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什麼？」杜羽緊緊的握著手中的酒杯，當中的酒水撒了一地。
「杜羽，你跟何所以「互為因果」，你決定了他的結局，他也決定了你的結局。」瓦讓緩緩的對杜羽說，「若你現在能收手，不再做這「操作員」，你與他的孽緣就可以了結了。」
杜羽微微思索了一會兒，問道：「大師，你為什麼會知道我跟何所以的結局？」
瓦讓聽聞此言，卻微笑著看著杜羽，微微思索著什麼。 ❇❊
「這不重要。」瓦讓說，「貧僧也並不想強迫你什麼，僅僅是給你一個選擇而已。做出選擇的人，始終是你自己。」
杜羽心說這人真的是很奇怪，口口聲聲說自己會毀滅世界，但看樣子又沒那麼緊張，仿佛在說一件稀鬆平常的事情。
「我現在沒有心情想。」杜羽搖搖頭說，「我沒有大師你那麼大的格局，時時刻刻都掛念著全天下，我們國家有句話，叫做「但行好事，莫問前程」，不知道大師聽過沒有？」
「呵呵。」瓦讓笑了，說道，「貧僧只聽過「盡人事，聽天命」。」
「這不是一個意思嗎？」杜羽說道，「我現在就是在「盡人事，聽天命」。」
「那……施主可知道「天命」的意思？」
杜羽知道這個和尚如果真的知道自己的結局，那他所說的話即是「天命」，於是說道：「大師，眼下我只想好好的完成這一次「交流會」，如果你還想跟我深入聊聊的話，不妨等過了明天，我們把酒言歡，徹夜長談。」
「過了明天嗎……」瓦讓緩緩的搖了搖頭，「可是我今天就要走了。」
「今天就走？！那麼急？」杜羽說，「也別著急走啊，不是還有交流會嗎？交流會完了之後可以再玩兩天啊。」
「不，貧僧此次到來，只能停留七天的時間，如今已經是第七天了。」
「瞧你這話說的。」杜羽笑了一下，「你這搞得跟進入傳說裡面似的，只有七天的……」
此言一出，杜羽自己都呆住了。
傳說？
他緩緩的回頭看向瓦讓，可是瓦讓卻面如平常。
杜羽心中不由得浮現出一個大膽的想法，難道這個僧人是從未來過來，「糾正」自己的？
所以他會知道自己的結局？
可是，自己是一個傳說嗎？
讓杜羽好奇的不止如此，如果說這瓦讓真是從未來穿越回來的「操作員」，他明明有七天時間，為什麼到了這最後關頭才來和自己說這番話呢？這樣的話，「糾正」的概率不是太低了嗎？
「大師……你……難道……」
杜羽想開口問個明白，瓦讓卻直接站起身來，向杜羽行禮，說道：
「下面的問題施主不要問，貧僧也不會答，到此為止吧。」
杜羽剛要說出口的話被憋了回來，瓦讓又說：
「該說的，該做的，貧僧都做了，至於這「因果定數」，便由他去吧……」
「大師你……」
「貧僧告辭。」瓦讓微笑著的對杜羽點了點頭，走出門了。
杜羽愣了良久才回過神來，本想見到這個天竺僧人之後問明白何所以和小鍾離的事情，可是事情根本就超出了他的發展。
「來「糾正」我的「操作員」……」杜羽默默地念叨著，「估計我們還會再見的。」
正當杜羽一個人愣愣的站在院子裡，看著地上的酒杯出神的時候，曲溪走了過來，手中拿著一疊資料：「杜羽，原來你在這，我找你半天了。」
「嗯？」杜羽回過神來，「怎麼了？」
「這是我和小七整理的那四個外國傳說的資料……內容有點多……」曲溪一邊翻看著一邊說著，「其中最長的是「達摩祖師」，他的一生傳奇而坎坷，不知道那個天竺僧人會選擇哪個階段……」
杜羽聽後默默搖了搖頭，說道：「不用了，明天「達摩祖師」應當不會出現了。」
「不用了……？」曲溪愣了愣，「我聽小七說，那個僧人剛才來過了，難道說了什麼嗎？」
「也沒什麼。」杜羽說，「他只說有急事，買票回老家了。」
「回老家？好吧……那……另外就是「戰爭女神雅典娜了」……雅典娜的生平也非常漫長，有許多個讓人津津樂道的故事，小七讓我告訴你，這些傳說隨便拿出來一個都是乙級以上，所以需要你仔細讀完。」
曲溪說完，就把一疊厚厚的文件交給了杜羽，杜羽差點以為這是一本字典。
「另外兩個呢？」
「另外兩個傳說內容比較少，只有一頁紙。」曲溪又遞過來兩張紙，說道，「一個是「開膛手傑克」，一個是「伊邪那岐」。」
「哎？」杜羽一愣，「之前哪吒跟我說這「伊邪那岐」是扶桑的創世傳說啊！怎麼會只有一頁紙？」
「這我就不知道了，但確實只有一頁紙。」
杜羽拿起「伊邪那岐」看了看，短短兩三百字，可隨即一想，「盤古開天」也不過兩三百字，如果出了問題，那可是活脫脫的超甲級傳說啊。
「好，我等會仔細看看。」杜羽點點頭對曲溪說。
「小七把傳說有可能會出現的問題也標註在上面了。」
