欺人太甚了!」

  口罩姑娘一愣:「我欺人太甚?何以見得?」

  戰其勝冷哼一聲:「若沒記錯的話,你與在下是同時上車的吧?那時候這個姑娘就已經坐在了這裡,你才是後來者,哪有賊人會提前坐好位置守候的?難道你是「守株待兔」里的那個「兔」不成?」

  車上的乘客聽到戰其勝說話自然覺得有些道理,畢竟曲溪看起來文靜柔弱,長相姣好,現在哪還有這樣的小偷?

  不過話說回來,剛才這一男一女語氣真的是太奇怪了,簡直像兩個古人一樣,難道這是網上最新興起的潮流說話方式嗎?

  戰其勝說完話之後,不知從哪裡冒出一個女聲,喊道:「小哥哥說的對啊。」

  「沒錯沒錯!」

  「帥哥說的有道理!」

  仔細一看,這輛車上所有的凡人女性都不約而同的站在了戰其勝這邊,這是讓口罩女始料未及的。

  織女見狀也準備火上澆油,放聲說道:「我看這個戴口罩的女人是想故意訛人吧?」

  此言一出,直接把口罩女的立場逆轉了,乘客們也紛紛承應。

  口罩女雖然蒙著面,但能看到她的臉上泛紅,她心說自己也不是什麼大惡之人,何時受過這種侮辱?此時她只想一死了之,於是她不再說話,默默的接過手機,坐了下來。

  眾人說了幾句之後發現她不再搭話,自然也不糾纏了。

  僅僅一分鐘之後,車輛到站了。

  前門後門同時打開。

  本來要下車的冷峻男人看到打開的後門沒有動彈。

  此時身後傳來了戰其勝的聲音。

  「怎麼,閣下反悔,不想下車了嗎?」戰其勝冷冷的問道。

  「那倒不是,只是怕你不跟來。」

  說完話,他便邁開步子,下了車,戰其勝也深呼一口氣,跟著下了車。

  再看前門處,又有不少人擠了上來,當中更有一個精瘦的老頭,眼神之中充滿了下作,經過女孩身邊的時候還儘量用自己的肢體去擠一擠她們。

  「周壯實!」

  和杜羽上車時一樣,許多人的目光紛紛向著這個猥瑣的男人看去。

  雖然在場的眾多太樞沒有一個人對他有好感,可因為立場的不同,一些人要殺死他,一些人要保下他。

  一場不動聲色的決戰即將開啟了。

  只見周壯實經過第一排座位,這裡沒有太樞,在座位上的年輕人也像沒看到他一樣,完全沒有讓座的意思。

  來到第二排,織女坐在這裡,周壯實衝著織女吹了個口哨,織女有些惱怒,險些在這裡直接將他打死,但仔細想想還是忍住了。

  來到第三排,阿愧和醜陋女人正坐在這裡,他們先前沒有任何動作,仿佛一直都在等周壯實上車一樣,見到周壯實過來,立刻就要站起身,此時才感覺無論如何也動不了,二人一低頭,發現自己的雙腿被一些不知哪裡來的蠶絲綁住了。

  阿愧當機立斷,使出渾身力量掙脫了蠶絲,不等他站起身,新的蠶絲又像結霜一般在他的腿上鋪開。

  「織姐……果然是你!」阿愧咬著牙著急的說道,先前看到織女時他有些疑惑,仔細想想織女不可能是太樞,估計只是長相相似罷了,可沒想到織女真的進入到這裡了。

  織女也回過頭來小聲說道:「對不起,我必須保證這一次的劇情和當年完全一樣,你們就先委屈一下吧。」

  周壯實來到了杜羽身邊,杜羽雖帶著耳機,但也緩緩的站起身來,說道:「大爺,您坐我這裡吧。」

  曲溪有些著急,因為她當時根本不知道周壯實是怎麼盯上自己的,所以只能不斷的盯著周壯實,希望引起他的注意,無論如何不能讓杜羽離開那個「死亡座位」。

  周壯實故作深沉的點了點頭,然後不經意的回頭看了看車的後方,和曲溪對上了視線。

  這道猥瑣的視線曾經就像一道烙印一樣銘刻在曲溪的記憶中,無論如何也磨滅不掉,曲溪心中的那些痛苦和恐懼全都浮現了出來。

  她咽了下口水,努力衝著這個猥瑣的男人擠出了一絲難看的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