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羽翻身跳出了胡同,一邊往回走著一邊思索著剛才發生的事。
他總感覺哪裡怪怪的,可是自己始終沒有想明白問題所在。
到底是哪裡怪怪的?
是「慚愧」兄弟?
是「瓦讓和尚」?
是「聖」?
「「聖」……「聖七傑」……」杜羽喃喃自語的念叨著,「原來這麼厲害的刺客一共有七個人?看來以後不管是在傳說中還是在日常生活中,我都要萬分小心才是……」
沒多久的功夫,杜羽已經回到了街斗的現場。
安祿山已死,再加上「荒山」這次的人數本來就不占優,所以他們的失敗走向了必然。
牛郎織女的戰鬥力本身就不容小覷,再加上執耳、亂童、赤鬼的一旁輔佐,里黃泉已經穩定了三百多年的形勢發生了改變。
「我靠……已經到了收尾階段了?」
由於「荒山」的勢力節節敗退,很多人都已經放棄了抵抗。
「杜羽,你回來了?」織女看了看杜羽,問道,「安祿山呢?」
「羽哥!」牛郎也回頭叫道。
「放心,安祿山死了。」杜羽揮舞了一下手中的玻璃瓶,「我從他那拿回來不少「魄」。」
牛郎趕忙上來查看了一下,果然都是一個個鮮活的「魄」。
「羽哥,安祿山真的死了?」牛郎不可置信的問道,「你的神通竟然可以擊殺安祿山嗎?」
「呃……」杜羽撓了撓頭,「這事兒說來話長,但他確實是死了,屍體還在那條巷子裡,你派人去查看一下吧……還有,幫我找找這些魄的主人。」
杜羽將幾個瓶子塞給牛郎,有些落寞無神。
牛郎用胳膊肘捅了捅織女問道:「媳婦,羽哥這是咋了?」
「我也不知道……」織女搖搖頭。
「那個……郎哥、織姐,我就先回去給阿愧送魄了……」
杜羽說完之後轉身離去。
留下牛郎和織女兩人不明所以的看著他的背影。
不知道走了多久,杜羽回到了牛郎的酒吧,讓他沒想到的是,這裡居然躺著幾百個無頭野鬼,魂魄都還沒完全散去,看來死了沒多久。
一個醉酒的書生此刻正抱著酒罐子在酒吧門口呼呼大睡。
「什麼情況?」杜羽一愣,「老巢讓人端了?」
他分不清地上的無頭惡鬼到底是誰的人,只好走上去叫醒了那個書生。
「兄弟兄弟,醒醒!」杜羽搖晃著書生。
沒多久的功夫,書生睜開了眼,迷離的望著杜羽:「喲……來啦……我還以為不會來了呢。」
杜羽皺了皺眉頭,問道:「什麼來了?」
書生緩緩的站起身,伸了個懶腰,問道:「你要進去嗎?」
「嗯。」杜羽點了點頭,「我當然得進去。」
書生又用醉眼環視了一圈,問道:「就你一個?」
「是啊,就我一個。」
杜羽實在不明白這書生想幹嘛,一醒來就像查戶口一樣問東問西。
「那看來你也是個狠角色……」
書生伸了個懶腰,打了個哈欠。
「狠角色?」
「你愛聽評戲嗎?」
「不愛聽。」杜羽回答道。
「呃……」這次輪到書生有點懵了,「你怎麼能不愛聽呢?」
「我就是不愛聽啊。」杜羽沒好氣的說道,「你這人挺奇怪的啊,我愛不愛聽和你有什麼關係?」
「算了……」書生搖了搖頭,「就算你不愛聽,小生也要唱。」
杜羽心說真是遇見瘋子了,難道這書生是在酒吧賣唱的?
「我不愛聽你為啥要唱啊?」杜羽實在理解不了了,「我愛聽周杰倫,你唱七里香吧,唱得好我就再點一首。」
書生尷尬的撓了撓頭,說道:「這……這不是你愛聽什麼的問題,小生必須得給你唱評劇,如果唱完了你還想進去,那小生也不攔你了。」
杜羽本來就心煩意亂,沒想到又被這種人纏上,現在想死的心都有了。
「算了算了算了。」杜羽搖了搖頭,「這樣吧,我不進去了,你把這個玻璃瓶帶進去,交給一個受傷的年輕人,讓他們養好傷之後去不歸山腳下找我。」
醉酒的書生一愣,酒有點醒了。
「你……你不進去了?」
「是啊。」杜羽想了想,自己確實沒什麼必要非得進去不可,「你幫我帶進去,順便把裡面一個長相好看的小姐姐帶下來,告訴她該走了。」
書生眨了眨眼睛,嘆了口氣,說道:「你進去吧。」
「哎?」杜羽有點惱怒,「你這人是不是有病啊?我要進去的時候你就非要唱戲,我不進去的時候你又讓我進去。」
書生緩緩的坐下來,說道:「「荒山」的人說不出這種話,越想進去的越不能進,越不想進去的小生偏要讓他進,剩下的事小生也懶得管了。」
杜羽這才明白眼前這人居然是個看門的,難道那些無頭惡鬼是這個醉酒的書生乾的?
