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崇山臉色卻黑沉沉的,像是醞釀了一場狂風驟雨。寫到這裡我希望讀者記一下我們域名
他握著秋姨娘的手,將其握得緊緊的,「你就是性子太好了,總是站在別人的角度上著想。」
他當然相信自己的女兒不是故意的。
莊玉瑤固然是性子驕縱了些,可到底不惡毒。
然而這並不代表莊玉瑤背後的某些人是什麼心地善良,心慈手軟之輩。
趙惠蘭那個女人有多惡毒,莊崇山是知道的。
莊玉瑤或許不會自己主動撞上一個懷孕的姨娘。
卻有可能被某些人框騙著去做一些蠢事。
他擔心自己的女兒被人當了槍使。
若不是當時秋姨娘身邊有許多丫鬟扶著,這或許就是另外一個故事了。
譬如秋姨娘被莊玉瑤撞的摔倒在地,小腹一陣痙攣見紅小產。
而後請來的大夫,恰好說這孩子是前幾日就沒了。
或者直接說秋姨娘根本就沒懷孕。
而後,秋姨娘就會理所當然地被莊崇山厭棄,在理所當然的因為羞愧至極上吊自盡。
這樣的事,從前在莊府又不是沒有發生過。
而莊崇山顯然也是想到了這點。
所以他的臉色變得尤為陰沉。
他覺得,自己或許還是太縱容趙惠蘭了。
以至於這個女人害死了他那麼多孩子還不夠,現在還想將手伸到阿屏身上來!
秋姨娘秋屏,是莊崇山心中最後一抹淨土。
他絕對不允許趙惠蘭將那些陰損腌臢的手段再用到阿屏身上!
秋姨娘溫柔地笑著,「妾身也不是傻子,六姑娘是無意撞上來的,妾身還看到她臉上的淚痕,想來是因著什麼事太傷心了才會如此。」
「妾身的身份不太好同夫人說這些,老爺若是有空,倒可以問問夫人六姑娘的近況。」
「姑娘家大了有了心事,做爹娘的也該及時溝通。老爺別嫌妾身多事,妾身因著吃了很多苦,所以見到的事情也多些。」
「姑娘家情竇初開,難免就會被一些別有用心的人騙,若是做爹娘的放心的早也就還好,不會釀成大禍。」
「可是妾身見過很多正是因為做爹娘的疏忽了,才導致女兒做了錯事,最後釀成悲劇的。」
她那雙溫柔秀麗的柳眉輕輕地蹙著,覆了一層淡淡的憂愁。
莊崇山臉色一變,將她的手握得更緊一些。
他擰著眉頭沉聲道:「你說的對,我確實要同她好好商量一下此事。」
瑤瑤心思單純,倘若真的被沈從安騙著做了什麼醜事,那到時候整個莊府都會被人戳脊梁骨。
便是在沈從安最得勢之時,他也不會允許莊玉瑤和對方發生一些成親前不該發生的。
何況是現在。
秋姨娘眉頭略略舒展開來,那雙溫柔沉靜的眸子,仿佛盛著淺淺的月影,她笑著道:「老爺不嫌妾身囉嗦多事就好。」
「妾身今日原是想同六姑娘說這些的,又怕六姑娘覺得自己被一個姨娘說教會覺得不快,所以妾身只當沒瞧見。」
「妾身也就是仗著老爺疼惜,才敢僭越的在老爺面前說這些,便是夫人那邊,妾身也是不敢如此放肆的。只是六姑娘還小,妾身實在是不放心。」
同在一個屋檐下,想要她什麼都不知道,也著實是有些難。
秋姨娘作為莊崇山的妾,自然是不能見外男,更遑論見到沈從安這樣高高在上的皇子。
她見不到沈從安,卻是能通過別人的口中得知沈從安今日來了莊府。
也能瞧見每每只要沈從安來莊府做客,莊玉瑤的心情就會比從前要好上許多。
姑娘就喜歡一個人的心思是藏不住的。
就算莊玉瑤不明說,秋姨娘也能察覺得出來。
而女人的直覺向來都是非常的准。
她看出來了莊玉瑤喜歡沈從安。
卻又下意識地覺得沈從安絕對不是莊玉瑤的良配。
莊玉瑤已經到了可以定親的年紀了,倘若沈從安真心喜歡她,就會將這樁婚事早早地定下來。
不說馬上成親,但定親總是可以的。
一家有女百家求,尤其莊玉瑤還生得這樣漂亮。
秋姨娘換位思考,覺得倘若自己是沈從安,若自己真喜歡莊玉瑤,定然會想盡一切法子將親事定下來。
否則自己的心上人被旁人搶走了該如何?
而沈從安什麼動作都沒有,要麼就是不喜歡莊玉瑤。
要麼就是還不夠喜歡。
但是男人嘛,卑鄙無恥的手段多的很。
他不喜歡莊玉瑤,卻是可以裝成自己很喜歡對方。
情竇初開的小姑娘沒什麼見識,最是好騙。
被男人哄著騙著,半推半就之下就將該做的不該做的事都做完了。
一回生二回熟。
有第一次,就會有第二次。
等到東窗事發釀成大禍的時候,男人一句是她勾引的我,便能瀟灑地抽身而退。
姑娘家卻是要承受數不盡的蕩婦羞辱。
最好的結果,也不過是嫁給那個讓她珠胎暗結的男人。
然而名聲都毀了,嫁過去,又真的會有什麼好結局嗎?
秋姨娘唇角扯出一抹諷刺的笑。
莊玉瑤不是她的女兒,按理來說對方要不要臉,都跟她沒關係。
甚至於莊玉瑤若是做了醜事,對趙惠蘭的打擊不是一般的大,於她而言,反倒是有利的。
秋姨娘抬眼看了一眼莊崇山。
可誰讓莊玉瑤是莊崇山的孩子呢?
倘若莊玉瑤真做了醜事,莊崇山這個做父親的臉上也無光。
莊崇山若是不好了,她也不會好。
但願莊玉瑤別犯糊塗。
莊崇山攬著秋姨娘的肩膀,低頭看著對方的小腹,聲音逐漸放柔:「你該同她說的,她不是小姑娘了,有些道理她也必須得明白。」
「只是你說的確實不無道理,你以姨娘的身份教育她,她心高氣傲,確實容易心生牴觸。」
「你進府也有這麼久了,又懷著身子,也該將你抬為側夫人,等孩子生下來滿了周歲,我再想法子抬你為平妻。」
秋姨娘愣住。
她看著莊崇山,有些惶恐地皺起眉,「這不合規矩,老爺豈不是因此會落下一個寵妾滅妻的罵名?」
她將莊崇山的手握得緊緊的,「老爺,若說妾身半點都不在意名分,那定然是假的。」
「可比起這些,妾身更在意老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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