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清眼瞼低垂,半晌後才道:「再說吧,她如今才被皇上封為郡主,風頭正盛,我何苦在這個節骨眼上惹她?」
何況,如果她沒記錯的話,莊婧溪和莊玉瑤姐妹不和。寫到這裡我希望讀者記一下我們域名
正所謂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
她為何不用莊婧溪來打擊莊玉瑤呢?
秦清扯了一下嘴角,「不著急,眼下最重要的是拔掉莊玉瑤這根眼中釘肉中刺。」
至於莊婧溪傷了沈從安這筆帳,來日方長,有的是時間慢慢算。
何況風頭太盛的人,總有人會想法子打擊的。
她可不做那個出頭鳥。
何況眼下的時局瞬息萬變,鎮西侯府也要夾著尾巴做人,以防被有心人尋著了錯處。
……
浮萍居內,莊婧溪剪著燈芯,面無表情地瞥了桑榆一眼。
趙鴻才被人割掉命根子的事,她已經知道了,自然也知道此事是誰的手筆。
桑榆感受到莊婧溪冷冽的目光,心中頓時有些發緊。
下一刻,她便跪在了地上,「屬下知錯,屬下不該自作主張,請主子責罰。」
莊婧溪手裡的剪子一開一合,燈芯驟然被剪斷,她目光淡淡的,面無表情地扯了一下嘴角,「你救下莊妙菱是對的,換成我,我也會這麼做。」
趙鴻才那個人渣死不足惜,何況只是讓他斷子絕孫。
這已經是便宜他了。
她看著桑榆,「但你不該在莊妙菱面前露臉,桑榆,你可知道,你這個舉動,會給我惹來麻煩。」
以桑榆的本事,完全可以在神不知鬼不覺的情況下讓趙鴻才斷子絕孫。
可她卻還是讓莊妙菱知道了此事是她所為。
桑榆低著頭,倒是沒料到自家主子不悅的原因,竟然是因為這個。
她確實不該在莊妙菱面前露臉,只是她當時確實沒有想那麼多,「屬下知錯。」
莊婧溪掃她一眼,「你的性子還是有些浮躁,容易給我惹禍,以后庄家這邊,就交給紅葉,什麼時候你能行事周全了,你再回來。」
桑榆神情有一瞬間的茫然,怔怔地看著莊婧溪,「主子,我……」
莊婧溪擺擺手,「你這陣子看看紅葉是怎麼行事的,也跟冬青學學,冬青她看著冒失,可她關鍵時候從不掉鏈子。」
「你瞧著雖然冷靜,但做事還是有些瞻前不顧後。」
先前沒遇到過事,所以桑榆這方面的弊端還不顯,她也未曾及時察覺。
雖說這不是什麼大事,就算被莊妙菱知道了讓趙鴻才斷子絕孫的人就是桑榆,也對她造成不了任何的威脅。
但千里之堤毀於蟻穴,一件件微不足道的小事累積起來,就有可能導致之前的建好的高樓轟然倒塌。
桑榆也不傻,自然明白莊婧溪的用意。
她恭恭敬敬地拱手道:「是,屬下日後絕不再犯。」
桑榆一向是個言出必行的人。
她說了沒有下次,那就必然沒有下次了。
莊婧溪嗯了一聲,示意她出去,又道:「讓冬青進來。」
桑榆低頭稱是,出去了。
待冬青進來後,莊婧溪將東西塞到她手裡,「這是最後一副藥,你照慣例讓人送到鎮西侯府,這副藥吃完,秦清的病就徹底好了。」
冬青面色鄭重地點了點頭,又有些疑惑,「姑娘,鎮西侯府不是跟周王走得近嗎?您怎麼還幫那個秦家姑娘治病?」
莊婧溪正在整理自己的醫術書,聞言動作一頓,笑了,「冬青你要記住,這個世上,沒有永遠的敵人,也沒有永遠的朋友。」
「眼下局勢如一灘被攪和得看不清任何東西的渾水,秦家現在還和沈從安還勉強算是盟友,可以後是不是,就還有待商榷了。」
明宣帝中毒一事鬧得沸沸揚揚,牽扯了許多人。
明宣帝借著這個當口讓人徹查,竟然牽扯了許多先帝舊臣。
這些人被砍頭的砍頭,流放的流放。
而這些人,多數為朝中勛貴以及諸位皇子的派系勢力。
除八皇子沈珩以外的皇子,或多或少都受到了強烈的衝擊。
便是個傻子,也該明白明宣帝的心思了。
是及時止損還是一條道走到黑,這都是個人的選擇。
一條道走到黑,贏了,自然是新帝的股肱之臣,一人得道雞犬升天。
若是輸了,自然是賠上了全家性命。
歷來參與國本之爭就是一場豪賭。
有多少鐘鳴鼎食之家詩書簪纓之族因此落得個子喪族亡瓦解冰消。
就有多少原本在人群中不起眼的小石子加官進爵春風得意。
不過就是各憑本事罷了。
冬青點點頭,又道:「姑娘說得極是,不過那秦家姑娘向來和莊玉瑤不對付,從前她身子不好,沒有精氣神和莊玉瑤斗。」
「眼下她身子好了,只怕莊玉瑤的麻煩要來了。」
她這麼說,像是在為莊玉瑤惋惜,臉上卻分明露出了幸災樂禍的笑。
莊玉瑤和秦清不和已經不是一天兩天的事了。
早在莊玉瑤和秦清還未喜歡上同一個人,莊婧溪也還未去酈陽時,二人就已經是水火不容的關係。
而秦家姑娘秦清,可不是一個好相與的人。
自然,也不是什麼心慈手軟的等閒之輩。
冬青一面替莊婧溪整理東西,一面又道:「奴婢聽說秦家姑娘說話做事是最是有手腕,旁人都道她心狠手毒向來容不得人,莊玉瑤只怕不是她的對手。」
冬青對此,自然是樂見其成的。
她可不會對莊玉瑤抱有一絲一毫的同情,她巴不得莊玉瑤在秦清手裡混得越慘越好。
她並不覺得莊玉瑤會是秦清的對手。
這原也沒錯,大多數人都會這樣想。
莊婧溪卻笑了一下,「是啊,秦清看起來確實不如莊玉瑤仁慈,鎮西侯府看起來,也不如莊家仁厚。」
然而到底也只是看起來罷了。
莊婧溪扯了一下嘴角,「秦家和秦清,看著確實不容人。可秦清的病並不是一天兩天的事,至少在三年前,秦家就曾為著秦清的病多次同柳家提起想要買下柳承澤手裡的那塊傳家寶玉。」
結果自是不必多說。
柳家不賣。
然而秦家卻並未因此說過什麼。
柳家不願意賣,便罷了。
總歸秦家並未因此案為難過柳家什麼。
而瞧著比秦家要仁厚許多的莊家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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