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氏搖搖頭,眉頭蹙了起來,「事已至此,你摔了它又能做什麼?回頭孫鶴軒若是問起,你反倒是不好交代。寫到這裡我希望讀者記一下我們域名」
「他這個人極聰明,定然會因此起疑的。」
「起疑又怎麼樣!」身處極大的憤怒與噁心當中,莊妙菱倒是沒了平日裡的謹小慎微,「他們干出這樣噁心人的醜事,難道還要我替他遮掩不成?」
「我要去告訴母親,我倒要看看孫鶴軒如何面對我!」
莊妙菱站起身,就要拂袖而去。
幸得楊氏狠狠拉住了她。
楊氏嘆了口氣,那雙眸子裡滿是不贊同,又有幾分悲哀,「阿菱,我平日裡瞧你分明也是冰雪聰明的,怎麼這個時候又犯了傻氣?」
「公公和婆母既然能同意我們二人進門,甚至婆母待我們二人還算不錯,你以為這是為什麼?」
「你莫不是真覺得孫鶴軒和孫良楓的事,婆母會因此一無所知吧!」
曾幾何時,她也如莊妙菱一樣天真。
那個時候,她也不是沒有想過,要讓孫夫人替她做主。
但她到底也沒有衝動地將孫鶴軒和孫良楓有分桃之誼的事,就那麼大剌剌地說出了口。
而是換了個委婉點的法子說法,那麼試探性地問了一句。
而孫夫人也不是傻子。
又如何會聽不懂她的試探?
對方當時話里話外都是讓她莫要管這些閒事。
也叫她莫要在意這些,畢竟做女人的,生兒育女才是首要的要緊事。
她日後只好好撫育自己的孩子,好好過自己的小日子,好好做孫家的少夫人。
只要裝聾作啞,就可以一輩子錦衣玉食。
對她這樣小門小戶的人來說,這樁婚事並不虧。
不僅孫良楓覺得能嫁入孫家是她的福氣。
就連她的婆母孫夫人,也是這樣認為的。
縱然孫夫人待她再好,孫夫人也始終認為,她一個小門小戶出身的寒門女子,能嫁入孫家已是最大的福氣。
至於什麼夫君喜不喜歡她。
至於夫君喜歡的人究竟是男是女,又跟楊氏有什麼關係呢?
她有必要操心這些有的沒的嗎?
她也不想想,倘若不是孫良楓喜歡男人,這孫家二少奶奶的位置無論如何也輪不到楊氏。
楊氏苦笑著,因為她聽懂了孫夫人當時的弦外之音,所以她並沒有鬧。
不是不願意。
只是知道鬧了也沒用。
興許她還會因此丟掉一條命。
從那以後,楊氏對孫家所有人就都是冷眼瞧著,面上不過做做戲,倒是將孫家一家子噬人骨肉的狼。
楊氏搖搖頭,她雖然不願意,但還是說出了一些讓莊妙菱認清現實的話,「阿菱,你去了也沒用的。」
「倘若你在她面前說這些,你信不信她們只會將你當成瘋子把你關起來。」
至於一個瘋子說的話,又有誰會信呢?
楊氏看著莊妙菱慘白的臉,說出了一個更殘忍的事實,「甚至,一個瘋子可能會動手傷害自己。」
「倘若一個瘋子出了意外死了,旁人也以為是她自己動的手,沒人會在意的,你說對不對?」
孫大人和孫夫人在意的,只不過就是孫家能不能傳承香火。
在意的只不過是兒媳婦能不能生孩子。
至於這個兒媳婦姓楊還是姓李,姓莊還是姓王,他們都是不在意的。
正因為不在意,所以莊妙菱和楊氏的處境才十分艱難。
楊氏知道了真相,還能活到現在,不過是她知情識趣,又為孫良楓生兒育女。
然而她的小女兒自生下來後便體弱。
去年的那一場風寒,楊氏的小女兒沒扛過來,就這麼去了。
楊氏因此一蹶不振,自己也大病一場。
若不是有小煜兒,只怕她當時也跟著去了。
然后庄妙菱才嫁進孫家不久。
她和孫夫人又能有什麼婆媳間的情分?
倘若莊妙菱真的因此惹怒了孫夫人,沒有孩子傍身的她,只怕真的朝不保夕前途渺茫。
莊妙菱倏然跌坐在床上,拿著梅花發梳的手微微顫抖著。
她抬頭看向楊氏,嘴唇止不住的發抖,「那我該怎麼辦?」
她從前就算遭受過再多中心動魄的算計,那也不過是內宅裡面的事,不過是女兒家之間的爭鬥。
莊妙菱知道怎麼在女人的廝殺中活過來。
卻不知道一旦夫君喜歡男人,並拿她當擋箭牌,她該如何自處。
莊妙菱突然想起了自己和孫鶴軒的相遇。
心中更覺噁心。
她當時只覺得是巧合,只覺得也是上天眷顧,是良緣天定。
是老天爺瞧她苦了太久,所以終於送了個人到她身邊拉她出泥潭。
她那時想到了幼年時算命先生說過的那句話。
說她命運多舛,此生艱難。
只是若是遇到貴人,便能逢凶化吉。
她那個時候天真的以為,孫鶴軒就是她命里的貴人。
有時候夜裡,她甚至對著皎潔的月光,感謝過老天爺的饋贈眷顧。
然而莊妙菱現在只覺得噁心無比。
只恨不得給當時的自己一巴掌。
什麼良緣天定,不過是有人精心謀劃,從萬千人中選中了她當擋箭牌!
莊妙菱目光沉沉的,十指深深陷進掌心。
這個時候她方反應過來,她和孫鶴軒的初次相見,從來就不是英雄救美的巧合。
不過都是刻意而為,是有人精心策劃的。
那麼參與其中的莊玉瑤,究竟知不知道孫鶴軒和孫良楓之間的事?
莊妙菱想,莊玉瑤大約是不知道的。
這樣的醜事,孫家只會捂著而不會傳出來。
更不會說給莊玉瑤聽。
然而莊玉瑤不知道,莊玉瑤背後的沈從安一定知道!
嫁進孫家這麼久了,莊妙菱也不可能真的對孫鶴軒一無所知。
孫鶴軒乃至整個孫家是周王黨這件事,莊妙菱必然是知道的清清楚楚的。
她心中冷笑,更覺噁心無比。
好一個孫鶴軒,好一個沈從安!
他們一個個的,都為了一己私慾,不惜毀掉她的整個人生!
泥人尚有三分火氣。
莊妙菱一直瞧著柔弱可欺。
卻不代表她真的是個傻子,卻不代表她被逼入了絕境,還不懂得反抗。
莊妙菱緊緊的抓著楊氏的胳膊。
在對方回答她的話之前,她突然笑了起來,「我知道該怎麼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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