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9章 想要你死的人是皇上啊

  德妃:「……」

  她幾乎是一臉懵逼地聽著明宣帝的質問。記住本站域名

  她沒有給那什麼勞什子的小宮女賞賜過東西啊!

  明宣帝唇角帶著淡淡地譏諷問她是不是宮裡失竊了,她簡直是有冤無處訴,有苦說不出。

  關鍵是這個時候她說是真的失竊了,有人信嗎?

  別說明宣帝不信,就連她自己聽了也覺得離譜啊!

  天地良心,她是真不認識那個宮女,更別說對其威逼利誘了。

  德妃跪在地上,地磚里冰冷的溫度仿佛沁進了骨髓血液里,她顫了顫指尖,身子不斷地抖動著,「皇上,臣妾是冤枉的,臣妾就算要針對永康郡主也不該用如此錯漏百出的法子啊!」

  是的,這番說辭看起來令人信服。

  可仔細一瞧,根本就是漏洞百出。

  畢竟德妃也不能保證莊婧溪一定會鑽入那個圈子。

  萬一莊婧溪突然問五公主借一兩身衣服,懶得跟宮女去那麼遠的地方,那這個計策從一開始便失敗了。

  何況莊婧溪是喝了酒才會讓那個宮女有下手的機會。

  然而宴會上,她哪裡就有把握證明莊婧溪一定會喝那麼多酒?

  德妃流著淚將這些話說了。

  當然,她肯定是不會承認自己一開始打著要讓莊婧溪失去清白目的。

  只一個勁地喊著冤枉。

  德妃只以為,此事不過是江寒鈺莊婧溪想要報復她,所以一時間準備匆忙,連陷害她的說辭都這樣的錯漏百出。

  她在低著頭的時候,恰好就錯過了明宣帝那陰沉冷冽,含著淡淡的譏諷的目光。

  明宣帝哂笑一聲,昔年臥薪嘗膽的帝王如今兩鬢微霜,像一把沾染了無數鮮血教一眼看就為之膽寒的利劍。

  明宣帝淡淡地看了德妃一眼,只道:「行刺永康郡主的丫鬟手裡,搜到你鍾粹宮的東西,是冤枉。」

  「那離事發宮殿不遠的地方,出現定國公蔣家的暗衛,也是冤枉?」

  「德妃啊德妃,你真是好大的膽子,你們定國公府真是好得很!」

  德妃的臉色騰地一下變得慘白無比。

  宮裡出現定國公府的暗衛?

  這怎麼可能!

  明宣帝冷眼看著德妃臉上的風雲變化,冷笑了一聲,下令讓人將屍體扔到德妃面前。

  德妃瞧見這麼多屍體,嚇得差點暈過去。

  她捂著肚子連連乾嘔了好幾聲。

  明宣帝始終目光冰冷地看著她。

  他的眼神,不像是在看一個陪伴自己多年為自己生了一個皇子的妃嬪,而像是在看一個沒有任何存在價值的死物。

  那些死了的暗衛身上,還掛著定國公府的腰牌。

  明宣帝看她一眼,唇角含著淡淡的譏諷,「定國公府的手,伸得真長,都伸到朕的後宮裡來了,看來這些年,朕是太縱著你們了,以至於讓你們忘了大寧朝究竟姓什麼。」

  此話一出,德妃和定國公府,基本上就沒有了任何活路。

  德妃的臉上一瞬間血色褪盡。

  她猝然抬起頭,撞進帝王那雙毫無感情的眸子裡。

  這一瞬間,她終於後知後覺地明白了一切。

  原來不是江寒鈺和莊婧溪想要陷害她。

  想要她死的人,從始至終就是明宣帝這個帝王!

  難怪,難怪那些所謂的證詞和證據可以如此的錯漏百出。

  高高在上的帝王想要殺一個人,哪裡需要找多高明的藉口?

  不過是時機到了,又恰好有了可以下手的藉口,所以徹底撕破了麵皮。

  瞧,明宣帝想要她和定國公府的人死,甚至不需要一個高明的手段。

  莊婧溪這個永康郡主是不是真的遇了刺,是不是真的命在旦夕,誰又還在乎呢?

