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6章 你們這些賤人都得死!

  如果說之前,莊家和阿婧之間還有可以轉圜的餘地的話。記住本站域名

  今日他爹娘搞的這一出,就是絕了所有的後路。

  最難過的事情莫過於,他能清楚地知道莊家和阿婧後來的結果。

  卻什麼也做不了。

  他什麼也做不了!

  韓彥也不知道該說什麼,只能伸手拍了一下莊子逸的肩膀,「想開點吧,只要你心裡認為她是你妹妹,她在不在你家族譜中,又有什麼關係呢?」

  「你若不認為她是你妹妹,便是同在屋檐下,你們之間也不過就是披著親人外衣的陌生人。」

  「就像四年前她未曾離京時一樣。」

  人最可笑的就是失去了之後,方能懂得珍惜。

  如今再後悔又有什麼用呢?

  韓彥慢慢地道:「你們從前不把她當家人,從前你總是跟我說,若你沒有這個四妹妹便好了,這樣你們家就會少了一個煩人精。」

  「莊子逸,求仁得仁而已,這不就是當初的你想要的嗎?」

  莊子逸沉默著沒有接話,而是仰頭灌了一大口酒。

  韓彥借著月影看他,才發現莊子逸居然哭了。

  也許是他這話說的太重了,如今的莊子逸,確實承受不起。

  韓彥微嘆一聲,分明是他喜歡的人被和別人賜婚了,應該是莊子逸安慰他才對。

  怎麼反過來成了他安慰莊子逸?

  可能他上輩子就是欠這小子的吧。

  韓彥推了一下莊子逸的胳膊,「哭什麼?你是能哭得你爹娘洗心革命重新做人?還是能哭得你妹妹和你們重修舊好?」

  「無法改變的事,你哭了也無用。」

  這也是為何他明明準備了一罈子酒,最後卻一滴也沒有喝。

  有什麼好借酒消愁的呢?

  抽刀斷水水更流,舉杯消愁愁更愁。

  做這些,不過是庸人自擾,演一出感動自己的戲碼與旁人看罷了。

  莊子逸白了韓彥一眼,「你這人怎麼連句好聽話都不會講?唉,算了,你說得對,哭了也無用。」

  只是希望他的其他家人能稍微拎的清一些。

  不要再像他爹娘一樣,做出一些無法挽回的事。

  然而奢想,又哪裡成得了真呢?

  莊婧溪的事已經傳遍了整個邵京城,自然也會傳到莊府。

  趙惠蘭和莊崇山,又因今早的事吵了一架。

  莊崇山指著趙惠蘭的鼻子,眼睛裡滿滿的都是憤怒憎惡,「無知婦人,你知不知道你惹了多大的禍?」

  眼下莊府已經被人里里外外都嘲笑了個遍。

  莊崇山今日都不知受到了多少白眼。

  趙惠蘭突然覺得厭煩又疲倦,她冷笑了一聲,目光里滿滿的都是輕蔑,「我是無知婦人我惹禍?」

  「你莊崇山最是聰明,那今日你為何不攔我?把那個逆女逐出族譜的事你原也是贊成的不是嗎?是誰說的眼下是保全莊府最好的辦法?」

  「現如今那個掃把星沒事了,你就後悔了說是我無知,合著先前的那些話都是從狗嘴裡吐出來的不成!」

  趙惠蘭多恨啊。

  面前的這個人他總是這樣,向來有什麼錯,他總愛推到她身上去。

  他總是能將自己所說的所做的忘得一乾二淨,然後理所當然地罵她無知愚蠢,說是她壞了事。

  可笑!

  趙惠蘭說話如此不客氣,莊崇山揚起手就要往她臉上扇。

  趙惠蘭冷笑著,似乎是破罐子破摔,眼眶卻猩紅無比,「你又想打我是嗎?好!你打啊,但是莊崇山我告訴你,就算你打了我,你也改變不了什麼。」

  「莊婧溪從頭到尾就不想認你這個爹,她已經從莊家族譜除名,你就算後悔也來不及了。」

  「不過你也用不著草木皆兵,那江寒鈺是什麼人,你以為莊婧溪嫁給他之後真能活過新婚之夜?你就等著給她收屍吧!」

  趙惠蘭扭曲得笑著,她很高興。

  雖然過程曲折,但好歹莊婧溪這個孽障,如她最初所想的那般和江寒鈺那個心黑手狠的人湊到了一起。

  她是過得不好。

  但只要想到莊婧溪活不了多久,她這心中就暢快!

  莊崇山越看趙惠蘭,就越覺得她面目可憎。

  他只覺得面前的女人噁心無比。

  莊崇山胃裡直翻騰,竟然當著趙惠蘭的面彎下腰乾嘔了兩聲。

  他拂袖而去,留給趙惠蘭的不過是一句:「你真令人噁心。」就轉身往秋姨娘的院子裡去。

  任憑趙惠蘭在背後如何歇斯底里,他也毫不理會。

  趙惠蘭眼神扭曲,顴骨高聳著,整個人刻薄惡毒的宛若從地獄裡爬上來的惡鬼。

  李嬤嬤見著她這模樣,心裡竟然有些發怵。

  李嬤嬤吞了吞口水,卻佇立在原地不敢上前,「夫人,您……」

  李嬤嬤後面的話還未說完,趙惠蘭的眼睛便像刀子一樣剜在她身上。

  趙惠蘭將一張白紙撕的粉碎,又揉成一團,直至掌心滲出來的血染紅了紙末。

  趙惠蘭笑意猙獰癲狂,眼神卻一點一點的變得狠辣扭曲,她咬著牙,一字一句地道:「我要她死!賤人!都是跟我爭的賤人!」

  李嬤嬤兩股顫顫,只覺得好似有一陣陰風颳來,吹得她汗毛直豎。

  她被趙惠蘭扭曲的面容嚇到,下意識地退後了一步。

  趙惠蘭卻目光一滯,抄起一個杯子就朝著李嬤嬤砸了過去,「你往後退什麼?你是不是想去給那賤人通風報信?這群人都在害我!她們都在害我!」

  「那個姓秋的賤人害我!馬氏害我!莊妙菱那個小賤蹄子也害我!那個老虔婆也護著莊妙菱幫著那些賤人害我!」

  「我要她們死!她們都得死!」

  趙惠蘭已經知道了趙鴻才被人割掉命根子的事。

  也終於明白為什麼馬氏要迫不及待朝她討要莊妙菱那個賤蹄子,定然是這一切跟那個小賤人有關。

  她當然知道莊妙菱沒那個本事,但那日府上人多眼雜,保不齊就有人多管閒事。

  雖是知道了事情的始末,但趙惠蘭始終不覺得自己錯了。

  馬氏那個賤人因為他們莊府要大難臨頭,就立刻原形畢露詛咒她不得好死。

  趙惠蘭恨不得那把刀捅死馬氏。

  但馬氏第二次上門求娶莊妙菱,並說要娶她為趙鴻才的正妻時,趙惠蘭還是同意了這門親事。

  可沒想到莊老夫人居然橫插一腳直接駁回了這一樁親事。

  甚至還讓人警告她莫要再繼續生事。

  趙惠蘭恨極了。

  她宛若一個青面獠牙的厲鬼,發狂地嘶吼著:「她們都得死!都得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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