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只有親戚才會這麼明目張胆的給好處吧？
如果不是親戚……寧白茶就得打聽一下整個劇組的藝人薪酬是不是都比她的高了。
真的是後者，寧白茶微微地眯了眯眼睛，這就說明陳導是不認可她的演技的，高高在上的認為給了她一個演戲的機會，讓她珍惜。
寧白茶舔了舔唇。
「不算吧。」易斐應該是知道內情的，支支吾吾的說得含糊，「反正要不然就直接定你為主演，要不然就給你提高薪酬，沒有這麼欺負人的。」
寧白茶單手撐著額頭，食指點了點太陽穴，輕笑一聲：「別折騰了，該試鏡的時候試鏡就好了。」
「怎麼可能！」易斐咽不下這口氣去，「談好了再說試鏡的事情！」
寧白茶剛想說什麼，易斐就在那邊發飆了，字字句句都是對著陳導的。
「奇了怪了，本來應該是試鏡過了之後，再談薪酬的事情。可他們來找我，非說現在就定下薪酬，還說機會難得！」易斐罵了一句髒話，「他奶奶的！」
寧白茶掐著下巴，笑了：「人家這是覺得施捨給了我一個機會，如果我不好好珍惜就是不知好歹。」
難怪沈時璟會在陳導給她發邀約的時候，露出驚訝的表情來。
「陳導的戲一直都有品質。」易斐又有點蔫了，寧白茶如今在娛樂圈的勢頭算比較猛的，雖然是黑熱搜體質，但好歹是有熱度的。
正如沈時璟所說的，口碑實在是有所爭議。
也因為口碑的問題，導致寧白茶接戲一直都很局限。
不管是大牌導演的電視還是電影，一大把有演技有口碑的影后視後，怎麼都輪不到寧白茶。
好不容易有這麼一次的機會，如果演的好了，出成績，寧白茶的口碑也能隨之提升。
所以易斐在和對方對接，雖然憋屈，卻一直硬忍著，畢竟這對於寧白茶來說是一個千載難逢的機會。
可對方就是知道這一點，才踩著他們的底線，一再的過分。
寧白茶把pad的劇本頁面關掉，聲音稍微有點冷：「易斐姐，這部劇，我們不接了。」
「什麼！」易斐尖叫起來，「你瘋了？薪酬方面我可以再談，但是好不容易有一個機會，怎麼能說不接就不接呢？」
寧白茶點著pad上的幾個劇本，看了一圈，都覺得沒有陳導發過來的那個劇本驚艷，她的眉宇之中也攏著一層淡淡的躁鬱。
「對方一開始就沒尊重我們，都把我們欺負成什麼樣了，打了左臉，難不成我們還送右臉上去給他們打？」寧白茶冷笑一聲，「你信不信，甚至對方可能只是在利用我給他們造勢。」
易斐一怔，隨即明白過來。
這是娛樂圈的老手段了。
有些導演為了給新劇做營銷，就會碰瓷比較火的一些流量明星，無非就是放出模稜兩可的風聲來，說某某流量明星會演出某個角色。
大多數的時候，一個角色會有碰瓷好幾個流量明星。
溜一圈粉，漲一波熱度。
等最後開拍官宣的時候，連被碰瓷的幾位明星的衣角都看不見。
被蹭了流量的明星在這個過程之中可能還會被不知情的觀眾罵一波，對自身是一種損失。
但你還沒處說理去。
因為風聲都是營銷號放出來的，人家標題就是『疑似』。
文案特別嚴謹，告都沒法告。
但陳導的這個劇還有點不同，到底是給寧白茶發了邀約的。
「你說的這個，我懂。」易斐又冷靜了下來，「但是不一樣，既然陳導找了你，肯定是想讓你去的。」
這兩年易斐一直想要做金牌經紀人，但她帶出來的所有藝人裡面，只有寧白茶是有熱度的，可這種熱度也有時效性。
而且寧白茶現在就是缺一個獎項證明她。
如果錯過這次的機會，就不知道下一次還會不會有機會了。
「更何況，這次對你來說真的是一個難得的機會。」易斐開始喋喋不休起來，「白茶，我知道你對他們的所作所為有意見，但說起來，這世界上很難不有不受委屈的事情。」
「易斐姐。」寧白茶無奈，「你有沒想過對方為什麼一定要我去試鏡？」
電話那邊的聲音一下子就安靜了，半響，易斐才問：「為什麼？」
「因為如果我去了，即便是表現優秀，他們也可以有理由拒絕我。」寧白茶無奈，「這次的劇本，只怕是早就已經有內定的人了。」
易斐是圈子裡的人，不可能不懂這些，可有時候就是因為太懂了，又偶爾會覺得委屈。
「但是……」她壓著聲音，很不爽，「我們就這麼讓人耍了？」
「談不上什麼耍不耍的。」寧白茶的心情沒受一點影響，做這一行就是這樣，「真的要論起來，對方有哪裡做的不好嗎？並沒有，可就是因為沒有，反而我們找不到一點錯處來。」
易斐惱怒：「如果不是你提醒我，我還真的會上當，白白讓他們利用了我們的流量！」
「沒事。」寧白茶反過來安慰易斐，「說不定以後還要和陳導合作，沒必要鬧得太難看，就說我自覺不能勝任角色，就不去參加了。」
易斐沉默片刻：「好吧。」
這事兒按理來說到此為止了，可寧白茶的角色殺青那天，一則陳導的採訪上了熱搜，導致陳導的劇粉將矛頭對準了寧白茶。
陳導的懸疑劇《青澀》官宣，被邀請去某著名的訪談節目，在節目上不知主持人是有意還是無意，提起選角的事情。
而陳導的回答也很令人琢磨。
「女主演羚羊這個角色，其實一開始我們是找了很多藝人的，包括一些口碑備受爭議的藝人。畢竟現在的這個主演有點太年輕了，但是當時我比較看好的一個女藝人拒絕了我。很可惜，如果她能來的話，這個角色沒準能讓她拿獎。當然了，這種事情本就是緣分。
不過事後，我想了想，可能是這個藝人覺得我給出的薪酬太高了。說到底，她是個流量藝人，不是我們這些埋頭苦幹的藝術家，不掙錢的事兒，想當然不會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