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風暴雨席捲,電閃雷鳴奔騰,天穹忽暗忽亮,前路蒼茫詭譎。😡🎀 6➈𝕤𝕙υⓍ.ᑕσM 🐊💚
葉凌天和北洛璃撐著傘往前,腳下雨水飛濺,他們真的太虛了,好似風一吹就會倒地一般。
雖然有傘,但兩人身上卻沾染了雨滴。
「這把傘太小,終究是擋不住四面八方的雨水。」
北洛璃看著衣衫上的雨水。
「只要前路還能走,縱然撐著再小的傘,也能一往無前,區區風雨,不過爾爾。」
葉凌天淡然一笑。
「腳下泥沼堆積,前路縹緲玄虛。」
北洛璃看著前方的路,地面凹凸不平,積水泥沼堆積,一腳踩下去,有可能萬丈深淵。
「有我在,放心。」
葉凌天笑了笑,神色自若的往前。
北洛璃緊了緊身上的羽絨裙,默默的跟在葉凌天身旁,不再多言。
走了一會兒。
一間客棧出現在兩人眼前。
「心之所向,一路風景,我們到了。」
葉凌天帶著北洛璃進入客棧之中。
「二位客官,請問是住店還是吃飯?」
客棧老闆立刻上來迎接。
「來兩間上等客房。」
葉凌天輕語。
「這倒是不好意思,信陵城來了不少武林人士,如今上等客房只有一間了。」
客棧老闆歉然的說道。
「你所謂結果,不一定是你想要的結果。」
北洛璃看向葉凌天。
葉凌天淡然一笑,對著老闆道:「那就來一間客房吧。」
說完,他隨手拿出一錠銀子。
「好勒!二位請隨我來。」
客棧老闆欣喜的接過銀子,更加熱情了。
「......」
北洛璃微微一怔。
「走吧。」
葉凌天對北洛璃道了一句,便跟著老闆前往樓上。
北洛璃猶豫了一下,也跟了上去。
......
房間之中。
北洛璃輕輕揮手,衣衫上的雨水頃刻間被蒸發殆盡。
「咳咳。」
她輕輕一咳,臉色有些蒼白,顯得極為嬌弱。
葉凌天拿起床榻上的被子,蓋在北洛璃身上:「看來補天道也不能解決你的問題。」
「命數如織,理當如此。」
北洛璃神色自若的說道。
「喝杯熱茶。」
葉凌天更給北洛璃倒了一杯熱茶。
北洛璃端起茶,喝了一口,臉色稍微好看了一些。
葉凌天則是站在窗邊,默默看著外面的風雨,雨水飛入,落入他的臉上,帶著一絲冰涼。
也不知過了多久。
雨終於停了。
烏雲被風吹散,彎月懸浮而上,漫天星辰逐漸出現,院中大樹佇立,葉片上雨滴滑落。
北洛璃取下蓋在身上的被子,來到窗邊,看著漫天星辰,喃喃道:
「四季更替兮秋枯春榮,光年流轉兮日月恆動。」
「青絲如雪見生老病死,滄海桑田又斗轉星移。」
「璀璨的歷史緩緩推進,王朝的命運分分合合。」
「.......」
北洛璃說完之後,緩緩伸出手,好似想要去抓住那天穹之中閃耀的星辰。
葉凌天看向身旁的北洛璃,又看著漫天星辰,輕語道:
「烽火點燃疆場,黃沙掩蓋枯骨。」
「長劍斬斷束縛,亡靈吟唱孤獨。」
「英雄鬼冢林立,帝王舉杯歡呼。」
「強者在大笑,弱者在悲歌......」
北洛璃看著身旁的葉凌天,輕聲道:「葉凌天,你確實是一個很特殊的人,你的身上充滿了秘密,讓人想要去挖掘一番。」
「這個世界上,每個人都是獨一無二的存在,國師大人與我均是如此,至於秘密,每個人都有屬於自己的秘密。」
葉凌天淡笑道。
「你對我而言,是一個變數,你應該明白,我不可能讓你的計劃成功。」
北洛璃輕語。
是的,她不可能讓葉凌天的計劃成功,此番來信陵,見識了葉凌天的手段,對方倒也沒有讓她失望。
不過,若僅此而已的話,終究翻不起多大的浪花。
「國師大人對我而言,也是一個勁敵,這是註定的。」
葉凌天輕輕一笑。
北涼之局,關鍵不在於信侯,也不在於那些強者,而在於北洛璃,只要對方阻攔,他的計劃便很難進行下去,想要達到目的,唯有解決北洛璃。
「我給你一個機會如何。」
北洛璃沉吟了一下。
「願聞其詳。」
葉凌天笑著回道。
「擊敗我,亦或殺了我。」
北洛璃看向葉凌天,神色極為認真,葉凌天想要達成目的,唯有擊敗她,亦或殺死她。
「好。」
葉凌天輕輕點頭,意料之中的回答罷了。
「......」
北洛璃繼續看向外界,不再多言。
「早點休息吧。」
葉凌天輕聲道。
「你困了?」
北洛璃問道。
「一直都很困,習慣了。」
葉凌天沉吟道。
「生命有限,若是在睡夢中流逝,是不是在虛度光陰?」
北洛璃輕啟貝齒。
「但一覺醒來,也能看到明日的陽光。」
葉凌天走向床榻,抱起被子,便躺在了地上。
「......」
北洛璃微微一怔,她走向床榻,躺在床榻上,默默的閉上眼睛。
......
次日。
清晨。
一縷陽光透過窗戶,照射在房屋之中。
葉凌天緩緩睜開眼睛,此刻他躺在床榻上,身上蓋著被子,北洛璃已經離去。
「還有點困,好想再躺一下。」
葉凌天嘀咕一句。
不過他還是起床了,被窩是青春的墳墓,年紀輕輕的,繼續躺下去,指不定哪天就在床榻上沒了。
簡單洗漱了一下。
他離開了客棧。
與此同時。
信侯府邸。
「父親可是在擔心什麼?」
琉璃郡主看向信侯,自昨日之事後,自己父親臉上的笑容消失不見,多了幾分凝重。
信侯神色複雜的說道:「我好像被牽扯到一個棋局之中了。」
昨日之事,越想越不對勁。
他好像無形之中被人推入了一個沼澤,繼續往前,倒是還有路,但一直走下去會發生什麼,他也不知道。
琉璃郡主聞言,則是搖頭道:「北涼內部的競爭,本就是一局大棋,父親手握重兵,又如何能夠做到獨善其身?」
信侯苦澀一笑,琉璃說的也對,或許他早就在棋局之中了,只是現在才有所察覺罷了。
「父親可否去查了葉無為的消息?」
琉璃郡主輕聲問道。
原本她並不想去探查葉凌天的底細,還怕招惹對方,但是現在,他們似乎不得不查了,一個神秘莫測的存在,有可能威脅到信侯,若是不查探清楚,誰又能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