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涵宇因為長相俊美,第一次上戰場的時候。
年紀很小,所以上陣殺敵的時候,就帶了一張惡鬼面具。
覺得這樣夠凶,能夠震懾敵軍。
這麼多年,也就習慣了。
所以他跟大夏交戰多年,對方都沒有看見過他的真實面目。
倒是因為殺敵太多,落得一個鬼面殺神的稱呼。
兩軍交戰時,大夏的士兵,見到戴面具的他。
會嚇得屁滾尿流,轉身就跑。
而在大夏的百姓間,更是被傳的妖魔化,可止小兒夜啼。
所以他在天聖,是護佑一方平安的英雄。
而在大夏,則是勾人魂魄,滿手血腥的惡鬼。
就算兩國現在停戰,恢復邦交。
大夏的官員,對於慕涵宇也是心中發寒,敬而遠之。
能不見,最好不見。
慕涵宇心裡也清楚,所以就算有國事活動,大夏的官員往來陰山關。
他都是讓弟弟慕廷宇出面,省的雙方都不自在。
不過千秋節後,大夏使團回國,路過陰山關。
使團領隊禮部侍郎趙意林,卻是特意求見。
他雖然心中奇怪,但是想著兩國已停戰。
人家又是特意的求見,就接見了趙意林。
只不過讓他迷惑的是,整個過程,趙意林看他的眼神都不對。
就像是蒼蠅一樣,盯到了肉里,讓他很不舒服。
心裡都懷疑,這老頭是不是有什麼龍陽之好?
於是就找了個藉口送客,否則他真的會動手打人。
人走了,他軍營的事務繁忙,也就把這件事情忘了。
不過,過了能有一個月,趙意林竟然又回來陰山關找他。
而且還是喬裝改扮,裝作百姓的樣子。
見到他,就神秘兮兮地問,想不想知道自己的身世?
當時慕涵宇都氣笑了,以為這老頭兒有病。
自己是宣平公慕建業的三兒子,趙意林不會不知道。
他還這麼問,不是找打嗎?
不過礙於兩國友好相處的原則,他還是忍住了怒火。
將自己的身份,介紹了一遍。
哪知道趙意林聽後,哈哈大笑。
說慕涵宇被騙了,還被蒙在鼓裡。
他根本就不是慕建業的親生兒子,他的父親,另有其人。
而且她娘親夏謹禾的身份,也不簡單。
想要知道,就隨他去見一個人。
去了之後,自然就能知道他說的話是真的。
為了證明自己沒有說謊,他說了一些夏謹禾的習慣和不為人知的特徵。
比如夏謹禾喜歡用花瓣做成美食,不喜薰香。
還有,後頸處,有一個指甲大小的蝴蝶形紅色胎記。
慕涵宇聽後,當即有些動搖。
娘親去世的時候,他六歲,已經記事。
趙意林所說的這些,都沒錯。
雖然他確信,自己是慕建業的兒子。
但是,趙意林能夠知道娘親的這麼多細節。
還是讓她對娘親的身世,產生了好奇。
因為他自從記事,就對外家的人,沒有印象。
他也好奇,娘親的父母是什麼樣的人,自己有沒有舅舅姨娘。
所以就跟著趙意林,到了陰山關外。
反正趙意林年紀老邁,又是一個文官。
他隨時都可以將之擒獲,就算是有陰謀,他也不怕。
出關十里,他們來到一個山谷。
就看見一個鬚髮皆白的老人,等在那裡。
慕涵宇一見,大驚失色。
因為那老人他見過,也認識。
當年慕建業設計,暗度陳倉。
圍了大夏皇都上京城,那時他親眼見這老人在城牆之上。
此人不是別人,正是大夏皇帝,夏宇碩。
慕涵宇當即就拔劍,上前就要將夏宇碩拿下。
他認為,這是大夏的陰謀。
將他引到此處,這山谷中一定埋伏了千軍萬馬。
就是要將他擊殺,讓慕家軍混亂。
他現在孤身一人,只能擒賊擒王。
只要挾持了夏宇碩,就掌控了局面。
心裡還想著,夏宇碩當年也是馬上皇帝,也曾帶兵馳騁疆場。
怎麼老了就糊塗了,君子不立危牆的道理不懂嗎?
以天子之身,萬金之軀親自誘敵,太蠢了!
豈料,夏宇碩見他到來,激動地說了幾句話。
慕涵宇聽後,當時就凌亂了。
夏宇碩讓慕涵宇不要緊張,這山谷中沒有埋伏。
他也不可能對付慕涵宇,因為他是夏謹禾的父皇,慕涵宇的親外公!
慕涵宇聽後,感覺在聽一個笑話。
自己的外公是大夏皇帝,怎麼那麼的荒誕?
剛想反駁,夏宇碩卻拿出了一大堆的東西。
說就是怕他不信,特意帶來的。
裡面有夏謹禾親手寫的詩詞,那字跡慕涵宇認識,卻是娘親的筆跡。
還有夏謹禾十五六歲,身穿宮裝的畫像。
雖然上面是一個花季少女,但是,慕涵宇確信,那就是自己的娘親。
再加上趙意林之前說的那些特徵,他無言反駁。
猛然間想起,當年他第一次見到夏宇碩。
就覺得親切,像一個人。
現在才知道,可不就是跟他死去的娘親,有八分相似嗎?
他已經斷定,夏宇碩沒有說謊,就是自己的外公。
但是,事情發生的太過突兀,他一時間無法接受。
他當時心裡,只有一個想法,那就是逃離。
於是翻身上馬,跑回了陰山關。
冷靜下來,他決定回京。
詢問慕建業,自己是否是他的親生兒子。
他是這麼想的,無論娘親是不是夏宇碩的女兒,都不重要。
只要自己是慕建業的兒子,那麼,他就是天聖人。
他這麼多年守護的百姓,就是他的同胞。
殺了大夏那麼多的將士,他就沒有錯。
但是自己要不是慕家的子孫,他就沒法面對了。
所以,在聽了慕建業的話後,他鬆了一口氣。
進宮見到天聖帝後,他也是沒有任何壓力的,把事情原委講述了一遍。
哪知道,天聖帝聽他講完,卻是眉頭緊皺。
帝王多疑,涉及到江山社稷,更是謹慎。
要是真如慕涵宇所講,這件事情沒什麼。
慕涵宇是慕家人,就是他天聖人,是他的肱骨之臣。
但是,要不是呢?
顧星河和賢妃的前車之鑑,他可沒忘!
要是慕涵宇不是慕建業的兒子,生父另有其人,甚至是大夏人?
那這件事情,可就不簡單了!
非我族人,其心必異!
慎重起見,天聖帝提了一個要求。
慕涵宇聽後,若無其事。
慕建業聽了,卻是冷汗漣漣,撲通一聲,跪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