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裡的秋日盛景,總比外頭的更令人嚮往。記住本站域名
今日賞菊宴,凡五品以上的官員,皆攜妻女入宮。
此刻菊園裡已經聚集了不少人,年輕姑娘們尋得自己的手帕交站在一處,而那些夫人們,又另外聚在一處。
她們或多或少都是談論著邵京城近日裡的新鮮事。
一位方臉夫人一面看著遠處正與陸綰綰五公主站在一處的莊婧溪,一面同身邊的好友附耳道:「你瞧見了沒?這位莊四姑娘,如今可是了不得,這邵京城哪裡還有比她風頭更盛的人。」
自古以來,看熱鬧的人就不少。
便是高門大戶家也是一樣的。
她身邊的好友扯了一下她的袖子,笑容有些意味深長,「可別這麼說,她如今可不是莊四姑娘了,人家是陸家的姑娘,是皇上親封的永康郡主。」
「至於莊家——」
她笑了笑,沒再繼續往下說了。
而她身邊的方臉夫人,則是笑意加深,緩緩接著她的話往下說:「你提醒我了,永康郡主已經和莊家沒關係,那莊家,不過是整個邵京城的笑柄罷了。」
「至於趙惠蘭和莊崇山,那可是滿京城的笑話。」
再沒有人比趙惠蘭莊崇山更可笑了。
二人正說著話,一位素來和趙惠蘭不對盤的藍衣夫人將她二人的對話聽了個七七八八,遂露出了鄙夷又幸災樂禍的笑,「可不是嘛,前兒個的那樁笑話你們聽了沒?」
二人有些疑惑,又有些好奇,「什麼笑話?」
藍衣夫人嘖了一聲,「這麼好笑的事,你們居然都不知道?」
「就永康郡主的生父,趙惠蘭她男人,前兒個被楚王殿下罰了。」
「說事莊崇山衝撞了他,罰他在楚王府門口跪了許久呢。」
她嘖嘖兩聲,尾音拉得極長,「早不衝撞晚不衝撞,這偏偏在皇上賜了婚之後被衝撞了,你品,你細品!」
先前那個圓臉夫人,露出恍然大悟的神情,「我明白了!怕是楚王殿下對這樁婚事不滿意,刻意來這一出打永康郡主的臉!」
藍衣夫人沉默了。
圓臉夫人的好友無奈扶額,推了一下她的胳膊,「你是來逗我們笑的嗎?」
藍衣夫人沒好氣地翻了個白眼,「你真是個人才,怎麼想到打臉這一茬的?」
「真要打臉,那應該將矛頭對準陸將軍才是,我可聽我夫君說了,今日早朝,瞧見楚王殿下對著陸將軍特謙和有禮。」
「他說他活了大半輩子,還沒瞧見楚王殿下對誰脾氣這麼好過。」
圓臉夫人這下反應過來了,表情瞬間有些驚悚,「你的意思是楚王殿下這是因為喜歡永康郡主才會刁難莊崇山?」
「他這是在為永康郡主出氣?」
藍衣夫人翻了個白眼,「你這榆木腦袋,可算是反應過來了。」
圓臉夫人訕訕地笑了笑,她這也是一時之間沒反應過來。
誰能想到活閻王也會有鐵樹開花的一天啊!
無獨有偶,這廂那群平日裡就閒著無事總愛走街串巷捉貓逗狗的公子哥,也在談論著此事。
「嘖嘖嘖,咱就是說,什麼時候見大名鼎鼎的活閻王對一個女子這麼上心,竟然還幫著她出氣,這還真是稀奇。」
「話不是這麼說的,那是一般的姑娘嗎?那可是莊四姑娘莊婧溪,不對,現在應該叫永康郡主了。」
「若你有這樣的一個美人未婚妻,你會不心疼不幫著她出氣?這要是換成了我,就是要我的命我也會心甘情願地奉上,大傢伙說是不是啊?」
他這麼說,卻是絲毫不掩飾自己的惡意。
一個素來和他鬼混在一處的公子哥,瞬間就露出了一個表示我懂的神情,「這人越長得醜,就越想娶一個大美人做妻子。」
「可惜永康郡主那張臉了,從前她清高,我同她說話她理都不理我,現如今她就要嫁給一個奇醜無比的夫君了。」
「你們說楚王長得那樣下人,新婚之夜,那永康郡主會不會被丑的直接去見閻王?」
這話才說出口,周遭立刻響起了一派調笑聲。
甚至有人臉上露出了不懷好意的猥瑣的笑,「關了燈都一個樣。」
「這話不僅適用於男人,也適用於女人啊!」
簡直越說越過分,偏偏他們誰都不覺得此話有任何不妥之處。
他們甚至還露出了同樣的幸災樂禍的笑意,言辭也更加露骨不堪。
「只敢在惡意調笑算什麼本事?這些話,你大可以當著楚王的面說,只是他會不會好脾氣地聽你說完,那可就不一定了。」
韓彥站在一盆白菊面前,冷冷地盯著這群自以為是的紈絝子弟。
先前那個說話說得最過分的穿著松綠色圓領長袍,皮膚有些黑的公子,一聽這話,就忍不住開始跳腳,「關你什麼事?我們說的也不是你!」
韓彥冷笑一聲,心道你罵我喜歡的姑娘還說關我什麼事。
你說這關我什麼事!
他冷冷地盯著對面的人,「盧仁,別怪我沒提醒你,這裡是皇宮,不是你盧家後院,你若想惹禍上身,大可以繼續不要命地在這裡大放厥詞。」
他目光掃過在場的眾人,「包括你們,想送死的話,就接著說吧。」
話都被韓彥說了,何況他說得這般嚴重,只要不是個傻子,必然是會閉嘴的。
然而盧仁可能是不甘心自己當眾被韓彥下了面子,表情就有些扭曲,「說到底這又跟你有什麼關係,裝得這麼清高,誰不知道你也時常留宿於花樓。」
「你這麼迫不及待地站出來,怕不是我說了你的心上人你不樂意了!」
他仿佛一下子找到了答案,整個人恨不得跳起來,「怪不得你突然之間多管閒事,原來如此!韓彥你怕不是喜歡莊婧溪吧!」
「你在我面前說得冠冕堂皇,讓我把這些話當著楚王殿下的面再說一遍,那你呢?你敢當著他的面承認你喜歡莊婧溪,承認你覬覦他的女人嗎!」
這話乍一聽沒什麼。
仿佛只是一個人在盛怒之下賭氣說出來的當不得真的氣話罷了。
可仔細一品,這話里的惡意只多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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