但很快他就搖了搖頭,覺得自己好像傻了。
有這種人牛郎為什麼不帶去前線,還留他在這喝的大醉?
杜羽不再理會書生,推開門進了酒吧,一直來到二樓,找到慚愧兄弟所在的房間。
「我回來了……」杜羽一推門,發現曲溪正在給二人餵藥。
一見到這兄弟兩人,杜羽的表情有些不自然。
說來根本不會有人相信,不久之前這兩個人差點要了自己的命。
「羽哥!」二人異口同聲的叫道。
哥哥率先開口說話了:「羽哥,我們實在是太擔心你了,本來非親非故,你卻如此幫我們……實在是慚愧啊。」
杜羽理清了思路,「聖七傑」是「聖七傑」,慚愧兄弟是慚愧兄弟,不能混為一談,他們是不一樣的人。
杜羽從懷中掏出了玻璃瓶,說道:「我把阿愧的那一魄搶回來了。」
「真的?!」兄弟二人瞬間瞪大了眼睛。
「真的。」杜羽點了點頭,將玻璃瓶遞給阿愧,說道,「你快看看這是不是你丟的魄,外表都一樣,我根本認不出來,不過安祿山說是這個。」
阿愧拿過瓶子看了看,他自然也分辨不出,索性扭開瓶蓋將那一魄吞了下去。
「怎麼樣?」杜羽問完就發現有點多餘,因為明顯能感覺到阿愧的氣場都變得強大了。
「是真的……」
阿愧的高興之情難以言表,他扭頭看了看哥哥,又看了看杜羽。
「羽哥,這是真的!」
「那就好。」杜羽苦笑了一下,說道,「為了這個魄,郎哥也沒少幫忙,你們以後也要記得感謝一下他。」
兄弟二人帶著一身傷痛翻床而下,直接跪了下來。
「羽哥,你對我們兄弟二人有再造之恩,今後的日子裡就讓我們兄弟二人給你做牛做馬!」
再造之恩?
杜羽感覺這幾個字有點耳熟。
他嘆了口氣,將二人緩緩的扶起來,臉色有些難看,他心中始終有些芥蒂,自己到底應不應該相信這對兄弟呢?
他們看起來為人還不錯,但先前要殺死自己的時候,卻不帶一絲感情。
「阿慚、阿愧,我要問你們一件事。」杜羽開口說道。
「羽哥,你說!」
「假如……我是說假如……」杜羽支支吾吾的說道,「以後有人想要讓你們殺我,你們會怎麼做?」
兄弟二人對視了一眼,弟弟說道:「羽哥,你的敵人就是我阿愧的敵人,今後我會為你掃平一切障礙,唯你馬首是瞻。」
哥哥也對杜羽拱了下手,說道:「誰想殺你,我們就殺死誰。」
「是的……」杜羽點了點頭,仿佛早就想到了這個答案,「你們確實會這麼說,可是以後發生的事誰說得准呢?」
兄弟二人有些疑惑,杜羽出門之前還好好地,回來之後怎麼好像變了一個人?
曲溪看了看杜羽,輕聲問道:「杜羽,你好像有什麼心事?」
「我沒什麼,只是有些事情想不明白。」杜羽長嘆了一口氣,說道,「算了,不想了,你們兄弟二人就在這養傷吧,等傷勢差不多了就去不歸山找我,那裡以後就是你們的家。」
兄弟二人聽後居然紛紛站起身來了。
「羽哥,我們兄弟二人的傷已經好了。」哥哥說道,「以免羽哥需要我們的時候找不到我們,我們決定此刻就跟你走。」
弟弟也附和道:「是的,這點傷對我們來說不算什麼,一點都感覺不到痛。」
杜羽瞥了一眼兄弟二人的傷口,知道他們在撒謊,他們不僅面色慘白,傷口還在滲血。
「你們……現在就要跟我走?」杜羽問道。
「是的。」二人回答。
「回到不歸山路途遙遠,你們很有可能死在路上。」杜羽說。
「我們的命本來就是羽哥救回來的,死了就當還你了。」
杜羽沉重的點了點頭,此刻他完全相信了兄弟二人的衷心程度。
「好的,你們二人收拾一下東西,等到織女回來咱們就出發。」
說罷杜羽就掏出自己的手機,給董千秋打了個電話。
「千秋姐,幫我去請四大名醫來,我這裡有兩個病患需要他們照顧一下。」
董千秋的語氣聽起來有些著急。
「杜羽,你去哪了?趕快回來啊,美杜莎大帝和不知火明日香決定要回去了!」
杜羽一愣:「哎?」
差一點忘了美杜莎和阿香是遠方而來的客人,如今辦完了事情,自然要回去。
「千秋姐你先把他們穩住,我儘快趕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