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甜甜甜妹

  楊月梅雙眼紅腫,眼眶裡還盈著淚水,聲音抖的不成句子:「他,他還,還,還,活著嗎?」

  江家兄妹三個和陸向陽一起看向楊月梅。

  江燕妮嚇的直接捂住了嘴:「我爸不是手沒了嗎?怎麼連人都沒了?」

  護士又是無語又是好笑:「說什麼呢?人還好好的呢,你們別胡思亂想。」

  「傷者就是沒了三根手指而已,手還在呢,命更是好好的。」

  「你們別自己嚇自己!」

  江佳妮輕輕的吐了口氣:「還好還好,我還以為真的沒了一隻手。」

  江海兵輕輕的削了江燕妮腦袋一下:「那……」

  護士道:「手術過程中傷者就醒來了,現在已經沒事了。」

  之所以手術時間長,是因為江爸是粉碎性骨折,斷口處碎骨和骨茬太多,要清理完才能包紮。

  護士這麼一解釋,大家才知道自己把江爸的傷勢給想像的太嚴重了。

  斷指這種小問題,甚至都不需要住院,只要按時來醫院打針消炎就行了。

  送江爸過來的工友也鬆了口氣:「不嚴重就好不嚴重就好。」

  他陪笑道:「老江,你先跟嫂子回去,到家了好好歇著好好養養。」

  「你放心,你這次是為了拯救集體財產受的上,咱們廠里的領導們一定會給你個公道的。」

  江爸笑的勉強。

  江爸好像一下子老了十歲,神情沮喪,比之前還沉默。

  他頭髮之前還簇黑簇黑的,短短的時間,他的頭髮有不少開始變的灰白了。

  楊月梅有心讓他看看存摺安安心,又怕被外人看到。

  等回到家看到存摺上的錢,江爸第一反應和江媽一樣:「你真的沒去幹什麼壞事?」

  江海兵無語:「我在你們心裡究竟是怎麼個形象?我有這麼壞嗎?」

  「我也就上學的時候調皮搗蛋了點,參加工作後我很老實了好吧?」

  「我不就沒結婚嗎?又不是什麼罪大惡極的事,你們至於把我想的那麼壞嗎?」

  江爸嘆氣:「你看街上遊手好閒整天惹是生非的那些,不都是沒結婚的嗎?」

  「男人結婚了就懂得責任了,就知道養家餬口了。」

  江海兵:「我現在也在養家餬口。」

  江佳妮對老一輩的觀念也是槽多無口:「爸,媽,我和向陽先回去了,改天再回來看你們。」

  「媽,你這幾天也別去飯館裡幹活兒了,跟人家老闆說說請個假,在家照顧我爸吧。」

  「再說海洋和燕妮一個要高考一個要中考,你總得把他們照顧好。」

  「其他的就暫時別想了,有我和我哥呢。」

  江爸立刻沉下了臉:「你哥好腿好腳的,有你什麼事?」

  「我又沒什麼大事,回去你就不用過來了,好好上你的課教好學生是正經。」

  楊月梅有點猶豫,但是想到江佳妮的工作,也沒鬆口讓她回來。

  江佳妮推著陸向陽回去的時候還憤憤不平:「怎麼的?嫁出去的姑娘潑出去的水,從此我就是陸江氏了唄,我就不配有姓名唄,我就壓根不是江家人唄。」

  「陸江氏,嘿,陸江氏。」

  她念叨了幾句,忽然發現不對:「什麼擼殭屍?鬼才要擼殭屍呢。」

  她忍不住拍了陸向陽一下:「你說你,姓什麼不好非得姓陸。」

  陸向陽被她怨的無語:「那我給我爺爺上柱香,讓他給我爸托個夢給我家改個姓?」

  江佳妮嘿嘿笑了:「那倒不用,那顯得我多蠻不講理啊?哎,說到底是我的姓不好,怎麼就偏偏姓江呢。」

  她兩輩子都姓江,從來沒覺得江有什麼不好。

  不像趙錢孫李周吳鄭王那麼普通,又不那麼偏僻,最主要是筆畫少!

  對學生尤其好。

  卻怎麼都沒想到,江氏居然是通殭屍的。

  得虧現在男女都有名字,不然像解放前一樣佳人就是某某氏,那可真的要去考慮改個姓了。

  陸向陽被她說的笑了一路,簡直是從沒有過的開心。

  今天這一天有點跌宕起伏,回到陸家,江佳妮就打算跟陸家老兩口說說新房的事兒,邀請兩口子去看看剛裝修好的房子。

  ——雖然老兩口早就說明他們不會去跟他們一起住了,人家在干休所住的好著呢。

  外面門口有人站崗,家裡有做飯的阿姨,有個頭疼腦熱的,干休所還有專門的大夫負責給他們看病治病。

  而且周圍一圈都是他們那一輩退下來的人,想打牌啊聊天啊什麼的,也有人。

  跟他們年輕人湊一起討嫌嗎?

  不過長輩這麼說歸這麼說,晚輩卻不能真的這麼做。

  人家在這邊住的舒服,難道就不能去兒子兒媳家過幾天不一樣的日子嗎?

  結果回到家就發現家裡多了兩個不認識的人。

  一個四十來歲的滿面風霜的中年男人,一個十七八歲的姑娘。

  姑娘長得挺漂亮,一身土氣的衣服也遮掩不住她天生精緻秀麗的眉眼。

  陸爸正和對方說的火熱,陸媽見他們回來,就把倆人拉了過來介紹道:

  「向陽,佳妮,這是老家你二堂叔,這是你二堂叔家妹妹,叫,叫……」

  小姑娘脆生生道:「我叫陸思甜。」

  陸媽說道:「哎呀,光甜甜甜甜的叫了,都想不起來你的大名了。」

  陸思甜甜甜的笑了:「沒事兒的二娘,我爸我媽我哥他們天天叫我天天,我小學考試的時候還把自己名字寫成陸甜甜呢。」

  陸媽笑道:「哎呀,這孩子可真是人如其名,真的好甜啊。」

  陸思甜不光是長相長的甜,聲音也很甜。

  而且她普通話說的好,脆生生的,像個嘎嘣豆一樣。

  江佳妮忍不住想,要是這姑娘去唱歌的話,肯定能甜死一群人。

  二堂叔是個憨厚的農村漢子,閨女說話,他就在一邊憨笑。

  陸媽把話引到他身上了,他哎哎了兩聲,慌亂的從身上掏出兩個紅包,訥訥道:

  「你們結婚的時候我們沒來,這個紅包你們拿著。」

  陸向陽和江佳妮不想收。

  婚禮沒請人家,這時候收人家紅包幹啥?

  再說了,這位二堂叔衣服上還打著補丁,本人也很消瘦,手上很多皴裂的口子,一看家庭條件就一般。

  他們又不缺這仨瓜倆棗的,何必要人家這點錢?

  陸爸見他倆猶豫,開口道:「你二堂叔一片心意,給你們你們就拿著。」

  二堂叔憨憨的笑了,拿紅包的手往倆人跟前伸了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