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2章 回朝宴那天,我替你教訓莊婧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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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尹修挑眉一笑,不置可否。

  紀昀舟察言觀色,發覺江寒鈺不太想提起此事,只能悻悻地抿了抿唇,開口轉移話題,「話說回來,之前莊明禮失魂落魄的模樣,你們瞧見了沒?」

  江寒鈺姿態散漫,聲音低沉冷冽,從外頭灑進來的光星星點點地落在他臉上。

  他輕笑,眸中掠過一絲看戲的光,「大約又和莊婧溪有關。」

  「莊府的戲台子搭得不錯,就是不知這齣戲要唱到什麼時候。」

  ……

  莊明禮的錦靴沾了厚厚的泥土,衣擺上是一團乾涸了的泥漬。

  什麼富家子弟清俊公子的做派都丟乾淨了,眼下他整個人從頭到腳都是說不出的狼狽。

  與之擦肩的行人,紛紛側目,朝他投來奇怪的目光。

  莊明禮有些尷尬,更多的卻是惱怒。

  他實在是接受不了這些人宛如打量小丑般的目光。

  他自然是不能頂著這樣狼狽的裝束回家的。

  莊明禮想著去最近的成衣鋪換身衣裳。

  然而他過慣了富家公子的生活,尋常成衣鋪的衣裳他也瞧不上。

  好不容易走到他瞧得上的鋪子了,才一進門,一道帶著幾分驚疑和不敢確定的女聲,便傳進了他的耳朵。

  莊玉瑤掩唇,似乎是有些懷疑自己的眼睛,驚愕道:「大哥?」

  她身旁的女子,眼中也是閃過了一絲難以置信。

  似是不太敢確定,這個衣擺處沾滿了泥水漬的人,竟然是平日裡最是講究的莊大公子莊明禮。

  莊明禮不知怎麼和莊玉瑤解釋來龍去脈。

  何況現在有外人在,他說這些也不方便。

  莊明禮挑了件玉色的錦袍去裡面換上,好在成衣鋪也是有錦靴賣,他順帶著將鞋也換了。

  確認自己身上在無一絲泥點子之後,莊明禮才從裡頭出來。

  一見著莊明禮,莊玉瑤就趕緊挽上了他的胳膊,輕皺了下鼻子,不太高興地問:「大哥,你方才是怎麼了?」

  莊明禮不想在外人面前說自己的家事。

  莊府先前,已經鬧了幾齣笑話。

  萬不可再徒增笑料了。

  於是他只能含糊的敷衍過去,「與好友踏青,沒注意腳下,不慎踩入了泥坑。」

  莊玉瑤哪能聽不出來莊明禮是在撒謊騙她。

  她心中有些氣悶,不過好友在場,她也就忍著沒發脾氣。

  她抿了抿唇,「那大哥以後可要小心點。」

  莊玉瑤的語氣不太好,莊明禮也沒放在心上。

  姑娘家有些小性子是很正常的事。

  他朝方才與莊玉瑤一道的姑娘點了點頭,對方回以他一個微笑。

  算是互相打過招呼致意。

  莊明禮也不知該說些什麼,只能問自家妹妹,「這麼熱的天,你怎麼出來了?」

  莊玉瑤拿手帕擦汗,語氣里有一絲微不可見的小抱怨,「我是陪思萱一起出來的。」

  「這不是過幾日就要入宮赴宴了嗎?思萱還沒挑到喜歡的首飾衣裳。」

  她們二人原本只是順帶進來瞧瞧。

  真要到了赴宴那天,也是斷然不會穿從從成衣鋪子裡隨意挑的衣裳。

  莊明禮點了點頭,「那你們慢慢挑,大哥還有事,就不陪你了。」

  他說完,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樣離開了。

  他一走,莊玉瑤就瞬間拉下了臉,眼睛裡寫滿了不高興。

  旁邊的李思萱也是皺起了眉頭,「你大哥怎麼回事?」

  莊玉瑤抿唇,低下頭輕聲抱怨道:「誰知道呢?」

  「剛才我問他那一身的泥是怎麼回事,他也是心不在焉隨口扯謊。」

  有什麼事是不能對她說的呢?

  非要撒謊騙她,難道是怕她知道了會生氣?

  特意瞞著她,還怕她生氣,莫不是……莫不是同四姐姐有關?

  一定是這樣!

  莊玉瑤越想越覺得有可能,一下子氣紅了眼,憤憤不平,又很是委屈地道:「他這麼藏著掖著,定然是背著我去見四姐姐了!」

  莊婧溪?

  李思萱一聽這個名字就蹙起了眉頭。

  莊婧溪一回京,就被陛下誇獎,又成了黎民百姓眼裡救苦救難的菩薩。

  真真是就她一人一枝獨秀。

  活脫脫將邵京城的其她姑娘都比成爛泥了!

  李思萱心思一轉,連忙拉著莊玉瑤的胳膊,「瑤瑤,你實話告訴我,莊婧溪是不是欺負你了?」

  莊玉瑤低下頭,之前臉上的印子被脂粉遮住了,倒也看不太出來。

  她很是委屈地嗯了一聲。

  李思萱絞緊了手裡的帕子,冷笑道:「你等著,回朝宴那天我必然幫你找回場子!」

  莊玉瑤一愣,倒是沒想到李思萱竟然還這般講義氣。

  平日裡李思萱雖然同她交好,但她也很清楚,對方是衝著她二哥來的。

  對她好只是順便,是想著近水樓台先得月。

  心中雖然很高興對方願意為了她出頭,但莊玉瑤到底還是有些猶豫。

  她搖搖頭,有些遺憾又不甘心地道:「算了吧,她不是個好相與的性子。」

  「何況她還是陸將軍的義女,你同她對上,怕是討不了好。」

  還有一點她沒說。

  莊玉瑤覺得,莊婧溪慣會扮柔弱裝可憐。

  李思萱願意為她出頭是好事,但她怕她這個四姐姐會藉此賣慘,到時候惹得陸家的人更加心疼對方,那就不妙了。

  李思萱眉毛一擰,冷聲道:「憑她是誰?總歸欺負了我的人,就沒她好果子吃。」

  這幾日,同莊婧溪有關的東西,跟流水似的傳進了她耳朵中。

  李思萱實在是於心底感到了一絲不舒服。

  本來嘛,旁人再好,也與她無關。

  她至多說上兩句酸話也就罷了。

  偏偏有不長眼的人藉此奚落她,說什麼同是身手不凡,怎麼莊婧溪就生得貌似狐仙。

  她李思萱就平平無奇,無甚特別。

  女兒家有幾個是不在意自己的容貌的?

  她知曉自己長相平凡,故也不學平常女子做溫柔小意姿態。

  只把自己往爽朗大氣那邊靠。

  倒也得到了兩句落落大方之類的誇獎。

  從前邵京城沒幾個會功夫的女子,故而她雖然容色比不得人,但因著不凡的身手,和爽朗大方的性子,也不至於無人問津受人嘲諷。

  然而憑空出現的莊婧溪,一下子就蓋過了她所有的風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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