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雲悅激動地說:「原來你就是大堂嫂啊,上一次看到大堂哥的時候他還在念小學,沒想到這麼快就結婚了,真好。奶從小就疼大堂哥,要是知道了肯定會很快好起來的。」
李小夢。。。
聽到這話,李小夢原本想要說的話咽了咽,要不是看這妹子一臉真誠,她都懷疑自己被人戳脊梁骨了?
這個傻姑娘喲,人家結婚都沒告訴你們家,你奶還高興個啥?沒準還得加重病情了嘞。
圍觀的眾人忍不住在心裡吐槽,同時對這個老鄒家是越發看不上了,平常這個鄒繼軍看起來還挺和善的,平時見人還會主動打招呼,在家一直被宋淑梅壓一頭,大家還經常在背後為他打抱不平。
沒想不是一家人 不進一家門,內里是這樣的人,那個宋淑梅還整天在院子裡吹噓自己家日子不錯,結果連老人都不要了,真是造孽啊。
唉,一個大娘嘆息一聲,她家就住在鄒家旁邊,她是紡織廠里的老人的,早些年退了下來,讓自己的兒子接班,認識鄒繼軍也快二十多年了。
原來一家子看起來也挺正常的,自從小兒子出生後就變了,經常聽到宋淑梅對著小小的孩子破口大罵,動不動就不給飯吃,一個早產的孩子,本來身體就不好,這還飢一頓飽一頓的身子更差了。
可這都是別人的家事,旁人也說不得,多管閒事說不得還會被宋淑梅反咬一口。
可更讓人沒想到的是,有一天這鄒家老三居然報名下鄉支援農村去了,鄉下是什麼地方?一個健康的小伙去了都得瘦一圈,何況是一個病弱的人,去了不得餓個半死。
鄒家又不是沒有其他孩子,但凡有點良心也不能讓老三去啊。廠里的人雖然同情,可也無可奈何,人家父母都沒有意見。只是從這一天開始鄒家的名聲在廠里差到了極致。
李小夢艱難地再次開口,「那個妹子,要不你先等一等,我馬上就去找人過來。」
「堂嫂,我都聽你的,我現在在一個嬸子家借住,我晚點等二叔有空了再過來。」凌雲悅自然是不能和李小夢回去的,順著她的話就應了下來。
她今天的目的就是想讓鄒家人的名聲更差,好提醒一下眾人,鄒家做過的那些不是人的事情,好讓鄒思康日後想要脫離關係的時候更順利一點。
李小夢見此鬆了一口氣,幸好這妹子不是個精明,她還能應付一下。
李小夢見人應下了,趕緊離開了這個是非之地,至於是不是去找鄒繼軍,那就另當別論了。
大娘們等李小夢走後,趕緊攔著想要跟著離開的凌雲悅,她們還有很多問題要問呢,剛才有鄒家人在不好說,現在怎麼能放過這個機會。
凌雲悅看著眾人滿是求知慾的眼神,會心一笑,被迫營業,這可怪不得我啊。
「嬸子,其實我只是在很小的時候見過幾次我的二叔,很多事情都記不清了,只記得我奶說,二叔的工作還是家裡當時用所有的積蓄換回來的。
為了這事,家裡有一段時間連粗糧都吃不上,可憐我那弟弟因為那時候餓壞了,以至於到現在一直都長不高。」
「哎喲,真是造孽喲,這個鄒繼軍,拿了家裡所有的錢換工作,結果連最基本的養老都做不到。」
「是啊,別說養老,還直接斷絕聯繫了。」在場的大多都是一些上了年紀的老大娘,推己及人,要是有一天她們的兒子也這樣對她,那可怎麼活啊。
至此,凌雲悅滿意的離場,她真怕這些大娘們代入感太強,直接架著她去找廠里找鄒繼軍,那她可怎麼圓回來?
凌雲悅回到招待所的時候,鄒思康還沒有回來,她覺得自己今天的表現滿分,打算犒勞一下自己。
想到此,她直接進了空間,做了一份豪華大餐。什麼燒雞,紅燒肉,應有盡有,她空間裡的野雞經過一段時間的圈養,已經翻了幾倍了,徹底實現了野雞自由。
她還摘了些水果配上靈泉水做了份雜果汁。
鄒思康回來的時候就聞到了讓人垂涎欲滴的饕餮盛宴。
兩個人美美的大餐一頓,覺得這幾天的旅途勞累根本不值得一提。
飯後。鄒思康開始說著今天的進程。
「我今天查了一下,我父親和我母親還是原來的職位沒變,我大哥正在糖廠里當一個正式工,二哥是肉聯廠里的一名臨時工,是當初他高中畢業之後為了不下鄉,花了在價錢才換來的。雖然待遇不高,但福利不錯,每個月偶爾還能買到一些不要票的肉。」
這麼看來這一家子扔下原主這個藥罐子之後過得還挺不錯的,他都替原主感到不值。
鄒思康突然想起來上次他大哥寄來的信說父親開除了沒收入,看來那是給他裝可憐要糧食了。
當初原主下鄉的時候已經決定了不再回到鄒家去,可這個時代的父母親情哪能那麼容易說斷就斷,一個處理不好,就是道德綁架一輩子。
所以只要這次能順利脫離關係,那他也不會對鄒家做些什麼,畢竟原主也沒留什麼要報仇的遺言。各自安好就行,鄒思康把自己的想法說了出來。
凌雲悅沒有意見,不經他人苦莫勸他人善,即便是親密的愛人也不行。
可事情往往是不盡人意的。
第二天鄒思康換上破爛的衣服,頂著凌雲悅精心化出來的病態妝容,帶著一個乾癟的包裹就往紡織廠宿舍大樓里走。
「唉,那邊那個同志,你是來找誰的。」一個大娘眼尖的看到有人往這邊過來,看穿著破破爛爛的,都是一個大院的,基本上不認識也算眼熟,平常看到陌生人過來都會問兩句。
畢竟都住在這裡,安全方面都靠大家自覺守護。京市這個時候人們已經穿上厚厚的棉襖了,這人還穿著單薄的衣衫,更是可疑了。
鄒思康早就注意到有人在看他了,他若無其事地往前走著,果然,不一會就有人喊住了他。他緩緩的抬起頭往聲音的來源看去。
「江嬸子,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