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大早,蘇曉暖就起床洗漱好進空間吃早飯。吃完早飯收拾妥當,她背著背簍騎著自行車往公社騎去。
為啥蘇曉暖不坐牛車去公社呢?因為村裡的牛可是非常寶貴的,天氣太冷不能讓牛凍出個好歹,明年的春耕還指望著那幾頭牛呢!
蘇曉暖一路吹著冷風到了公社,幸虧她最裡面穿了保暖內衣又套了毛衣毛褲最外面是棉襖,這才沒叫冷風吹透。
輕車熟路地把車鎖好走進郵局,蘇曉暖先給謝婉女士拍了一百個字的電報,簡略地交代自己在喬家村有兩位嬸子照顧也有顧笙歌這個好朋友,讓謝婉女士能夠安心過年。拍電報主要是圖快捷,只要三四個小時後謝婉女士就能收到電報的內容了。而寫信寄信可能要大半個月的時間才能到謝婉女士手裡。
這還有十來天就過年了,能讓謝婉女士快點收到消息,蘇曉暖也就奢侈了一把。這封一百個字的電報,一共花了她十三塊五毛錢,平均一個字是一毛三分五厘。
這真是讓李娟和郵局的其他人都非常驚訝的,畢竟這個年代的十幾塊錢可是一個學徒工一個月的工資了,十幾塊錢能夠買很多東西的,這用來拍電報可真是能讓人說上一句敗家的。
拍完電報後,蘇曉暖沒有停歇立刻提起筆來,認真地寫下了一封詳細的信件並將其寄出。她又收到了謝婉女士寄來的一個不小的包裹和一封信。這突如其來的驚喜讓蘇曉暖感到十分開心,她迫不及待地打開信封,急切地想知道裡面的內容。
信中謝婉女士交代給蘇曉暖寄了些滬市特產的糕點和其他吃食,讓她分給自己的好朋友和交好的人。信中也提到收到了蘇曉暖寄的臘肉和圍巾,她很喜歡圍巾也做了一身新棉襖穿了。
蘇曉暖看完信又取出信封里不少的票據和一張七十塊錢的匯款單,看著又是多出來二十塊錢的匯款單非常感動,她決定過年之後要試著給報社投稿,明面上讓謝婉女士知道她是不缺錢的。
把七十塊錢取出來,蘇曉暖又在李娟這裡買了幾版郵票,才把包裹和郵票都放進背簍里走出郵局。她推著自行車走到街道上,找了個無人死胡同,人和自行車一起進入空間。
再次從胡同里出來的就是淑芬嬸的形象了,蘇曉暖稍微佝僂著腰往乘車的地方走去。
由於年關將近,不少社員們都想著去縣城裡買些東西,比如新衣服、糖果、瓜子、花生之類的,有的是給家裡小輩結婚用,有的是準備過年送禮的,還有不少人是準備去走親戚的手裡拿著大包小裹,總之車站的人非常的多。
等客車到站停下後,所有人蜂擁而上,一個個爭先恐後地往車上擠,生怕自己沒了座位。那些空著手的人身手非常靈活的擠上車,手裡大包小裹的人只能使勁往裡擠,懷裡抱著孩子的人只能稍微往後避讓,場面十分混亂。
蘇曉暖天天習武,憑著靈活的身手很快就搶到了一個座位,不過在看到有一個大著肚子的婦人沒座時,她就把自己的座位讓給了這婦人,這孕婦和她的丈夫也都向她表示感謝。
擁擠不堪的車廂內,人與人之間幾乎沒有一絲縫隙,蘇曉暖只能艱難地站立著,她的身體緊緊貼著旁邊的嬸子們,仿佛成了「肉夾饃」,空氣中瀰漫著各種氣味,讓她感到有些呼吸困難。
就這樣一路擁擠著到了縣城,蘇曉暖下車第一件事就是找個空曠處瘋狂呼吸新鮮空氣。等緩過來後,她才快步朝著黑市老巢走去。等她走到離院子還有一段距離時,看守的兩個人一人前來迎接,一人進院報信了,
蘇曉暖就這樣一路暢通的走到院中,喬振軍和其他十幾個兄弟也都整齊的在院中迎接她。
淑芬嬸就是喬振軍他們這幫人的財神爺,上次的那批棉花和物資可是讓他們賺的盆滿缽滿,還順便打通了和縣裡和市裡的一些關係。他最近每天都盼著淑芬嬸再來和他交易一波呢,這到了年根物資卻快賣完了,這麼好賺錢的時候可不能因為沒貨源耽誤了。
喬振軍態度殷勤地開口:「淑芬嬸好久沒見,上次您說要不少活的野味,兄弟們可是廢了不少功夫給嬸子找到了不少,希望淑芬嬸能滿意的。不知道嬸子這次給我們帶來了什麼好貨?」
「我們老大這次從魯省那邊運來了一批蘋果、紅棗和豬肉,大概每樣各有一千斤,至於大米兩千斤、麵粉五千斤,雞蛋、鴨蛋、鵝蛋各有一萬個,雞、鴨、鵝、兔各有一千隻。
小兄弟,這些都是緊俏物資你自己心中有數,價錢方面我們老大交代過可不能低嘍!如果你們這次的錢票和金銀不夠,還可以用野味抵。就看小兄弟你們能不能吃下這批貨了,如果吃不下就和我吱一聲,下午我們老大的車可就去到下個城市了。」蘇曉暖漫不經心地說完。
