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星凡遠遠的看著山下趕路的人,心中恨意翻滾。
他恨不得現在就追上去,將幾人殺了。
但是沒有師傅的命令,他不敢擅自行動。
他不明白,明明師傅神功蓋世。
不費吹灰之力,就能將人殺了。
也知道自己與顧星寒母子仇深似海,為什麼卻只是交代遠遠地跟著,禁止自己出手報仇。
所以忍不住,疑惑的問道。
「是不是著急了?不要急。
那母子的性命,遲早是你的。
之所以不讓你動手,是因為那個叫嵐寶的小女孩兒,很有意思。
為師還有些事情不能確定,需要觀察一下。
等弄明白了,這些人,隨你處置!」
黑袍男人敷衍地安撫顧星凡,並沒有清楚的表達,為什麼這麼做。
說完以後,身形一閃,已經到了百米開外。
顧星凡急忙跟上,繼續追問。
兩天後,嵐寶一行人,終於抵達了四季花城。
作為南疆的首府,政治文化中心,鎮南王府的所在地。
四季花城是南疆的第一大城,也是最繁華的地方。
進城後,嵐寶的眼睛就不夠用了。
因為,這座城,太漂亮了!
因為氣候的原因,城中的街道兩側,栽種著四季長青的樹木。
盛開的花朵,隨處可見。
隨便看向那個方向,入目都是奼紫嫣紅,宛若置身花的海洋。
她終於明白,為什麼這裡,叫做四季花城了。
而且,此時已經是午後。
街上還是人來人往,買賣聲不斷。
男女老少的臉上,都洋溢著幸福的笑容。
由此就可以看出,鎮南王府將南疆治理得不錯。
「我們王爺愛民如子,體恤百姓。
在南疆廣施仁政,從不橫徵暴斂。
不僅如此,每年所收的稅銀,除了維持正常的開銷。
剩下的就會修橋鋪路,助貧敬老。
說是取之於民,用之於民。
所有官員,也都是廉潔奉公,為民做主。
我敢說,南疆的百姓,是天下最幸福的!
尤其是四季花城,治安好,生活好,每天都是開開心心的。
城中的百姓,簡直是生活在天堂!」
織錦得意的對嵐寶和知意說到,一臉的驕傲。
因為,這裡是她的家鄉!
不過,打臉來得太快!
她的話音剛落,遠處就傳來震天的哭嚎聲。
她不由得向著哭聲傳來的方向看過去,瞬間就變了臉。
然後急匆匆的下車,向著那邊跑了過去。
因為她看見,那些發出哭聲的,竟然是自己的家人。
雖然她二十年沒有回來,有些人,已經辨認不出。
但那些都是孩子,長大後相貌有了改變。
但是,自己的爹娘。
不要說二十年,就是再加二十年,她也認得出。
遠遠的,她就認出來了。
自己的老爹倒在地上,一個瘦猴一樣的男人,正揮舞著鞭子。
而一個男人,趴在老爹身上擋住鞭撻。
自己的老娘和嫂子,在一邊哭著求饒。
那給父親擋鞭子的男子,雖然看不見臉。
但是她不用想也知道,一定是自己的大哥,孟良。
見親人受辱,織錦是憤怒的。
同時,心裡也甚是詫異。
她不明白,在四季花城,鎮南王府所在。
那瘦猴是何方神聖,敢對她的家人如此?
不要說大哥孟良,是鎮南王世子孟逸塵的長隨,自小跟世子一起長大。
她爹孟財,可是王府的大管家。
母親是老王妃的陪嫁丫鬟,還是娘娘的乳母。
在王府,就算在老王爺面前,都是有臉面的。
就算是南疆的各部官員,見到他們,都是客客氣氣的。
怎麼會在大街上,就被鞭撻?
不過此時,不是考慮這些的時候。
織錦心繫家人,幾步就到了近前。
正趕上那瘦猴兒的鞭子再次揚起,抽向孟良。
織錦見哥哥後背的衣服已經被抽爛,有血跡滲出。
不由得心中大怒,一把將鞭子奪過,劈頭蓋臉的向著瘦猴的身上抽去。
她是有功夫的,又在盛怒之下,一根皮鞭被她揮的噼啪作響。
打得那瘦猴滿地打滾,鬼哭狼嚎。
最後白眼一翻,竟然痛暈了過去。
織錦心念親人的安危,將鞭子扔掉。
先是拽起了大哥,然後把老爹從地上扶起。
「哥哥,爹,你們沒事吧?」
織錦關心地問道,聲音顫抖。
「錦兒?真的是錦兒!
你回來了?你回來了!
爹還以為,這輩子見不到你了!我不是做夢吧?」
孟財使勁地揉了揉眼睛,不敢置信的說道。
「爹,是妹妹,妹妹回來了!
娘,娘,妹妹回來了!」
孟良看著織錦傻笑,似乎忘記了背上的鞭傷。
要四十歲的人了,高興得跟個孩子一樣,激動的大喊。
「真的是錦兒,你回來了!
不對,錦兒,你為什麼回來?
你跟娘說,是不是郡主在京城出事了?」
織錦娘劉氏被兒媳扶著,顫巍巍地走過來。
辨認一番,確認是自己的二十年未見面的女兒,立即老淚縱橫。
不過,意識到女兒遠在京城皇宮,可不是隨便能回來的。
立即想到了什麼,焦急地詢問是不是孟芷瑤出事了。
織錦還未答話,孟芷瑤哽咽的聲音就已經響起。
「奶娘,我沒事!不要擔心!」
她見織錦下車,就隨著追了過來,正好聽見劉氏的的話。
想著奶娘就算過了二十年,還在擔心自己。
見到親生女兒,來不及敘舊。
問的竟是自己的安危,不由得心中酸楚。
「郡主!
真的是郡主!」
見到孟芷瑤出現,孟財急忙帶領家人跪下磕頭。
「財叔,奶娘!
可使不得,趕緊起來!」
孟芷瑤趕緊將兩個老人扶起。
顧星寒和嵐寶上前,將孟良夫婦扶起,而織錦將幾個侄子侄女拉了起來。
「郡主,你不是騙老奴吧?
宮妃可是不能出宮的,莫不是陛下...」
劉氏欲言又止,想問是不是陛下始亂終棄,將孟芷瑤貶回了娘家,這才回來的。
但是又覺得這麼問,太唐突了。
所以話說一半,又咽了回去,不過還是一臉的擔憂。
她似乎並不知道,孟芷瑤已經是一國之母,當朝的皇后。
「奶娘,不是你想的那樣,我沒有騙你。
這些事情以後再說,你先告訴我,發生了什麼事!
他又是誰?在四季花城,有膽子欺負鎮南王府的人?」
孟芷瑤安撫奶娘之後,指著地上的瘦猴,冷聲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