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她?!」杜羽一驚,「為什麼?」
「這個骯髒的女人……」拉姆拉一邊小聲說著話,一邊鄙夷的看了一眼遠處的戈耳工,說道,「不久之後,她就會公然在雅典娜的神廟之中與男人苟且,玷污了聖地。」
「呃……」杜羽沒想到居然是這個原因,「不是,那也沒必要殺人吧?畢竟男歡女愛,沒什麼不妥的……大不了把他們趕走就是了。」
「雅典娜是處子之神,身為雅典娜神廟的女祭司也必須終生都是處子!戈耳工犯下了最不可饒恕的錯誤,可雅典娜很仁慈,她沒有直接殺死戈耳工,也沒有把他們趕走,只是對她下了個詛咒而已。」拉姆拉微微嘆了口氣,說道,「可她卻不知悔改,又殺死了很多人,最後雅典娜只能和玻爾修斯一起斬下了她的人頭。」
「這樣聽起來戈耳工是有點很過分。」杜羽有些理解拉姆拉為什麼對這個戈耳工很有偏見了。
「杜羽。」董千秋在杜羽腦海中叫道。
「嗯?怎麼了?」
「曲溪讓我告訴你,不要聽拉姆拉的一面之詞,按照古希域傳說記載,戈耳工的身世非常悲慘,她的悲劇是雅典娜一手釀成的,她也並不是什麼十惡不赦的人物。」
「哦?」杜羽眉頭一揚,如果跟拉姆拉比起來,杜羽自然更相信曲溪,「曲溪是這樣說的嗎?」
「是的。」董千秋答應道,「雖然不知道對你會不會有幫助,但曲溪畢竟了解西方文化,她說的應該不假。」
杜羽微微點了點頭,然後看向拉姆拉,問道:「大姐,你說咱們這次的任務就是殺死戈耳工?」
「準確來說,是幫助雅典娜殺死戈耳工。」
「拉姆拉姐姐,她只是個凡人吧?」不知火明日香看了看戈耳工的身影,問道,「要殺死她的話,需要那麼麻煩嗎?」
「她雖然是個凡人,但被雅典娜詛咒之後便會化身妖魔。」
「你是說……」杜羽愣了愣,「雅典娜詛咒她……成為妖魔?」
「沒錯。」拉姆拉喝了一口紅酒,說道,「可能你們華夏人不了解我們的傳說,但是沒關係,雅典娜最後一定可以殺死她。」
「為什麼雅典娜要這麼繁瑣?」杜羽說道,「如果是這樣,不如一開始就給她個痛快!這樣折磨她是為什麼啊?」
「華夏的神,你也看到了,這些男人都是衝著戈耳工的美貌才來到雅典娜神廟的,但說到底,雅典娜也是個女人……你明白了嗎?」
「什麼跟什麼啊……」
還沒等杜羽想明白,一陣雲彩飄來,一個人像閃電俠一般迅速墜落在地,他穿得也不多,頭上戴著一個金色發箍,腳上居然長著一雙翅膀。
「哇哦,拉姆拉,你來了?」那人說道。
「是的,赫爾墨斯。」拉姆拉點點頭,「宴會是不是已經開始了?」
「當然。」赫爾墨斯笑了笑,說,「你們三個人都去嗎?」
「是的。」
「很好,抓住我的手吧。」赫爾墨斯向拉姆拉伸出手,拉姆拉又回頭抓住杜羽,杜羽有樣學樣,也抓住了明日香。
一陣風聲在耳邊響起,幾人直接飛了起來,速度極快。
杜羽驚呼一聲:「大姐,這是去哪兒?!」
「當然是去「奧林匹斯山」。」
赫爾墨斯領著眾人向前飛去,他腳上的一雙翅膀飛快的扇著,時不時的還回頭跟拉姆拉聊兩句:
「拉姆拉,你這次從什麼年代過來?」
「從大約兩千五百年以後。」拉姆拉說。
「哇哦,那真的很久!那時候眾神變成什麼樣子了?宙斯還是我們的主嗎?」
「當然,宙斯依然是我們的主。願雷霆永遠護佑他。」
杜羽心說你這丫頭片子還有兩幅面孔啊,幾分鐘以前你還在傳說管理局說要篡位來著。
「他們是你兩千五百年以後的朋友嗎?」
「不,是我在兩千五百年以後收的侍從。」拉姆拉說。
杜羽微微嘆了口氣,回過頭來小聲對明日香說:「阿香,我這兩次降臨不是助理就是侍從,你的傳說里,麻煩給我弄個好點的身份,不然我就把「伊邪那岐」殺了……」
「啊?!」不知火明日香嚇了一跳,「杜羽前輩,你這人怎麼這樣啊?」
沒多久的功夫,幾個人的眼前浮現出一座巨大的高山,高山上雲霧繚繞,更有許多白色石頭搭成的建築。