  德妃仰天大笑,眸子裡迸發出怨憎憤恨的光,「皇上,您這是一刻都不曾忘記過先皇后的死啊!」

  她原以為她那些年做的事很高明,沒想到還是被他發現了!

  她近兩年吃齋念佛,對外避其鋒芒與世無爭,就是想著麻痹眾人。

  她知道明宣帝在慢慢清算當年的舊帳。

  只是沒想到自己做得那麼隱蔽也會有被發現的一天。

  更沒有想像到這把火終究會燒到她身上。

  終究是棋差一著啊!

  明宣帝目光從她身上掠過,並沒有理會她瘋瘋癲癲的瘋話。

  德妃目光一刺,眼睛仿佛染上了一層血。

  她還想再說點什麼,似乎是想將自己的冤屈和帝王的私心說給千千萬萬的人聽。

  可惜,她已經沒有開口的機會了。

  德妃被明宣帝身邊的人重重地拖了下去,她的腳在地上磨出一道道血痕,可惜,無人在意。

  昨日還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未來太后熱門候選人的德妃娘娘,今日就淪為了階下囚。

  真是世事風雲莫測,此一時彼一時。

  誰能想得到一個好好的賞菊宴,竟然會以這樣慘澹的結尾收場。

  德妃與定國公府來往密切,擅自傳遞消息,又夥同定國公府謀害當今皇上親封的郡主,賜鴆酒。

  皇上派御林軍搜查整個定國公府,竟然翻出了定國公府私藏前朝一個大才子的書畫和詩集。

  個人愛好而已,這原本沒什麼。

  可那位大才子卻正是前朝最出名的亂臣賊子。

  前朝就是因為她造反,引出了後來的一大堆破事,最後走向滅亡。

  定國公私藏這種亂臣賊子的書畫詩集,實在是司馬昭之心路人皆知,狼子野心不要臉。

  皇上大怒,定國公府被滿門抄斬。

  至於周王沈從安,他挺可憐的,自己啥也沒幹,偏偏攤上了一個不靠譜的外祖和一個惡毒的母親。

  皇上念及父子之情加上孩子實在無辜,就沒追究周王的責任。

  不過此事因周王而起,皇上還是罰他閉門思過沒事別出來礙人眼。

  至於德妃為什麼要喪心病狂地置永康郡主一個姑娘家於死地。

  而此事因周王而起又是什麼瓜。

  這就還得扯出邵京城前段時間的一個趣聞。

  周王沈從安死皮賴臉非要跟永康郡主比試,結果輸的特別慘,還被人扔下了演武台。

  周王本人倒是沒有說什麼,就是閒丟人,最近沒怎麼在人前晃悠。

  但是德妃不幹了,她的好大兒哪能受這種奇恥大辱!

  永康郡主一介女流居然敢給她的好大兒沒臉,那就去死吧。

  故事就是這麼個故事,情況就是這麼個情況。

  至於大眾信不信這個說辭,這就不是勝利者需要考慮的問題了。

  此事傳到民間,瞬間宛若冷水扎進油鍋,噼里啪啦掀起了一陣巨浪。

  有說周王殿下可憐的,自己什麼都沒做,就莫名其妙攤上了一個搞事的外祖和惡毒的母親。

  有說此事還是永康郡主莊婧溪的錯。

  誰讓她一個姑娘家非要舞刀弄槍。

  若她一開始就跟別的姑娘一樣,只做些針織紡線的活,閒來無事彈彈琴寫寫字。做一隻漂亮的金絲雀,哪裡會有今日這一出?

  當然此話一出就被人噴得找不著北。

  「呸!明明是德妃惡毒小心眼,這也能怪到郡主頭上?你怎麼不說周王沒本事連個女子都打不過啊!」

  「笑死,自己技不如人還怪敵人太強,哪來的強盜邏輯?」

  「你們等著吧,他如今只是身手比不過女子,將來還能智慧謀略都比不過女子的時候,我倒要看看你們那個時候又要如何替他開脫!」

  百姓們你一言我一語,吵得不可開交。

  當然,這都是後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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