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寧白萱從位置上站了起來,她臉上帶著幾分羞怯的表情,「謝謝你推薦我進組。」
寧白茶淡淡一笑,走過去,她坐在了寧白萱的對面:「我看妹妹的粉絲一直都在夸妹妹的演技不錯,剛好媽媽又擔心你接下來沒有工作邀約,一直在催我,讓我幫你接一份工作。媽媽的話,又不能不聽,對不對?」
眾人的表情頓時有些微妙。
原本導演對於硬塞進來劇組的寧白萱就很不滿意,可奈何,沈時璟說如果不給寧白萱安排一個角色,就會讓寧白茶推了這部劇。
他又實在是太喜歡寧白茶了,為了保住霜白的這個角色,這才不得不同意讓寧白萱進組。
當然了,導演也不是沒有掙扎過,他試圖找過別的演員,可是看他們的表現,反而讓她覺得寧白茶才是最貼合霜白的人。
霜白和女主都是這部劇重要的角色,都是靈魂人物。
但現在聽寧白茶和寧白萱的這一段對話,導演又咂摸出了另外的東西來。
這意思是……寧白茶其實也不情願讓寧白萱進組。
那導演就得琢磨琢磨了。
沈時璟是這部劇的投資商,既然是他們劇組的金主,那就肯定不能惹金主不高興了。
寧白茶似乎也和沈時璟有點聯繫,按照他在娛樂圈裡這些年的經驗,寧白茶大概率是沈時璟的情人。
至於寧白萱嘛。
眾所周知,沈時璟對她十分的偏愛。
導演頓時覺得棘手,他多少還算是有風骨的人,十分欣賞寧白茶,不願意為了金主的那點私人愛好,耽誤了一個好演員。
可寧白萱肯定也少不了要照顧照顧。
他到現在都還沒定下來究竟讓寧白萱飾演哪個角色。
「這樣,大家先做個自我介紹。然後呢,就可以想回酒店休息一下。明天我們準備開機儀式,儀式完畢之後,就圍讀劇本。」
眾人都應好。
只有寧白萱站了起來:「導演,但是我還沒有拿到劇本。」
「哪個,小萱啊,你的情況特殊。等導演組和編劇們開個會,商量一下給哪個角色給你,更合適。」導演笑了一下,「你看如何?」
寧白萱無辜地點了點頭,她輕咬著下唇:「對不起啊,我知道我忽然空降,對所有人來說,都很麻煩。但我實在是……無論如何,這次就麻煩大家了。我已經讓助理準備了咖啡,我私人掏腰包,請劇組喝咖啡!」
「寧小姐大氣。」有人喊了一聲。
但主創人員都一言不發。
劇本是在一周之前就已經下發到主創人員的手裡的,每個人物都已經找好了演員。
這個時候寧白萱忽然空降,以她和沈時璟的關係,又不可能只是飾演一個小小的配角,也就是說,他們這些主創人員很可能會被寧白萱給取代。
如果沈時璟的心情好,沒準還會把輕俠的女主讓給寧白萱呢。
或有人懶洋洋地應了一聲,或有人直接無視寧白萱走開了。
那些原本還想湊上去和寧白萱打交道的小配角見狀,也停下了腳步,撓了撓頭,不敢隨意地上前了。
頓時,房間裡只有寧白萱一個人空蕩蕩的站在房間裡。
寧白茶挑眉看過去,只見寧白萱低著頭,雙手無措地放在身前,儼然一副慌亂無措的模樣,簡直是讓人看了心生憐惜。
她沒有理會寧白萱,直接轉身走了。
頓時,會議室裡面就只有寧白萱一個人了。
大概幾分鐘之後,她的助理從外面走進來,寧白萱還是那副表情,助理忙拿起攝像機來拍了一張照片。
拍完之後,寧白萱才活動了一下脖子:「拿過來給我看一下,拍得怎麼樣。」
「拍得挺好的。」小助理諂媚地走過去,「剛剛在外面的時候,我也拍了幾張。」
她將照片翻出來給寧白萱看。
照片裡,寧白茶氣場一米八,她靠著椅背,雙手抱胸,眼神泛冷地盯著寧白萱。
而寧白萱則低著頭,像是做錯了事情的孩子,周圍的人都低著頭裝傻。
這一張照片整個給人的感覺就像是寧白茶帶著人在霸凌寧白萱似得。
再加上旁邊人的襯托,就更像了。
寧白萱滿意地抬手敲了一下小助理的頭:「幹得不錯,還有嗎?」
「還有這幾張。」小助理得到了誇獎,幹勁十足,她又翻出了幾張照片來。
是導演說離場的時候,寧白茶昂首挺胸地往前走,而寧白萱依舊站在原地,仍舊是那副可憐兮兮的模樣。
接下來的幾張都是連續的。
寧白萱無助的仿佛在解釋什麼,但寧白茶卻頭也不抬的走了,照片裡還有其他的人,但他們大部分的人都把視線投放在寧白茶的身上,仿佛是在無聲的等著寧白茶吩咐似得。
「這幾張,找幾個媒體放出去。」寧白萱滿意地點頭,「配標題就是『寧白茶疑似劇組霸凌寧白萱』。」
「好。」
……
另一邊。
導演把導演組的人和編劇都叫到了房間裡。
「說說看吧,該給寧白萱安排個什麼角色?」
「沈總的意思是是讓我多照顧照顧寧白萱,既然寧白茶都有一個份量不輕的角色,那寧白萱自然也不能沒有。」
「我不贊同,寧白茶是因為她自己就有能力,寧白萱……她那個話劇,簡直一言難盡。人物完全沒有邏輯,完全是為了爽而爽的一個話劇。如果我們是爽劇,那就算了。但我們是正兒八經的有深度的劇,給她安排一個重要人物的話,就把整個劇都給毀了。」
「那怎麼辦?沈時璟是金主,難不成得罪金主嗎?」
「天底下投資人只有一個沈時璟嗎?就沒有其他人了嗎?我不服!」
導演被他們吵得頭大:「行了!折中一下!困難總要解決的,現在的大環境就是這樣,創作就是處處掣肘,這是沒辦法的事情。」
「那導演你說,給寧白萱安排一個什麼角色?」
導演撓了撓頭:「這樣,霜白和郁立的這條線其實很狗血,既然如此,那就更狗血一點,怎麼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