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家,認親宴。
當宋若臻和柳如煙抵達時,徐府熱鬧非凡,徐太傅在朝中地位極高,流落在外的女兒終於認祖歸宗,整個皇城的勛貴人家幾乎都來了。
嬤嬤丫鬟穿梭著,為了準備一桌好席面奔忙不已,小廝更是四處帶著賓客進府。
「若臻!」
一道熱切歡喜的聲傳來,宋若臻的胳膊被挽住,對上一張歡喜的笑顏。
「我總算是見到你了,不過離開皇城半月,沒想到發生了這麼多事。
我原打算去你府上找你,後來聽我娘說你今日也會來參加徐家的認親宴,便來這等你了。」
「念初,你終於省親回來了。」
宋若臻眉眼含笑,雲念初是原主自小一起長大的閨中密友,關係密切,不巧半個月前回家省親,今日這才得以見到。
她記得書中原主嫁到林家被受委屈,雲念初便時常與她作伴,寬慰她。
在原主死後更是痛斥林之越,卻因此得罪秦霜霜,導致被人凌辱,最後懸樑自盡……
「若臻,這究竟是怎麼回事?我聽說你和林之越退了親,之前你不是一直都盼著他回來嗎?怎麼會……」
雲念初忍不住咋舌,若臻一向是溫軟的性子,此番膽大包天的作為實在不像她會做出來的。
「若林之越還是當初我心目中的良配,是大英雄,我自然想嫁。
可他與我早有婚約卻背信棄義,甚至在大婚之日迎娶平妻,不光是瞧不起我,更是對我爹娘的侮辱。
我爹已經不在了,我不想因為我還讓人低看了宋家,退婚有何不好?」
宋若臻模仿著原主的性子開口,心頭忍不住想:
就林之越這種心裡有白月光,愛而不得就退而求其次的傢伙,瞎了眼才會當個替代品和錢袋子!
「若臻,你真是太不容易了,我相信一定有人慧眼識珠,知曉你的好。」
雲念初眼裡儘是心疼,若臻的做法不錯,可姑娘家已經年逾二十,想要再尋一戶好人家婚配何其困難?
宋若臻察覺到好姐妹的心疼,心頭更是一嘆,她更心疼雲念初。
原主之所以會和雲念初成為閨中密友,因為雲念初也是個溫軟好欺的性子,且一心為原主好。
如今她既然穿來了,就不會讓雲念初重蹈覆轍,定要好好護著她才是。
「宋夫人,宋姑娘!」
徐夫人一見宋若臻便歡喜地從一眾貴婦人的包圍中走了出來,腳步輕快地走到二人面前。
「我來給諸位介紹一下,多虧了宋夫人的女兒若臻,我才能順利找到親生女兒!」
「徐夫人過譽了。」柳如煙看向自家女兒,眉眼間也透著歡喜與自豪。
徐若蘭眼裡儘是感激,「宋夫人還是這麼謙虛,不論如何,若臻此次都幫了大忙,否則我還不知要尋女兒到何時,死了都不瞑目。」
四周的夫人自然都知曉徐若蘭這些年為了尋找女兒費了多少心思,每每提起都忍不住紅了眼,直到最近才見到她真正歡顏。
「這位就是宋姑娘啊,不光長得花容月貌,心地也善良,是徐姑娘的貴人啊。」
「沒想到宋姑娘年紀輕輕,竟能看穿江湖術士的騙局,當時我也險些受騙,多虧了宋姑娘。」
徐悅兒與一男子同行而來,見到宋若臻顯得格外親切。
「若臻,你來了真是太好了,之前聽說了你的喜好,特意從雲雅居買了你喜歡的甜品果子,一會兒去嘗嘗?」
「好啊。」宋若臻點頭答應。
「鶴安,這便是若臻,多虧了她我們才能找到你妹妹。」徐若蘭笑盈盈地介紹,「若臻,這便是我兒子鶴安。」
宋若臻看著眼前的年輕男子,只見他身穿一襲白色錦袍,身材頎長高大,腰間掛著一塊上好的羊脂玉,氣質出塵。
丰神俊朗的面容漾著溫和的笑,身上不顯絲毫的凜冽之氣,儼然是一位儒雅淡泊的翩翩公子。
「多謝宋姑娘相助,徐某有禮了。」
徐鶴安眼裡閃過一抹驚艷。
宋若臻退婚一事鬧得沸沸揚揚,他早有耳聞,只聽母親誇讚她花容月貌卻並未見過,今日一見,當真如仙子下凡,過目難忘。
宋若臻行了一禮,「能幫忙成就一樁美事,我心中亦是歡喜。」
徐鶴安乃是皇城出名的才子,多少官家小姐都盼著能嫁進徐府,今日的認親宴,亦有不少夫人帶著女兒前來,為的就是能與徐家結親。
此刻見徐若蘭特意將宋若臻介紹給徐鶴安認識,心頭也不免猜疑,難不成徐夫人竟有意讓宋若臻做她的兒媳?
「若臻,我與你認識多年都不知道你竟還有這樣的本事,想必上次拆穿也是誤打誤撞吧?」
何香凝走到宋若臻身邊,勉強稱得上清秀的容顏漾著笑容,眼裡的嫉妒和不滿卻暴露了她的情緒。
「你是哪位?」宋若臻問。
何香凝表情一僵,故作傷心道:
「若臻,我知曉你身份比我高,可我們認識這麼多年,你也不能因為出身比我高就看不起我呀!」
「我不認識你便是看不起你,豈不是在場每個人都要認識你,否則便是人人都看不起你了?」
宋若臻故作驚訝,心頭滿是嫌棄,何香凝乃是趙書婉的朋友。
以往趙書婉來宋家時,何香凝也曾來過兩次,不過原主並不喜歡她那市儈的模樣,便沒有多打交道。
而她更清楚何香凝還是秦霜霜的的好友,這三個傢伙可謂蛇鼠一窩,一丘之貉!
「我與若臻自小一起長大,和你也不熟啊,不過我倒是記得你好像是秦霜霜的閨中密友?」雲念初詫異道。
徐悅兒皺眉,「秦霜霜的朋友?就是林伯爺的夫人,找來江湖騙子的那個秦霜霜?」
「原來是你啊!」宋若臻恍然,「你今日特意前來,莫不是來幫秦霜霜道歉的?」
何香凝也沒想到這兩人一唱一和,眼見著徐鶴安的眼神逐漸冷下來,心裡那叫一個著急。
她愛慕徐鶴安這麼久,想方設法地接近他,豈能眼睜睜地看著徐夫人撮合他和宋若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