杜羽點了點頭，忽然想到了什麼，又問：「「電影院」建成了嗎？」
「我剛才看了一眼，差不多了。」曲溪有些羨慕的說，「有法力真是好啊，許多凡人不能理解的事情一下子就完成了。」
「曲溪，既然「電影院」建成了，那我要交代你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杜羽看著她，非常嚴肅的說道，「這件事將會影響我們今年的整個營收計劃！」
「營……營收計劃？！」曲溪有些疑惑，「咱們這個部門居然還有營收？」
「你不懂，電影院一建成，咱們就有了。」杜羽壞壞的看了一眼曲溪，「而且這件事只能交給幾個機靈的人去做，交代別人我不放心。」
「是什麼事？」
杜羽慢慢湊上去，在曲溪耳邊悄悄說著什麼。
「啊？！」曲溪嚇了一跳，「這怎麼行啊，那些不都是神仙嗎？！」
「神仙怎麼了？」杜羽說，「我來這兒也接觸了不少神仙了，你放心吧，明天來的都是有頭有臉的人物，肯定要面子。」
曲溪總是覺得不太靠譜，但杜羽一直這麼說，她也只能答應了。
……
第二天，整個地府在兩位大帝的安排之下，已經用清水淨了街，所有的擺渡車停止飛行，全部改為最原始的人力飛行。眾多陰仙在地府的各個道路口把守，每十步設一陰差，每百步設一隊長，每方圓五里設一上仙，方圓百里設一真仙，每方圓千里各有五方鬼帝、十殿閻羅坐鎮，是以展現我大國風采。
日出時分，地府的天空飛過一眾靈獸坐騎所牽引的車隊，車隊所過之處仙氣逼人，金光燦燦。
為首的便是玉帝與西王母，他們的車駕由一隻巨大的青鳥牽引，緊跟其後便是眾多仙女，她們或三個或兩個，統統都由玉龍馬牽引。再往後是天界神仙，人數不多，但每一人看起來都修為頗高，跟在隊伍最後的便是三位外國大使，她們坐在馬車中不由得四處打量，一臉的好奇。
一進入地府領空，八大陰差與兩位大帝都迎了上去與他們一起飛行，為眾仙家保駕護航。
沒多會兒的功夫，這列浩浩蕩蕩的車隊就來到了不歸山腳下，停在了傳說管理局門前。
眾仙家一一下車，不由地感嘆「傳說管理局」的建造如此奢華，而董千秋等人早已經在門外列隊等候了。
「恭迎各位仙家！」董千秋帶領眾多員工給仙家行禮，如今沒有了局長，她便是這裡最高的領導。
西王母微微點了點頭：「都不必多禮。」
董千秋謝過西王母，直起身來，引領大家徑直走向「電影院」。
玉帝和西王母不禁都有些疑惑，怎麼沒看到杜羽呢？
正想著，一眾人來到了「電影院」門口，抬頭一看，這所謂的「電影院」居然還有牌匾，上書五個大字——「傳說直播間」。
此時杜羽正站在門外抱著一個盒子，身旁掛著一個二維碼。
西王母心中有種不祥的預感——這小子不會要「賣票」吧？
「啊！西王母來了！」杜羽趕忙恭敬的走上前來，「西王母您請進、請進哈。」
西王母一臉疑惑的看著杜羽，卻被他扶著走了進去，這「電影院」里有一個碩大的屏幕，屏幕前面靜靜的放著許多設備，而剩下的座位足有幾百個，杜羽把西王母攙扶到一個視線極好的座位上坐下了。
「小子，那個天竺僧人抱病返回了，今天就來了三個。」
「哦？是嗎？」杜羽故作驚訝，「那也沒事，西王母您先在這待會兒，我還有點忙碌，等會再招待你哈。」
「等會兒！」西王母一把拉住杜羽，說道，「你在門口鬼鬼祟祟的做什麼？要賣票嗎？」
「賣票？」杜羽一愣，「大貓你真的小看我了，我是那種人嗎？」
「那就好。」西王母點點頭，「莫要讓外賓見笑，泱泱大國看不上這幾個小錢。」
「知道知道，我是那種掙「小錢」的人嗎？」
話罷，杜羽跑出了屋子，只留西王母一人在此。
出門之後，杜羽便換了一副面孔，張嘴說道：「各位老鐵，咱們的「傳說直播」這就要開始了，這是一個付費頻道，有要進門觀看的都需要「辦卡」哦。」
「辦卡？！」眾人這可是徹底懵了。
「沒錯。」杜羽點點頭，「咱們這邊就是說，傳說管理局從今以後會成立「直播間」，大家辦了卡以後，可以長期過來觀看。」
「每、每個人都要辦？」玉帝顯得有些為難。
「哦，你不用。」杜羽笑了一下，然後又從人群中點了幾人。
「哪吒、八大陰差、嫦娥仙子、太上老君、東帝，都不用辦卡，直接進去就行哈。」
人群中的楊戩聽到此言微微皺了下眉頭，說道：「操作員兄弟……這是為何啊？」
「為何？」杜羽說道，「他們都和我有交情，這買賣是我開的，所以我要讓他們走後門，大家沒什麼意見吧？」
眾人一愣，心說原來買賣還可以這麼幹？光明正大的走後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