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建文雖然被打,又失了族長之位,但還是一臉倨傲。
看著牧慕天宇等人,眼睛裡滿是蔑視。
因為他篤定,族人奈何不了自己。
既不敢直接殺了他,也沒法將貪墨的銀子拿走。
畢竟天聖國,還是有律法的。
要是族人敢明搶,他就敢報官。
侯府給他的是接濟銀子,又沒有說具體接濟誰?
官府要是問起來,他就是那是侯府接濟自己的。
反正人嘴兩層皮,隨他怎麼說。
到時候,就算是沈氏也說不清。
反正銀子在他家,那就是侯府接濟他的。
就算是鬧到衙門,他也有理!
他就是這麼一個胡攪蠻纏,講歪理的人!
村民自然是知道慕建文的秉性,一個個的犯了難。
不由自主地,把目光集中到了沈氏的身上。
沈氏也很無奈,不明白這些村民,怎麼就抓住自己不放了?
不過想著慕天宇剛才說的,慕建文一家現在住的宅子。
就是侯府的人回來祭祖,居住的地方,心裡馬上有了打算。
她是這樣想的,雖然整個慕家莊的房子,都是侯府的。
但是現在都應該有人居住,她也沒有想過,把大家趕出去,將房子收回。
但要在慕家莊生活,又必須有個安身之所。
那就只能讓慕建文一家搬走了,誰讓他討人厭呢!
「各位,侯府的接濟銀子,是個大家的,不是給慕建業一個人的。
所以,那銀子只是暫存在他那裡。
銀子的主人不是他,而是你們大家的。
你們把屬於自己的銀子拿回來,不犯法吧?
還有,我在這裡請各位幫個忙。
今天我們既然回來了,自然要回家住。
那宅子裡面,需要打掃收拾一下。
我們都是一些女眷和孩子,還請大家在拿回銀子的同時。
幫我們家,將一些礙眼的人和東西清理出去。
不知大家願不願意幫這個忙?我在這裡謝謝大家了!」
沈氏笑容誠懇的說道,心裡有著自己的打算。
因為她已經看透了慕建文的為人,就是一個無賴滾刀肉。
就算自己有房契地契在手,想要讓他搬出宅子,也是不容易。
自己這邊,老的老小的小。
慕晨宇兄弟雖是成年男人,但論戰鬥力,可以忽略不計。
所以她就想著,藉助村民的力量,直接將宅子拿回來。
畢竟剛才她也看見了這些村民的強悍,族長都是說廢就廢了。
有他們幫忙,把慕建文一家攆走,應該是不費吹灰之力。
所以為了達到目的,她才提醒村民。
那銀子本就是侯府給大家的,他們才是所有者。
慕建文只是臨時保管,直接拿回來,一點毛病都沒有,不犯法!
只許慕建文能將歪理,別人就不能嗎?
文字遊戲而已!就看怎麼說了,沈氏心裡想著。
果然,她的一番話,讓本來蔫掉的村民們,又支棱了起來。
心裡想著,三夫人說的對啊!
銀子本就是侯府給他們的,天聖哪條律法規定,拿自己的銀子犯法了?
三夫人真是一個明白人,要不是有她指點迷津,就被慕建文那老狗唬住了!
幫著搬家,那是義不容辭,舉手之勞。
於是慕天宇領頭,滿口答應。
表示一定將那宅子裡礙眼的人和東西,清理的乾乾淨淨。
他們都明白沈氏話里的意思,礙眼的人和東西,自然是慕建文一家人。
村民拿銀子心切,跟沈氏承諾後,立即請求幾人上車。
大家牽著馬車,一窩蜂地向著莊子裡面,唯一的三進宅院而去。
「站住!你們給我站住!
不,我不允許!不......」
慕建業剛才聽了沈氏的話,就已經慌了。
又看見大家浩浩蕩蕩的,向著自己家而去,立即瘋了一樣跑過去阻止。
但是他年紀已經不小,剛才又被揍得半死。
急怒攻心,一口氣沒上來,就暈了過去。
「爺爺!爺爺!你怎麼了?」
慕青牛將祖父摟在懷來,急得又哭又叫。
但是,沒有一個人理會這祖孫倆。
那宅子位於整個村子的中心,距離祠堂,也就是千米的距離。
當初建造這宅子,就是為了侯府的人回來祭祖,有個居住的地方,所以是整個村子最好的建築。
嵐寶下車,就看見眼前的院子灰瓦白牆,黑色的門樓。
看上去優雅別致,靈秀清新,頗有前世江南水鄉的建築風格。
而那些村民,已經在慕天宇的帶領下,如狼似虎地衝進了門內。
沈氏一行人下了車,也沒停留,直接進了院門。
「你們這些天殺的,要幹什麼?
啊呦!私闖民宅了!搶劫了!
放下,那是我們家的東西。
......」
大家剛進門,就聽見一個尖厲的婦人聲音響起。
然後又有孩童的叫聲,男子的喝罵聲。
沈氏的眉頭一皺,她沒有想到會如此激烈,弄得像是抄家一樣。
剛想走過去,叫大家不要傷著老弱婦孺。
就看見慕天宇等人,抱頭鼠竄地從後院跑出來。
後面一個滿臉橫肉的肥胖老婦人,揮舞著手裡的晾衣杆,緊追不捨。
老婦人身後,還有十幾個男女孩童,最大的二三十歲,最小的七八歲。
各個手裡拿著掃把,門閂,擀麵杖,就沒有空手的。
一個個凶神惡煞,跟要吃人一般。
沈氏瞬間就明白了,這些人,一定就是慕建文的家人。
看來自己是多慮了,看這些人的戰鬥力。
受驚的,應該是慕天宇他們。
「鄭婆子,你不要得寸進尺。
看在你是一個老婆子的份上,我們才不與你計較。
我們是來拿這些年,侯府給我們的接濟銀子。
你要是再撒潑,不要怪我們不客氣!」
慕天宇看見沈氏等人,感覺有些不好意思。
停下腳步,回身跳腳朝那追著他打的老婆子叫道。
那老婆子是慕建業的老伴兒,娘家姓鄭。
平時就仗著自家男人是族長,在莊子裡面橫行霸道。
聽了慕天宇的話,肥厚的嘴唇一撇,眼睛裡面滿是不屑。
「放你娘的羅圈兒屁!
侯府什麼時候給過接濟銀子了?
打你個王八犢子,老娘是你嬸娘,你敢叫老娘鄭婆子!
你要翻天不成?
敢領人來族長家裡撒野,看老娘不打死你!」
鄭氏瞪著三角眼,囂張地大叫。
手裡的晾衣杆,狠狠的向著慕天宇的臉上抽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