「奧林匹斯山的神域到了。」赫爾墨斯將幾人穩穩的放到地上,「我現在要去迎接哈迪斯了,宴會已經開始了,你們先進去吧。」
幾個人送別了赫爾墨斯,剛要進入建築物里,拉姆拉把他們攔住了。
「華夏的神,扶桑的神,你們需要換件衣服。」拉姆拉說。
「換衣服?」杜羽一楞,「我這衣服不行嗎?」
「不是好不好看的問題。」拉姆拉搖搖頭說,「你們的衣服太繁瑣了,根本不方便。」
「嗯……?」不知火明日香有點疑惑,「什麼叫做不「方便」啊?拉姆拉姐姐。」
拉姆拉沒回答,從地上撿起兩片樹葉,揮了揮手,兩片樹葉就變成了兩條白色的布幔,拉姆拉緩緩的遞給了二人。
「穿上這個吧。」她笑了笑,說道,「白色代表神聖。」
杜羽也知道「入鄉隨俗」的道理,只能接過衣服,可是希臘的衣服他沒穿過,只能翻來覆去的研究著哪裡是領子哪裡是袖子。
沒一會兒的功夫,他聽到旁邊的不知火明日香好像已經穿好了,不由地扭頭看去。
可這一看就愣住了,她哪裡是「穿」好了?根本就是把白布隨意的搭在了肩膀上,她那尚未發育成熟的曲線讓人一覽無遺。
「拉、拉姆拉姐姐……這內衣我已經穿好了,外衣在哪裡?」不知火明日香怯生生的問道。
「並沒有什麼外衣,你穿成這樣正好。」拉姆拉說道。
「啊?!」
不知火明日香非常慌亂的揮舞著自己的手:「不、不對吧,這樣的話我的側面、我的後背、我的後面、我、我全都露著啊!」
「那又怎麼樣呢?」拉姆拉笑著整理著不知火明日香的衣服,「我不也一樣嗎?」
杜羽這才知道,他手中的白布根本就不是什麼衣服,怪不得一直找不到衣領和衣袖,他只能學著不知火明日香的樣子,把那白布像圍巾一樣的搭在身上,想了想,覺得不妥,又把白布圍在了腰上,擋住重要的位置,雖然這樣以來上半身就沒有衣服了,但心裡踏實一些。
「嗯!」拉姆拉看了看二人,點了點頭,「這樣才像是希域的人。」
二人面露尷尬,不知火明日香更是漲紅了臉。
在拉姆拉的帶領之下,三個人緩緩的走入了眼前的建築物。
還沒轉過走廊,杜羽就聽到走廊另一頭格外的嘈雜,更有一些奇怪的聲音夾在其中,想想也可以理解,畢竟這是一場宴會,這些老外只要喝點酒就亢奮。
隨即畫面一轉,三個人來到了正廳,只一眼,杜羽差一點以為自己走錯了。
正廳里有人影無數,正中央坐著一個身高過丈的男人,留著花白的鬍子,這男人身邊坐著一個雍容華貴的女性,他們二人連半件衣服也沒穿。
縱觀整個大廳,無數男女正在隨處交合。
大叫聲,狂呼聲,酒杯碰撞聲不絕於耳。
所有人仿佛都忘了自己是誰,沉浸在這瘋狂中。
杜羽知道,這些人里不乏兄妹、父女、姐弟等親密關係,可他們似乎看不到任何人一樣,盡情快樂著。
「我……」
杜羽又一次死機了,這裡真的是神域?
「神」是什麼?
不應該是至高無上、捨棄七情六慾的存在嗎?
不應該每一個都仙風道骨、儀態大方嗎?
不應該端莊、理性嗎?
杜羽隨意看向一個女性,她的面容扭曲著,狂叫著,她是神嗎?
又隨意看向一個男性,他的面容癲狂著,充滿著野獸的欲望,他是神嗎?
這個大廳中甚至還有看起來年紀不大的女孩和少年,他們隨意被人使喚著,玩弄著,他們是神嗎?
「怎麼樣,華夏的神。」拉姆拉笑著問道,「比起華夏的天庭,這裡更像天堂吧?」
杜羽和明日香幾乎都愣住了,誰都沒有說話。
正在此時,一個醉醺醺的男人走了過來,說道:「哇哦!拉姆拉來了!」
大廳之中的眾神不管在做什麼,都向她行來了注目禮。
「拉姆拉、嗝!」那個男人看起來喝的很醉,「你今天很美嘛……」
「你想得到我嗎?」拉姆拉微微笑著,說道。
「啊,當然了!」那個男人說完就向拉姆拉伸出了手。
拉姆拉緩緩看著杜羽,面帶一絲別樣的微笑,說道:「我聽說在自己心愛的男人面前與其他人交合,更能激起他的愛護之情呢。」
杜羽的大腦一片空白,過了很久,他伸手拉住了不知火明日香。
「阿香,這個傳說咱們不做了,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