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過去?」沈時璟問。
寧白茶在這種大場面上還是很老實的,沒自作主張:「可以嗎?」
「你想坐那兒就坐那兒。」沈時璟的嘴角掛著淡淡的笑意。
太寵了。
寧白茶的心臟都有點噗通亂跳,她眨了一下眼睛:「好。」
差點讓自己沉浸在沈時璟的寵溺裡面。
挨著堂妹坐下。
堂妹立刻往寧白茶的手裡塞了個小餅乾:「你墊一墊,沈家每次吃飯都事兒多,等你能吃飯的時候,估計都餓扁了。」
「那是你。」沈時璟低聲說。
堂妹撇撇嘴:「堂哥,別拆穿我啊,我還在長身體呢。」
「二十八的姑娘,長什麼身體?」
堂妹嘶了一聲,跟寧白茶吐槽:「我堂哥就是這麼不近人情,好討厭!」
「我也討厭!」寧白茶小聲的附和。
沈時璟抱著胸,看著寧白茶:「我還在這裡呢。」
寧白茶回頭看了他一眼,聲音軟軟的,特別識相地說:「時璟哥哥,我就是吐槽一下,你假裝沒聽到嘛。」
沈時璟微微地眯了眯眼睛,轉過頭去了。
「啊,茶茶,果然還是你厲害,能制住堂哥!」堂妹對寧白茶比了一個大拇指。
寧白茶悄悄的打量了沈時璟一眼,他今天的心情似乎很不錯的模樣。
也不知道究竟是遇到了什麼好事。
忽然,有人尖銳的喊了一聲。
「呦,要不然說呢,還是咱們二房的面子大,帶著人來了,也不和咱們打一聲招呼。到底是你們的長輩,可是到現在,一句話都沒有說過。」
寧白茶又不傻,一聽就聽出來了,這是針對她呢。
不過既然沈時璟都沒說話,她也就沒搭腔。
沈時璟甚至淡定地給寧白茶夾了一筷子菜,臉上帶著溫和的笑容:「吃吧,不用搭理他們。」
看得出來,堂妹的性子怯弱,從那位開口之後,就沒敢再說話了。
「沈時璟!」一個人陡然站了起來,指著沈時璟的鼻子罵,「別以為老爺子馬上不行了,你就能在這裡為所欲為了,老爺子還沒有走呢!你現在眼睛裡就沒我們這些長輩了,等老爺子真的沒了,我們更不要想從你這兒得到一點好處了!」
「嬸子想得到什麼好處?」沈時璟淡定反問,「如今你們什麼都不用做,就可以拿股份,拿錢,還想要什麼好處?」
「那是我們應該得的!」女人愣了一下,她的神色陡然變得尖銳了起來,「你小叔叔沒出事之前,也在沈氏集團任職,那會兒,誰不巴結我們!是因為你小叔叔出事了,所以你才能夠坐在現在的這個位置。」
沈時璟看了她一眼:「小叔叔現在回去,我也沒意見。」
女人罵了起來:「你在說什麼屁話!你小叔叔癱瘓在床多年,現在人都願意見,你還讓他回去集團!他怎麼可能回得去!」
「既如此,小嬸嬸又同我說這些做什麼?難不成當時讓小叔叔出車禍的人,是我?」沈時璟歪著頭。
「鬼知道是哪個沒良心的,我們家叢為了沈家,為了這麼多人,做了那麼多的事情。可是偏偏有人眼紅,惦記我們家家叢手裡的那點東西!我呸!這麼大一個家族,竟然還干出陷害手足的事情來!」
話裡有話。
寧白茶只裝作聽不懂,用筷子一點一點的吃菜。
整個過程都特別的安靜。
能夠感覺到,原本就安靜的餐廳,徹底的鴉雀無聲了。
沈時璟:「小嬸嬸說話要拿出證據來,小叔叔出事的事情,我還在國外。」
「難道你在國外手就不能伸到國內了?」女人呲目欲裂,「你前腳要回國的消息傳來,後腳家叢就出事了,老爺子也是偏心你!家叢那個時候還能動,就讓你接手了所有的事情。沈家多少產業是家叢打下來的,可是你們呢!轉頭就忘了家叢,把我們丟出了家門。」
啪!
沈父放下了筷子,沉著臉:「夠了!今天是個重要的日子,平時縱容著你鬧,今日你也該歇歇!」
女人冷笑一聲:「怎麼?怕我當著寧白萱的面,把你們沈家的骯髒都揭露出來?」
沈時璟微微蹙眉:「小嬸嬸,你該去休息了。」
「我不去!」女人很激動,「我今天就要問一個結果出來,家叢的車禍到底是怎麼回事!為什麼當年查出來了真兇,卻不抓他!」
「當著客人的面,不要說什麼。」沈母給了旁邊的下人一個眼神,讓他們先把女人攙扶走。
女人掙扎著,她忽然對寧白茶說:「寧白萱,你叫寧白萱對不對!我知道你,你是一個小明星,沈時璟從以前就喜歡你,因為你救過沈時璟一命!要我說,這樣的白眼狼,救他做什麼!就應該讓他死了!」
寧白茶沒說話,往沈時璟的身後躲了躲。
她的心裡想:錯了,她是救過沈時璟,可她並不是寧白萱。
女人還想鬧。
「快點把她扶下去休息!」沈父喊了一聲。
語氣里已經滿是不耐煩了。
女人很快就被攙扶走了,餐廳里又一時之間安靜了下來。
沈父對寧白茶說:「讓你見笑了。」
「沒事。」寧白茶只能寒暄地應了一聲。
沈母打斷:「吃飯吧,孩子都已經餓了。」
但是氣氛都已經被一開始的女人給破壞掉了,這頓飯吃的多少有點心不在焉的。
寧白茶倒是真的餓了,可看大家都心事重重,沒怎麼動筷子,她也不好吃那麼多,只能咬著筷子,一點一點的吃著。
晚宴結束之後,寧白茶和沈時璟留在了沈家,要暫住一晚。
沈時璟被喊走了,寧白茶則留在了客房裡。
她正百無聊賴的時候,堂妹過來了。
「茶茶。」堂妹手裡端著一份小蛋糕,「知道你沒吃飽,所以特意給你帶了小蛋糕。」
寧白茶的眼睛亮了亮:「好啊。」
堂妹打開外包裝,遞給她。
她把叉子分給堂妹一個。
兩人一人一口的吃著小蛋糕。
「茶茶。」堂妹忽然有些哀傷地看著寧白茶,「你知道堂哥準備婚禮嗎?」
寧白茶笑了笑:「知道啊。」
奇了怪了,沈時璟準備婚禮而已,怎麼全世界都和她說。
「你……知道嗎?我堂哥不正常。」堂妹神秘兮兮地說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