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星見大家都喝了菌菇湯,暗中在自己的碗裡撒了一些藥粉,用手指抹開。
那藥粉無色透明,遇水即溶,抹開之後,絲毫看不出來。
然後,拿著空碗,他一臉平靜的走了回來。
「樊大哥,你做的菌菇湯太好喝了。
只剩下這麼多了,嵐寶給你盛。
你趕緊趁熱喝,省的大家看著眼饞!」
嵐寶笑嘻嘻地說道,起身搶過樊星手裡的空碗。
將湯鍋裡面剩下的菌菇湯,全都盛到了碗中。
轉身遞給了樊星,催促他趁熱喝。
「喜歡就好,明天我在給大家熬!
要知道,南疆最不缺的就是蘑菇。
尤其著滄琅山中,遍地都是。」
樊星笑著說道,看著大家面前的空碗,眼底帶著滿意。
他像是怕燙一樣,將手裡的那半碗菌菇湯搖晃了幾下,然後送到嘴邊一飲而盡。
不一會兒,大家都吃完了飯。
平常這個時候,樊星會搶著收拾碗筷,然後拿去清洗。
可今天,他坐在那裡,沒有動的意思。
而是嘴角含笑的打量著大家,心裡默默的計算著時間。
看著看著,他的笑容詭異起來。
然後抬起胳膊,對著空中,就開始數起數來。
因為在他眼前,出現了無數的小人兒在跳舞。
每一個,只有一寸大小。
密密麻麻的,漂浮在空中,數都數不清。
那些小人兒,舞姿曼妙,在他眼前跳了一會兒,又全都變成了小狗。
樊星突然感覺,自己也是狗。
於是他不再數數,四肢著地,汪汪地叫了起來。
他沉浸其中,一心做狗。
不僅汪汪的叫著,還跟一條狗一樣,跳來蹦去。
見此情景,可是把孟芷瑤等人嚇得不輕。
「完了,這是吃了毒蘑菇!
我就說,蘑菇不能亂吃。
他就是不聽,這可怎麼辦?」
織錦著急的叫道,有些手足無措。
南疆的毒蘑菇,毒性千奇百怪。
一旦中毒,出現的症狀也各不同。
根本就沒有有效的解毒方法,唯一的辦法只有一個,等!
等毒性自行散去,挺過去了,阿彌陀佛!算你命大!
挺不過去,那就自認倒霉。
所以看見樊星出現毒發的症狀,她也不知道能做什麼。
除了她,知意和顧星寒也是一臉的焦急。
只有初一臉色如常,心裡卻是在幸災樂禍。
大叫著,該!現原形了吧,狗男人!
「不對啊!那菌菇湯,我們都喝了。
而且他就喝了半碗,比我們喝的都少,怎麼只有他中毒了?
嵐寶,趕緊給他看看,也許不是因為那菌菇湯!」
孟芷瑤疑惑地說道,有些不確定。
「娘娘不用懷疑,他就是中了蘑菇的毒。
我們沒有中毒,那是因為嵐寶暗中把毒解了。」
嵐寶看著以為自己是條狗,到處亂竄,汪汪叫著的樊星,冷笑著說道。
聽了她的話,大家臉色一變。
嵐寶的話,分明是早就知道菌菇湯有毒。
那為什麼沒有阻止?而是把大家的毒都解了,單單沒有給樊星解毒?
「嵐寶,這樊星有問題?」
顧星寒沉聲問道,他相信嵐寶這麼做,一定有原因。
唯一的解釋,那就是樊星有問題,故意拿毒蘑菇毒害大家。
嵐寶才會出手,讓他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
「當然有問題,不僅是這毒蘑菇。
昨天的蛇群,也跟他有關!」
嵐寶一臉篤定的說道,嘴角帶著冷笑。
在昨天遇到蛇群之前,她跟大家一樣,對於樊星,沒有一點的懷疑。
但是在蛇群圍攻的時候,她在馬車上發現。
蛇群對於顧星寒和初一的攻擊,是有差別的。
它們對於初一,似乎沒有太大的興趣。
面對顧星寒,還有大家藏身的馬車,近乎於瘋狂。
嵐寶當時就很不理解,最後想到了原因。
那就是,初一的身上,沒有佩戴香草包。
所以暗自用精神里檢查了一下,發現那香草包,雖然能夠驅蚊。
但是裡面混合了另外一種草藥以後,發出的味道。
不僅能夠吸引蛇群,還會讓毒蛇亢奮,發動攻擊。
一開始,嵐寶還以為。
樊星只是一個書生,對於草藥一知半解,是無心的。
但是,就在她用精神力籠罩車廂的時候。
發現一條毒蛇,從樊星的袖子裡,悄悄地爬出。
車廂的門窗緊閉,沒有損壞,外面還有顧星寒和初一守護。
毒蛇不可能進來,那就是樊星早就準備好,帶在身上的。
立即就明白,這蛇群是樊星故意引來,想要殺了大家。
但是她不明白,無冤無仇的,樊星為何如此?
於是就不露聲色地,將那毒蛇捉了。
然後當成了流毒的載體,先解了被蛇群圍攻的危機。
從那之後,她就對樊星有了防範。
對於樊星采的蘑菇,她一眼就看出是有毒的。
就知道蛇群失敗,樊星沒有放棄,想要用毒蘑菇毒死大家。
她有靈泉在手,根本就不擔心,於是也就沒有阻止。
只是靜靜的看著,準備以其人之道,還施其身。
在菌菇湯做好的時候,她搶著幫忙,暗中在湯裡面加了靈泉。
所以那鍋用毒蘑菇熬製的菌菇湯,在靈泉的加持下,不僅沒有了毒性,還鮮美無比。
只是,她在加入靈泉之前,收了小半碗有毒的進空間。
等大家喝湯的時候,將鍋里剩下的,替換成了有毒的。
而且在樊星回來之後,利用盛湯的機會。
將樊星抹在碗裡的解藥除去,把有毒的蘑菇湯給了他。
所以大家都沒有中毒,只有樊星自食其果。
「他為什麼如此處心積慮地要殺我們?無冤無仇的。
不僅沒仇,說起來,我們不僅給他治傷,還帶著他回四季花城。
是有恩的,他怎麼能恩將仇報?」
孟芷瑤想不明白,疑惑的說道。
聽了她的話,大家紛紛點頭。
不是不相信嵐寶,而是認為樊星沒有動機。
「我們有仇,還是大仇。
你們猜猜,他是誰?」
嵐寶走向汪汪叫的樊星,伸手就點了他的穴道。
然後在他的髮髻間摸索了一會兒,隨手一撕。
一張薄如蟬翼的人皮面具,被扯了下來。
看見樊星露出的真容,大家倒吸了一口冷氣。
同時,也覺得太不可思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