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4章 真假千金

  看出來鋪子裡頭的掌柜和夥計的失落,安婉兒一陣的無語之後沒忍住的就是笑。

  不過她可沒有嘲笑他們的意思,心知他們這也是被生活所迫。

  畢竟若是日子過得極好,不缺銀錢,誰還能願意用挨揍換銀子呢?哪怕是那銀子真心不少也不成對吧?

  但,這又是無可奈何的事情。畢竟這世間真能夠說自己不缺銀子的人大概沒有幾個。

  哪怕就是富貴至極的人家,金山銀海堆著,只要心不能滿足,依然是缺錢的。

  所以笑過之後,安婉兒便把這事丟開了。是夜入宮去陪軒轅燁的時候,順便把這事兒當成笑話告訴了他。

  次日,軒轅燁宣了梁王來見,似笑非笑的看著梁王道:「朕聽說梁王世子對朕琉璃鋪子裡頭的那鎮店之寶極有興趣。掌柜的不敢賣,他是寧可給砸了也非要把琉璃渣子給買回去,還把我鋪子裡的大掌柜都給驚動了,受了不小的驚嚇可有此事?」

  「陛下恕罪,是臣教子無方。臣已經狠狠教訓過他了。求陛下看在老臣僅此一個嫡子,他年紀小不懂事,又是初犯無知的份上就饒他一回。」

  突然被宣來面聖,本就忐忑不安的梁王面色發白,立刻就是跪下求道。

  「哼,他惦記朕琉璃鋪子裡頭的鎮店之寶也就罷了,但是惦記朕的大掌柜你還說他年紀小?年紀小小就有了花花腸子難道不是更應該教訓教訓?」

  眼看自己的猜測是對的,那個梁王世子果真是對安婉兒起了不軌之心,軒轅燁猛地變了臉,盯住梁王陰側側的說道:「砸了那鎮店之寶朕還能夠容許他拿銀子賠,可若是動了朕大掌柜的一根寒毛,朕能親手剝了他的皮你信不信?」

  「陛下恕罪,陛下恕罪。臣回去就禁足他叫他面壁思過,往後再看見大掌柜的必定不敢再多造次。」

  軒轅燁眼裡的狠厲嚇到了梁王,讓他直從心底里升起了一股深入骨髓的寒意。也顧不得自己是軒轅燁的長輩,撲通一下的跪下來就是拼命的磕頭沒一會兒腦袋上就血淋淋一片。

  「行了,看在他初犯又是不知情的份上。朕,這一次可以不計較。不過若是再有下一回,你就讓他自個滾去西北,也免得朕派人押解他去了。」

  冷冷的看著梁王,直等到他磕了幾十下血糊了一臉,軒轅燁才算是鬆了口的說道。

  西北?那可是苦寒之地,歷來是大曆發配充軍之地。

  那個永安侯府的假千金,在軒轅燁的心中竟是那般的要緊麼?

  心裡大駭,梁王不敢猶豫趕忙的點頭應道:「是,是,臣就回去教訓他,臣能保證這事絕無第二次。」

  在軒轅燁布滿了警告和寒意的眼神中退出御書房,梁王抹了一把臉上混合著血水的汗,感覺自己全身汗津津的,就跟從水裡撈出來的一樣。心裡生出來的那份恐懼還沒完全退去,讓他的腳一軟差點沒能站穩,幸好邊上的小太監扶了一把他才沒跌跤。

  謝過小太監,給了一錠十兩的謝銀,梁王出宮的一路上,心裡都滿是對闖了禍的梁王世子暗暗惱怒不已。

  帶著這股子的惱怒,回府之後,不由分說的梁王就是命人把梁王世子抓了來,二話不說抬手就是給了他一個嘴巴子。

  「父王我再不敢了。」

  梁王世子看見梁王額頭上還來不及處理的傷口,太明顯了,不用問就知道那傷口必定是在陛下那裡磕頭磕的。

  此刻見自己被遷怒,他也不敢多問直接就是跪下認錯。

  梁王世子直到這會兒心裡還在為自己之前生出貪心,竟是踢到鐵板招惹到軒轅燁而驚懼不已。

  等見到梁王也因此受到牽累,明顯沒在軒轅燁那裡討來好更是後悔的腸子都青了。可惜饒是再後悔,事已至此也沒法子了。

  「事已至此,你再拿著他泄氣有什麼用?」

  聞訊趕來的梁王妃看見梁王打了梁王世子,頓時就是心疼的道:「銀子咱們又不是不賠,今日就能籌好送去。」

  把梁王的傷看在眼裡,梁王妃心裡怨恨軒轅燁,可是當著眾人的面她不敢多抱怨一句半字,不滿只在神情中流露出來。

  「慈母多敗兒。」

  梁王狠狠的衝著梁王妃罵了一句,把伺候的人全都趕出去,才對著梁王世子說道:「一會兒你就給我回院子禁足一個月再出門,以後看見那琉璃鋪子的大掌柜給我規矩些。那可是陛下心尖尖上的人,你若是不怕充軍三千里一輩子都回不了京城就別再去招惹她。」

  「就她?一個毛都還沒長全的黃毛丫頭拿什麼同咱們梁王府的世子比?」梁王妃錯愕的瞪著梁王,「陛下真就那樣看重她?」

  「你瞧瞧我這頭上的傷。你道這傷怎麼來的?」

  梁王害怕若是自己不把話給說的清楚明白了,只怕妻兒心裡不服氣再犯渾,把事情弄到無法挽回的地步,於是嘆著氣的把軒轅燁的原話跟梁王妃和梁王世子學了一遍。

  帶著後怕的,他說道:「你們沒見著不知道,今日陛下怒的不是明江帶人去砸琉璃鋪子,也不是他惦記那燒制琉璃的方子。而是怒他對琉璃鋪子大掌柜的不敬。

  也是幸而明江就是嘴上占了點便宜,也沒動手動腳的。不然若是真傷了她,一個不好只怕咱們全府的人都得給他陪葬。」

  梁王妃:「……」

  梁王世子:「……」

  「陛下如今真的長大了,不再是往日被太皇太后和攝政王壓制著,凡事都得隱忍的陛下了。」

  看妻兒如此,梁王悶悶的說道:「君王一怒,血流成河。你們若是想往後安安生生的,就無論如何都不許再去招惹她。

  那個永安侯府也別再走動了。就憑著陛下對她的看重,你們瞧著吧,那永安侯府遲早好不了。」

  「……難道陛下還能為了她把永安侯府的爵位給除了不成?」終究是帶著幾分忌憚的,梁王妃低聲,用不確定的聲音問道。

  「只怕只是除爵都算是好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