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婧溪面不改色地吃完了。記住本站域名
並且覺得朝對方點了點頭,「多謝,還挺好吃的。」
可以說是非常有禮貌了。
她吃飽喝足,又開始閉目養神。
看得莊玉瑤和莊雲衍嘴角都忍不住抽了抽。
饒是莊玉瑤再怎麼討厭莊婧溪,也不得不承認,這個女人的心態真的是該死的好。
被綁架了也不慌,還能面不改色地問綁匪要吃的和水。
吃完了繼續閉著眼睛睡覺。
真的是沒個十年的大病都干不出來這種事。
身為綁匪頭子的紅衣女子,也側目看向莊婧溪,嘴角微抽,「永康郡主心態真好。」
莊婧溪慢慢睜開眼,「我這個人平時最安分了,從不惹事生非,沒理由莫名其妙惹上綁匪,我覺得我應該是受了無妄之災。」
「只要是冤有頭債有主,那就問題不大。」
莊玉瑤:「?」
莊雲衍:「?」
你還安分?
你還從不惹是生非?
這話說給狗聽,狗都不信吧。
然而身為綁匪之首的紅衣女人,倒是緩緩彎起唇,看她一眼,「永康郡主真是冰雪聰明,此事也確實跟你沒關係。」
跟莊婧溪沒關係?
莊雲衍和莊玉瑤就傻眼了。
難不成還是跟他們有關係嗎?
可是他們從來不惹是生非,什麼時候惹上了這樣恐怖的存在了?
莊玉瑤和莊雲衍都懵了。
莊雲衍眉頭緊緊地皺著,「莫不是有什麼誤會?我們與姑娘素來無冤無仇——」
話還沒說完,便被那一襲紅衣的女綁匪冷笑著打斷,「你確實跟我無冤無仇,可架不住你有一個好爹啊。」
「父債子償,我跟了你們好幾天,今日終於尋得機會下手了。還搭上了一個郡主,實在不虧。」
莊玉瑤都嚇哭了。
她以為莊婧溪惹上的禍事,可是怎麼就跟父親扯上關係了?
她知道官場之上的事很複雜,朝中暗流涌動波橘雲詭,敵我之間素來是針尖對麥芒。
就算是鬧出人命,也是常有的事。
更莫要說是得罪了人。
可是怎麼就連累到她了呢!
莊玉瑤哭得上氣不接下氣,身子抖如篩糠,「冤有頭債有主,禍不及子女,你們不去找我爹,來找我們麻煩做什麼?」
「瑤瑤!」莊雲衍目光有些不悅。
瑤瑤怎麼能說出這種話?
什麼叫不去找父親?
父親若是落在這些凶神惡煞的人手裡,那還有活路嗎?
瑤瑤害怕他能理解。
可是卻不能說出這樣大逆不道的話。
莊玉瑤瑟縮了一下肩膀,也知道自己說錯了話,「三哥,我不是故意這麼說的。
莊婧溪打了個哈欠,抬眼看向女綁匪,「你早說你是看不慣莊崇山啊,你早說了就用不著這麼麻煩了。」
「我能直接幫你把莊崇山綁來,這綁我多沒意思啊。」
「你想著綁我去威脅莊家,然後讓他們給銀子?我跟你說這不現實。」
「你把我綁過去要價五百兩銀子放人,莊家能給你加價到五千兩讓你撕票。」
這是大實話。
然而莊雲衍聽著,卻覺得十分刺耳,「莊婧溪!都什麼時候了你還在這詆毀莊家!」
「你的心真的就是石頭做的嗎!便是石頭也不像你這般無情無義!」
莊婧溪慢悠悠地看他一眼,「那不然你讓這位姐姐試試,看莊家願不願意出這個銀子。」
「記得這信一定要送到趙惠蘭手中哦,畢竟老話說母親最愛孩子了,我也想看看趙惠蘭對我的愛值幾個錢呢。」
趙惠蘭要是願意拿錢把她從綁匪手裡贖出來,那才是午時三刻黑白無常現身,大白天見鬼了。
莊雲衍沉默下來。
他不敢賭。
他也知道趙惠蘭十分憎恨莊婧溪。
可阿婧為什麼就不能試著主動跟母親溝通呢?
正所謂精誠所至金石為開。
只要阿婧好好跟母親道個歉撒個嬌,他不信有什麼誤會不能解開。
可是阿婧寧願叫顧寧霜娘,也不願給她的生母一個好臉色看。
母親從前確實做得不好。
難道阿婧的做法就是對的嗎?
