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星寒見嵐寶一家人受到欺負,大怒之下,就要大開殺戒。
想要將那十幾個衙役全部殺死,甚至要去找青州知府。
治他一個御下不嚴的罪名,將之革職查辦。
嵐寶卻將他攔住,還故意放走了一個衙役。
顧星寒不解,詢問原因。
嵐寶笑著說道,最好那衙役回去搬兵!
最好是驚動了青州知府!
最好是把事情鬧大!
這下不僅是顧星寒,連沈氏幾人也不明白了。
尋常人遇事,都是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可嵐寶倒好,一心想要將事情鬧大,這是什麼邏輯?
嵐寶笑著說,她這是在釣魚!
「釣魚?」
大家跟迷茫了,目光中滿是不解。
心裡都是一個想法,釣什麼魚?
嵐寶一笑,給大家解釋。
她是這麼想的,就算是顧星寒將那些衙役和青州知府全都殺了。
也不能從根本上解決問題,今天的事情,以後還會發生。
誰能保證,下一任青州知府,會是麼樣的人?
就算新來的知府不針對他們家,那會不會還有萬仁凡這樣的,來敲竹槓,尋釁滋事?
就像今天,她已經做好了殺了那些衙役和萬仁凡,然後領著一家人亡命天涯的準備。
好在顧星寒和初一趕到,給他們撐腰做主。
但是,顧星寒一國太子,不可能一直留在慕家莊,一直護著他們。
嵐寶想要安定的生活,不想到處奔波。
於是想到,要是想要在青州過上安定,不被打擾的生活。
只有一個辦法,那就是拿捏住青州知府。
讓他不敢針對自己家,甚至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大開方便之門。
但是,想要拿捏青州知府,僅憑今天的事情,是不能夠的。
馬尚峰完全可以把所有責任,都推到萬仁凡的身上。
同時,嵐寶也是為顧星寒考慮。
顧星寒因為憤怒,為自己家出頭,要將青州知府查辦。
但是,他是太子,不是皇帝。
青州知府也算是朝中重臣,封疆大吏。
要是因為御下不嚴,就被罷了官,那會給顧星寒帶來不必要的麻煩。
別的不說,那些言官,就不會放過他。
所以嵐寶心中就有了主意,打算釣魚。
以自己為餌,引青州知府犯下重罪。
然後以此為把柄,拿捏青州知府。
當知道馬尚峰親自到來的時候,嵐寶別提多高興了。
立即抱著太子妃的冊寶,走了出來。
因為這個餌,只有自己合適。
只要馬尚峰敢動自己一指頭,就是犯了對皇族不敬的大罪。
這也感謝天聖帝到現在,也沒有把自己太子妃的名頭廢掉。
嵐寶的目的達到,馬尚峰被拿捏。
他現在,恨不得將萬仁凡鞭屍。
將那幾個衙役審問一遍,知道了事情的經過。
馬上把那十幾個衙役每人打了五十板子,革除公職。
想起自己的小命,還攥在太子手中,就惴惴不安。
他能做到今天的位置,自然不傻,明白顧星寒的目的是什麼。
於是將這件事情的罪魁禍首慕建文,慕澤宇,慕青牛祖孫父子三人抓了起來。
不升堂,不問話,每人先打五十大板,直接關進了牢房。
慕建文祖孫剛才在打起來的時候,就已經趁亂逃走。
回到家中驚魂未定,他們沒有想到,三房的人膽子這麼大,連官差都不怕。
不過,接下來的事情,更讓他們膽戰心驚。
因為萬仁凡竟然被殺了,那些衙役也被打成重傷,被綁起來扔在門外。
慕澤宇立即感到不好,提議離開慕家莊,去外面躲一陣子。
然而,他們剛收拾好東西,還沒離開。
就見知府大人帶人親自來抓捕,於是他們就放下心,準備看熱鬧。
結果不一會兒,就看見知府大人灰溜溜地離開。
在想走,就已經有公差找上門。
當著全村人的面,將他們帶走。
小小的慕家莊沸騰了,各種消息漫天飛!
「震驚!慕家三房殺了萬師爺,重傷多名衙役!」
「天啊!知府大人親臨,帶人圍了慕家三房,大戰一觸即發!」
「驚天反轉,嵐寶竟是當朝太子妃!
太子殿下親臨,馬大人跪地求饒,灰溜溜逃走!」
「最新進展,慕建文三人被抓走!
聽說會被千刀萬剮,凌遲處死!」
......
消息越傳越玄,不過結論只有一個。
慕家三房的嵐寶是太子妃,是太子殿下的心頭寶,絕對不能得罪。
要是得罪了三房,下場只有一個,死!
而且死得會非常慘!
到最後,莊子裡那十幾家放棄租地的人家,承受不住心裡壓力,半夜偷偷的舉家逃走了。
就怕三房記仇,對付他們。
剩下的村民,對於三房的人,更是恭敬有加。
見到嵐寶,遠遠的就行禮問好,一口一個太子妃。
嵐寶糾正幾次,想要他們稱呼自己嵐寶就行。
但是村民堅持,她也只能隨便了,這也只是後話。
就在馬大人他們離開後,大房二房的人,姍姍來遲地出現了。
每個人都是一臉的關心,先是拜見了顧星寒,然後對著沈氏幾人噓寒問暖。
順勢就要跟著進門,一副一家人的模樣。
沈氏直接攔住,說是已經分家了,就不要再有牽連,恕不接待。
她心裡明鏡似的,這都是做給顧星寒看的。
要是真的關心,剛才怎麼不見一個人影?
一牆之隔,萬仁凡帶人闖進來的時候,他們就應該已經聽見動靜了!
大房二房的人無奈,訕訕地離開。
心中滿是後悔,要是知道顧星寒回來,他們怎麼也會出來幫三房一把。
但是,萬事沒有早知道。
現在,晚了!
知意朝著他們離開的方向,唾了一口。
打來清水,獨自一人去沖洗大門口的地面。
張姨娘母女,已經被剛才的架勢嚇得腿軟。
想要幫忙,只是心有餘而力不足。
初一見她一個人拎著一個大木桶,搖搖晃晃的,就過來幫忙。
看見知意淡定地,用掃把刷洗已經乾涸的黑色血跡,覺得這姑娘的膽子還挺大。
「害怕嗎?」
初一問道,就是這幾個字,已是極限。
要知道,平常他可是惜字如金,有時候一天都不說話的。
「你很閒嗎?」
知意冷聲說道,手沒停,頭也沒抬。
初一:,,ԾㅂԾ,,
這姑娘,吃槍藥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