她故意說了這番話,就是為了敲打喬振軍讓他知道這批物資是不缺買主的,想要成交就不能壓價,還得儘快成交。
喬振軍當時聽懂其中意思,立馬笑著開口:「嬸子這說的哪裡的話,這批貨我們肯定是要的,價格方面您放心都按我們收購的最高價給。蘋果一塊錢一斤,紅棗八毛一斤,豬肉九毛一斤,這都是不要票的價格。至於其他的咱們還是按照原來的價格給,淑芬嬸你看可還滿意?」
喬振軍知道大冬天能弄到新鮮的蘋果淑芬嬸背後的老大是個有大本事的人,這蘋果是過年送禮的佳品,又稀缺又貴重,送禮的人有面子,收禮的人也高興。還有紅棗和豬肉這兩樣也是非常緊俏受老百姓歡迎的物資。
蘇曉暖聽完價格覺得可以接受也就點頭答應下來,她和喬振軍還是約在老時間老地方見後,就迅速地離開黑市往樹林走去,一路上也還是很警惕地觀察四周,由於這段時間認真習武她的五感更加敏銳。在沒發現有人跟蹤後,蘇曉暖就放鬆戒備快速跑向樹林深處。
觀察四周無人後,蘇曉暖進入空間忙著把準備好的物資再清點一遍防止數量有誤差,確認無誤後她才悠閒地在空間裡吃著午飯。
提前半個小時出空間,蘇曉暖把空間裡準備好的所有物資都放在樹林裡的空地上,她又從空間裡拿出電棍和一把扳手防身。
喬振軍這次領著二三十個兄弟過來,不過除了裝錢和金銀的箱子布袋,有七八個人的背簍里都裝著貨物,手裡都抱著竹編的籠子。
喬振軍看到滿地的物資,眼神瞬間火熱起來,但他還是很沉穩的開口:「淑芬嬸,活的野味我們只收到了四隻飛龍,四隻小狍子,兩隻紫貂,六隻鵪鶉,這些都是我們特意留給你們老大的。
至於價格方面我也是按照內部收購價給你們的,飛龍每隻大概六兩左右只要四塊一隻,小狍子一隻大概十五斤重一隻九塊錢,紫貂的皮毛值錢,一隻八塊錢,鵪鶉沒多重就算六毛一隻,這些野物加起來一共是七十一塊六毛錢。」
蘇曉暖假裝咳嗽了一下然後開口:「小兄弟,不錯繼續努力收野味,讓我們老大滿意了,以後緊俏的物資絕對少不了你的!」
喬振軍聽完淑芬嬸子的話,連忙笑著回道:「好的淑芬嬸,這野味我們會繼續收的。那個嬸子我們是不是可以去驗下貨,然後交易了?」
蘇曉暖沒吱聲,只是朝著喬振軍點點頭示意同意,喬振軍示意幾個手裡沒貨的兄弟上前驗貨,他本人就陪在蘇曉暖身邊。
蘇曉暖心裡想著喬振軍不愧是能做縣城黑市一把手的人,就算已經和她合作了三次還是要驗貨,可見此人是個心思縝密,行事沉穩的人。那他平日裡那副吊兒郎當不著調的樣子就是對著家人和外人的偽裝了,這種人都是能夠成大事的人啊!
過了一小會兒,那幾個驗貨的小兄弟就都回到喬振軍身邊,紛紛朝著喬振軍默默點頭。喬振軍知曉貨品沒問題,才繼續笑著開口:「嬸子,既然貨品沒問題,那麼我們就來談談價格吧。這次我們只有兩萬五千元的現金,一千五百元的各種票據,除掉那野味的七十塊錢,剩下的五千多塊錢我們都用金銀珠寶等價的東西交換,您可還滿意。」
蘇曉暖對於喬振軍這個錢物分配很滿意,也就朝著他開口:「不錯,小兄弟這麼分配沒毛病,希望下次的簡易也能這樣分。至於野味可以多整些,這次的量有些少,下次儘量多弄些,如果你們能弄到熊掌我們老大也會收的!」
喬振軍也只好笑著點頭答應下來,雖然熊掌可不好弄,但偶爾也還是有人家中有獵槍可以獵殺黑熊的,只能之後讓人多留意了。
喬振軍把準備好的錢票金銀珠寶都擺到蘇曉暖面前,又把十來只野物也都放到蘇曉暖面前讓她驗貨,蘇曉暖大概掃了眼錢票的數量覺得應該不差數,又數了一遍野味的數量都沒啥問題。她就朝著喬振軍點頭示意他們可以搬物資了,而她就站在一邊看著喬振軍和一群小弟在搬物資。
在三小時後,喬振軍一行三十來個人分成四五趟才把所有物資都運走,蘇曉暖在原地假裝等車過來接她,喬振軍等人在走前還和她打了個招呼。
蘇曉暖等所有人走後又繼續等了十分鐘,沒發現有人摸回來才把地上的所有東西都收進空間,本人也進空間洗漱卸妝。
空間的洗衣機里洗著已經反覆使用的幾張大床單,那十幾隻野物都還在養殖的空地上待著,蘇曉暖暫時沒顧上給它們解綁。至於錢票和金銀古董都擺在客廳的茶几和地上,等著蘇曉暖回家後清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