分明阿婧在做這些事的時候,也不會考慮娘傷心不傷心。
她在叫陸飛白哥哥的時候,也沒有考慮到他們這些做親哥哥的會不會難過。
莊婧溪覺得莊雲衍可能有那個大病。
她嘖了一聲,「我尋思著我也不是第一天回京,我看不上莊家已經不是一天兩天的事了。你要是實在看不慣,可以咬舌自盡的。」
莊雲衍傷心失望極了,「我真的沒想到你會變成現在這個樣子。」
這句話聽得莊婧溪耳朵都快起繭子了。
她扯了一下嘴角,眸中掠過一絲嘲諷,冷笑著道:「別把自己說的那麼高尚,什麼叫沒想到我會變成現在這個樣子?」
「四年前的我不聽話嗎?不乖巧嗎?可你們還是對我動輒打罵,還是不把我當回事。」
「我現在明辨是非,知道了誰才是對我好的人,不像從前一樣逆來順受,我懂得保護自己了,便是我變了?」
她覺得這些人真是可笑。
他們當初是怎麼對待原主的?
這還不到十分之一呢。莊雲衍就受不了了舔著個大臉說她變了。
難道要像原主一樣打不還手罵不還口,完了還小心翼翼地討好他們,就叫懂事聽話嗎?
莊婧溪諷刺一笑,一臉漠然地搖搖頭,「莊雲衍,別再自欺欺人了,就算我變得乖巧聽話,你們也不會把我當回事的。」
「你們從頭到尾都沒有把我當過親妹妹看待,你說什麼那是因為我變了——」
莊婧溪頓了一下,反倒是笑起來,漂亮的眼睛微微眯起,「不過是給自己找塊遮羞布,讓自己的良心變得好受一點罷了。」
就像網絡上的鍵盤俠,在進行網絡暴力之前,都會不惜一切代價地污名化受害者。
為什麼?
因為只有受害者成了一個壞人,他們在做壞事的時候,才可以心安理得理直氣壯地說一句,自己是在替天行道。
就像趙惠蘭每一次在虐待原主時,都要說一句是原主這個掃把星給她帶來了無盡的苦難一樣。
這些人本質上就是在為自己的惡行找藉口。
就像莊雲衍為自己的偏心找藉口一樣。
事實上原主這四個哥哥,她最看不上的人不是莊明禮也不是莊謹之。
更不是莊子逸。
而是那個看似對原主最溫和的莊家三公子莊雲衍。
為什麼?
因為在原主的記憶里,另外幾個人確實從未將她當過妹妹看,他們偏心地理直氣壯。
莊雲衍卻偏偏要說,他最疼愛的人是原主。
他給過原主希望,最後卻成了壓垮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生生將原主的所有幻想和希冀全部碾碎。
那個口口聲聲說著最疼愛原主的人,還是半點不帶猶豫地選擇為了莊玉瑤犧牲原主。
最後還要冠冕堂皇地說一句,因為莊玉瑤還小。
因為莊玉瑤太單純,不知道該如何保護自己。
而原主聰明又細心,一定做什麼都可以做的很好。
分明選擇了犧牲原主,最後還要用粉飾太平的方式說逼迫原主理解。
真是當了娼妓還要立牌坊。
噁心下作!
莊雲衍看見莊婧溪那雙布滿嘲諷的眸子,竟然覺得有些難堪。
他不知道該如何接這句話。
反倒是莊玉瑤,紅著眼睛狠狠瞪了一眼莊婧溪,「別裝可憐了,三哥以前最疼你,現在也不見得疼愛我超過你。」
莊婧溪根本就懶得搭理莊玉瑤。
這人想著忽悠她,結果先把自己給忽悠瘸了。
這就好比,狼把羊吃了,扒皮又拆骨,然後說一句,狼其實很喜歡羊,是因為捨不得羊為了吃草奔波,才含淚吃下羊肉的。
然後還得說自然界狼誰都不心疼,最心疼羊。
擱這跟她鬧呢?
紅衣姑娘挑眉,視線漫不經心地在三人身上划過。
她拍拍手,緩緩勾起唇,笑了,「真是一齣好戲,可比戲班子唱的精彩多了。」
「你們之間的兄妹感情還真是複雜,不如這樣吧,咱們來玩一個遊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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