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群中的那些言論,莊婧溪當然都聽得到。Google搜索
她還特意抹了一下眼淚,又補了一句,「我先前不明白為什麼我救了皇上被皇上封為永康郡主,我的家人不僅不為我感到高興,甚至還一個個的都恨不得我去死。」
「從前我想不明白,如今確實徹底明白了。」
莊婧溪不愧是翠微樓的東家。
不愧是可以做得一手好菜的人。
簡直是添油加醋的一把好手啊!
剛剛還腦補的不是很成功的百姓們,眼下又加上了一下自己的腦補。
「哦,原來當初皇上中毒這件事可能也是莊家人做的!」
「莊家不是和周王殿下走的近嗎?」
「我懂了,是莊家人想要推周王上位!」
「不不不,前面的那位兄弟你格局小了,推別人上位有什麼意思?莊家可是有四位公子呢!」
「那我懂了,是莊家人想先弄死皇上和八皇子,然後把周王當傀儡,最後自己上位!」
「所以莊家一開始就是盯著皇上的位置去的?這膽子可太大了啊!」
故事的走向已經從莊家人是周王走狗,變成了周王是莊府傀儡,莊家人想要干翻皇帝自己上位。
有人還嫌這故事不夠刺激。
又往裡頭添油加醋。
「你們說有沒有一種可能,就是莊崇山休妻這件事兒是做給我們看的?」
「甚至於莊家這幾個月惹人笑話都是麻痹上面人的手段,先是讓皇室中人以為莊家雞飛狗跳,這樣他們就會對莊家放鬆警惕。」
「等到時機成熟,就是莊家謀反之時!」
眾人說著說著,又立刻將目光放在了莊婧溪身上。
他們看她的目光,瞬間充滿了同情。
當然這群人腦補的故事還在繼續。
「我終於知道她們為什麼要這麼害永康郡主了,倘若他的名聲是被自己的親娘敗壞了,只怕會受不了絕望自盡!」
「你們看見永康郡主和定遠將軍母女情深的場面沒?若是永康郡主出了什麼事,只怕定遠將軍受不了打擊也跟著去了!」
「定遠將軍若是出了什麼事,那鎮國大將軍還承受得了嗎!」
「爹娘和妹妹都出了事,陸少將只怕也承受不了這個打擊啊!」
「這莊府的人就是想要拿永康郡主做筏子,想要先拿郡主開刀,然後兵不血刃地瓦解邵京城的武將勢力!」
「這招高啊,實在是太高了!」
諸位的故事,說得越來越冷情,說得越來越精彩。
甚至還有鼻子有眼,有理有據。
怎麼說呢,如果不是因為莊婧溪只是在胡說八道的話。
只怕莊婧溪本人都要信了,莊府的人是真有這樣的本事,這樣的野心。
趙惠蘭一開始還只是氣得想吐血。
眼下真的是冷汗都出了一身。
她貼身的衣裳早就已經被冷汗浸濕。
看莊婧溪的目光也是充滿驚懼的怨毒!
「噗!」趙惠蘭承受不住,立時吐了一口血。
她眼下一片漆黑,只恨不得立刻將莊婧溪大卸八塊,
這個賤人逆女!
莊婧溪這個竟然是恨不得她死啊!
竟然說出了她意圖謀反這樣子的混帳話!
她只是想要莊婧溪名聲掃地,只是想要把莊婧溪從神壇上拉下來!
莊婧溪居然心思惡毒,恨不得她去死!
她怎麼會生出這樣一個冷心冷肺無情無義的畜生啊!
莊婧溪臉上還流著眼淚。
她轉頭看著趙惠蘭,用那種痛心疾首的表情,那種痛心疾首的語氣,緩緩開口:「皇上的莊家不薄,你們為何非要如此呢?」
「四年前你們想殺我滅口,我以為四年過去,你們終究會歇了那份大逆不道的心思的,沒想到終究是我天真了。」
「趙夫人,你們就此收手罷……」
「我也不能再替你們瞞下去了……」
這語氣,這傷心到極致的眼神,就跟趙惠蘭之前看她的眼神如出一轍。
這一波屬實叫以彼之道還施彼身,用魔法打敗魔法。
趙惠蘭氣得差點昏過去。
她厲聲尖叫著,衝上去就想廝打莊婧溪,「賤人,你給我住口!」
「我四年前想要殺了你,分明是因為你落水醒來後性情大變!」
「分明是因為你保護不了瑤瑤!」
「你怎麼敢污衊我們要謀反?你怎麼敢的啊!」
「你你這個逆女,你這個畜生!」
她不管不顧,就想要當著顧寧霜的面把莊婧溪打死。
顧寧霜眼神一冷,一腳就把趙惠蘭踢飛了出去。
趙惠蘭脆弱的身子狠狠撞在柱子上,隨後哇的一聲又吐出了一口血。
顧寧霜看趙惠蘭的眼神,仿佛在看一個死人,「你還當我我的阿婧像從前一樣好性兒由著你欺負?」
她說完就不再理會趙惠蘭。
而是轉頭看上了堂上坐著的青天大老爺。
顧寧霜拱了一下手,「抱歉,我不是故意的,她想要傷害我女兒,這不過是一個母親的本能。」
「不過我未用什麼力氣,她死不了,至多是覺得肋骨疼,在床上躺個兩三天罷了。」
官爺:「……」
他已經麻了。
反正她們一個個的都把府衙當成了菜市場。
勸也勸不住。
還能咋地?
愛咋咋地吧!
這個時候,原本一直在哭泣的莊婧溪,突然抬起了頭,用那雙紅著的眼睛看他。
審案的官爺,瞬間就有了一種不好的預感。
果然,莊婧溪擦了擦眼淚,哽咽地道:「您方才也聽見了,趙惠蘭親口承認,四年前是她想要殺了我。」
「我這裡還有證據。」
說罷,她解開荷包,將一張泛黃的信紙遞給了身邊的師爺。
那師爺立時接了過來,而後將信交給了審案的官老爺。
莊婧溪抹著淚道,聲音十分哽咽委屈。
她瘦弱的身子微微顫抖著,像是在一朵風中搖曳的小白花,「當年趙夫人就是想要身邊的侍衛殺了我,也是我命大,碰見了我大哥,才被人救了下來有幸活到現在。」
「後來我大哥,從哪些侍衛身上搜出了這封信,您可以叫人去對比這上面的字跡,就是趙惠蘭所寫。」
「從頭到尾都是趙惠蘭想要害我,我早知有今日,所以時時帶著這封信,不承想,果然派上了用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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