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8章 找她
秦徽音從清月酒樓出去,正好看見經過的馬車,在看見趕馬車的人是江啟斌時,揮手招呼著。
江啟斌看見秦徽音,朝裡面說了一聲:「澤哥,是徽音妹子。」
宋睿澤低沉的聲音響起:「裝作沒有聽見,直接過去。」
「這樣不太好吧?」江啟斌的嘴裡這樣說,還是揮了一下馬鞭,讓馬車快速地躍過去。
秦徽音看著馬車疾馳而過,喃喃地說道:「年紀輕輕的,耳背?」
她沒有當回事,打算去水壩那邊看看情況。照平日的生意情況,現在應該賣得差不多了,可以趕車回去了。
宋睿澤打起帘子,看著秦徽音的身影越來越小,直到徹底看不見,這才放下帘子。
他的腦袋上包著一塊布,布匹上面滲著血跡,顯然是被人打破了腦袋。
陳勇在旁邊說道:「怪我,我不該走開的。那家人真是不講道理,又不是澤哥把他們兒子的腿弄傷的,怎麼找你撒氣?」
「他們兒子的腿就算能痊癒,也會留下殘缺。雖然不是我把他們兒子的腿弄成這樣的,但是卻是因為有人想害我才連累他們的。」宋睿澤說道,「這一下挨得不冤,我受了。」
「經過我們這段時間的調查,的確是童壩頭安插了自己人在伐木組,故意把他們帶到那個位置砍伐樹木。澤哥,只要我們把那個眼線揪出來,讓他作證證明這件事情是童壩頭的算計,溫大人就會明白你是被人陷害的。」
「這點事情還無法讓童壩頭徹底從這裡消失。」宋睿澤說道,「我們要下一盤大棋,讓他主動鑽進我們的陷阱里。」
「楊壩頭最近總是告假,這是故意避風頭吧?那個老狐狸,有好處的時候就來分利,童壩頭要針對我們,他啥也做不了。」
「他不是做不了,而是不想做。」張二柱說道,「澤哥,你有沒有想過你太強勢了,他不好拿捏你,就是想借別人的手壓制你。」
「那就如他所願好了。」宋睿澤說道,「採買辦也好,督工也好,都是別人給我的名頭。他們一句話能給我權利,也可以憑著一句話拿走給我的權力。我不喜歡這種感覺,所以我要做那個掌控權力的人。」
張二柱和陳勇面面相覷。
如果換作其他十四歲的少年說出這樣的話來,他們會當成笑話聽。可是面前這個人是宋睿澤,他與那些乳臭未乾的小毛孩不一樣。
或許是因為這段時間見過他的手段,也或許是因為他總是在關鍵時刻擋在他們面前,就憑他的魄力和義氣,他們也會支持他做出的決定。
「你們給我弄個斗篷……」宋睿澤突然悶悶地說道。
「什麼斗篷?」
話題轉得太快,陳勇和張二柱沒有反應過來。
「可以把這傷口遮住的。」宋睿澤說道。
江啟斌把馬車停下來,把車簾掀開,對裡面的宋睿澤說道:「澤哥,這裡是成衣鋪,正好看見有斗篷披風,要不要買一件?」
宋睿澤探出腦袋,抬頭看向店鋪裡面,在看見掛在那裡的一紅一黑的斗篷披風時,把銀子遞給江啟斌:「那兩件我都要了。」
江啟斌接過銀子,把馬繩交給出來接手馬車的陳勇,大步朝成衣鋪走去。沒多久,他把兩件斗篷披風交到宋睿澤的手裡。
「澤哥,這是給徽音妹子的吧?」江啟斌說道,「剛才不理人家,現在又要給人家買斗篷披風。徽音妹子說不定還在生氣呢!」
「你們先下馬車,自己走回水壩,我回村里一趟。」宋睿澤說道,「要是有人問起,就說我被打傷了,需要在醫館裡治療。」
「好。」
宋睿澤把斗篷披風披上,在江啟斌面前展示了一下:「現在還能看見傷口嗎?」
「遮嚴實了,只要不揭開斗篷就看不見。」
宋睿澤點點頭:「行了,你們下吧!」
「澤哥,有點遠,能不能先送我們回去?」江啟斌討好地說道,「不需要去水壩,再往前面走一點,在最後一家店鋪那裡就行。」
宋睿澤接過馬繩,對江啟斌說道:「不行……」
陳勇和張二柱先下馬車。
張二柱叮囑宋睿澤:「澤哥,我給我媳婦買了一塊手帕,你幫我給她唄。」
說完,一個大男人扭扭捏捏地掏出來一塊手帕。
「我會交給音音,由她轉交。」宋睿澤說著,拿起旁邊的匣子,讓張木匠把手帕放進匣子裡。
張二柱:「……我這是新手帕,你用得著這樣嗎?」
「你給你媳婦的,難不成還想讓我揣在懷裡?」
「那不用,挺奇怪的。」張二柱憨厚地說道,「你讓音音幫我轉達我的意思,告訴我媳婦,我天天都在想她。」
宋睿澤:「……」
其他人下了馬車,宋睿澤揮著馬繩,快速地疾馳而去。
溫大人罰了他半年的月銀,但是他還有鐵匠鋪的分紅,之後又與其他老闆有了合作關係,每個月都能得到一筆銀子。
陳勇那幾個兄弟進城之後,宋睿澤先租了房子安頓他們,有空閒的時候就帶著他們接私活兒。
他不缺銀子,而且他也有快速賺錢的方法。
村里。秦徽音吃了晚飯,帶著唐綠蕪來到河邊消食,順便把他們提前放好的魚簍拉出來看看有沒有收穫。
「音音你快來看,好多小魚和小蝦,明天又可以炸小魚乾和小蝦幹了。」
秦徽音說道:「全是小魚和小蝦,連一條大魚都沒有。我想吃糖醋魚了。算了,還是讓三爺爺來釣魚吧,咱們撈不了大魚。」
馬蹄聲和車軲轆聲響起。
秦徽音回頭,借著昏暗的餘光,看見從黑暗中出現的少年。
他披著斗篷披風,穿著一身同色的衣袍。明明是十四歲的少年,但是那身姿是如此偉岸。還有那眼神如炬,如隨時準備出鞘的劍。
宋睿澤看見了秦徽音,拉緊馬繩,在離她不遠的地方停下來。
「沒抓到魚?」
「你怎麼回來了?」秦徽音驚訝。
「嗯,回來拿點東西。」他有些不自在地摸了摸鼻尖。
總不能告訴她說剛才『故意』沒理她,他的心裡越想越不舒服,想回來看她有沒有生自己的氣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