嵐寶遠遠的看見顧星川和顧星河,被太監抬著,向著宮門走來。
心裡不由得想到,不管他們兩個,是誰讓溫如玉來殺自己。
現在一定是認為,自己已經死了。
要是自己突然出現,下意識的,一定會露出吃驚的表情。
到時候,察言觀色,就可以判斷出來。
於是,她將手指豎在嘴前。
示意顧星寒不要出聲,自己則是悄咪咪的迎了上去。
顧星寒不知道她要幹什麼,但是也樂的配合。
站在原地不動,免得自己發出動靜,壞了嵐寶的好事。
嵐寶也怕太監們看見自己行禮,讓顧星川兩人有了防備。
而自己會因為距離太遠,看不到他們的表情。
於是使用了輕功,並把自然之力瀰漫全身。
這樣一來,就算宮門前十分開闊,沒有任何遮擋。
輕易也不會有人注意到她,因為自然之力,與外界相互融合。
只要不是刻意分辨,她小小的身體,就會被人忽視。
挨了板子後,顧星川和顧星河的屁股,都開了花。
雖然馬上找太醫上藥包紮,但是,既不能坐,也不能走。
他們的馬車,都在宮外。
於是就有太監找來兩張春凳,讓兩人趴在上面。
他們抬著出宮,將兩人送上馬車。
兩人也都感覺到了丟臉,將頭埋在胳膊裡面。
遮擋住了面孔,沒有看向周圍。
嵐寶如一縷清風一般,飄了過來,到了近前。
她把身上的自然之力收起,引起了四個太監的注意。
「拜見太子妃!」
太監們見嵐寶憑空出現,立即放下抬著的春凳,一起說道。
「免禮!」
嵐寶笑著說到,眼睛卻是看著趴在春凳上面的兩人。
就見戰王顧星河猛地抬頭,眼睛裡滿是震驚。
而睿王顧星川,卻是慢慢的抬頭,雙眼迷茫。
嵐寶:「......」
她不會了!這該怎麼分辨?
顧星河的震驚,可以解讀為。
一個他認為已經死掉的人,突然出現,受到了驚嚇。
而顧星川的迷茫,可以解釋為,不理解嵐寶為什麼還活著。
嵐寶心裡懊惱,自己這是想的什麼爛主意啊!
「兩位王爺,見到嵐寶,為什麼是這樣的反應?」
嵐寶笑嘻嘻地走近,不死心地問道。
想要看看,誰更心虛。
「是太子妃啊!這奴才說放手就放手,招呼都不打。
弄得本王傷口疼,一時沒忍住,讓太子妃見笑了。」
顧星河說道,把自己剛才的劇烈反應,歸咎於傷口疼。
「本王剛才睡著了,猛然停下,沒搞清楚狀況。
怎麼,太子妃這也要管?」
顧星川冷冷的說道,跟平常的樣子,一般無二。
對於嵐寶,那是一點也不客氣,透著不掩飾的嫌棄。
「不管,不管,也管不著!
那就不耽誤二位王爺了,趕緊出宮吧!
畢竟受了這麼重的傷,屁股都開花了。
趕緊回去好好養著,不要落下毛病。」
嵐寶揮舞著小手,幸災樂禍的說到。
不打算繼續了,決定放棄。
她算看明白了,兩個都是千年的狐狸,城府極深。
根本就試探不出什麼,還是不費這個勁了。
當天晚上,嵐寶還是不甘心。
於是趁著夜色,駕馭空間,出了定國公府。
她就不信,這件事,她就搞不明白了?
兩人在自己的府中,一定會沒有那麼警惕,必然會讓她找到蛛絲馬跡。
結果令她大失所望,她一連蹲守了七天,還是一無所獲。
兩人一直在床上養傷,除了吃就是睡,沒有絲毫的異常。
最後嵐寶放棄了,不能確定誰是要殺自己的人,她不會出手報復的。
冤有頭債有主,她不能傷害好人。
但是,這口氣還是要出的。
於是,她就幫著整理了一下睿王府和戰王府的庫房,就當時提前收一些利息。
她相信,世上沒有不透風的牆。
遲早會有真相大白的一天,到時候她在算帳也不遲。
於是京城中,又流傳出俠盜一枝梅的傳說。
弄得天聖帝緊張不已,調了御林軍去看守國庫。
嵐寶知曉後,心中冷笑。
自己要是想,別說是御林軍。
就算是把國庫焊死,都擋不住她。
轉眼就到了七月,慕涵宇從邊關趕了回來。
因為七月十六,是他娘親夏謹禾的忌日。
今年邊關平靜,所以要親自去墳前祭拜。
自從分府,沈氏就已經交代下人。
定國公府的老夫人,是慕涵宇生母夏氏。
隔壁的老夫人對此頗有微詞,但是,她沒辦法。
不僅因為死去的夏謹禾,跟自己身份一樣,也是慕建業的妻子。
而且比她的地位還要高,人家是超一品的誥命。
還有就是,慕涵宇現在是定國公,已經分府。
定國公府的老夫人是誰,不需要宣平公府來決定。
所以,這幾年,每年到了夏謹禾的忌日,老夫人就會非常的不舒服。
因為每年沈氏都會大肆操辦,不僅會請僧人道士做法事。
還會在門前給乞丐和窮苦的百姓,施粥贈衣。
定國公府的門前,門庭若市,充斥著對老夫人的禱告聲,
老夫人聽著,就覺得特別的忌諱,感覺自己已經死了一樣。
所以每年這個時候,都會吩咐。
關緊自家的大門,也不允許慕青菊他們去隔壁。
但是,她管得了別人,管不了老公爺慕建業。
慕建業每年這個時候,都會呆在定國公府。
而且還會跟著嵐寶一家人,去夏謹禾的墳上祭拜。
這一次,當然也沒有落下。
夏謹禾的遺骨,埋在城北的落鳳坡。
出城一個時辰就能到,嵐寶一家到了之後,沒有假手下人。
慕涵宇領著慕青風,清理墳墓周圍的雜草,擦拭墓碑。
而沈氏則是擺放香燭供品,嵐寶在一邊幫忙。
老公爺慕建業,就坐在不遠的一塊石頭上,痴痴地看著。
眼神痴迷,就像是眼前不是墳墓,而是真人。
嵐寶看著祖父這個樣子,心中不由的一動。
她早就好奇,祖母夏謹禾,是一個怎樣的女子?
跟祖父之間,又是什麼樣的感情?
才會死了這麼多年,還讓祖父念念不忘。
於是就跑了過去,坐到了慕建業身邊。
「祖父,祖母漂亮嗎?
你們是怎麼認識的?
當初你為什麼讓她和父親,生活在外面?」
嵐寶好奇的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