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佳妮擺擺手，沒空跟她說話。
見實在沒東西可遮擋，對方又越走越近，江佳妮連忙起身拿起包說道：「我去下洗手間。」
楊安妮恍然：「去吧去吧去吧。」
江佳妮到了洗手間鬆了口氣，隨即有點自嘲的對著鏡子裡的自己笑了笑。
講道理，不是她怕方疏影。
可是少有的三四次見面，方疏影給她的印象全是負面的。
還有方家那邊不斷傳來的消息。
方疏影現在在她這裡，幾乎就是瘋子的代名詞。
正常人是無法猜測和揣摩瘋子的思維邏輯和行動軌跡的。
方疏影是個瘋子不要緊，她自己卻是有家庭有房產有存款，肉眼可見未來還會有很多錢的。
方疏影可以隨意折騰自己，她卻不想自己出事兒呢。
江佳妮上了個廁所，洗了個手，覺得眉毛不夠完美，又掏出眉筆修了下眉毛。
估摸著方疏影應該已經落座，她收拾了一下準備回座位上。
誰知一轉身就和一個人碰了個正著。
對方滿臉暴躁：「你瞎了眼了走路不會看路嗎？」
「撞壞我的東西你賠得起嗎？」
江佳妮下意識的道歉：「對不起。」
「對不起有個……」
還沒說完，對方倏然住口，江佳妮也皺起了眉。
方疏影哂然一笑，語調都變了：「喲，我說是誰呢，這麼禮貌，原來是你啊，江佳妮。」
江佳妮反而有點不是很確定：「你是……方疏影？」
她和方疏影就見過三次面。
一次是婚禮上方疏影來搗亂，二是結婚第二天方疏影上門來搞事，三是大過年的這貨帶著一個男朋友來搞事。
可三次印象里，哪怕方疏影的打扮不重樣，她也記得很清楚，方疏影長著一張我見猶憐的初戀臉。
初戀臉最明顯的特點就是清純可人楚楚動人，特別容易激起男人的保護欲以及部分變態的施虐欲。
可現在，清純可人的初戀臉變成了嫵媚動人的狐媚臉，勾人指數直線上升。
之前遠遠的看到的時候，江佳妮差點認錯人，還以為是化妝的功勞。
現在近距離看到，才發現人家可能是手術做了微調。
兩眼間距從適中變的狹窄了許多，就這麼開了一下內眼角，一雙清澈天真的杏眼就立刻變成了勾人嬌媚的狐狸眼。
眼間距狹窄到她這種地步的，她上輩子只在港灣女演員潘迎紫臉上見過。
潘迎紫的臉上，最突出的就是一雙動人心魄的大眼睛，已經狹窄的讓人覺得有些不適應的眼間距。
曾經江佳妮一直以為潘迎紫的超窄眼間距是割出來的，後來看了她小時候和青少年時期的照片，才發現人家的眼睛天生就是這樣。
不過相似的眼睛放在潘迎紫的臉上，就是威嚴明媚霸氣，放到方疏影臉上，愣是變成了狐媚十足。
方疏影被她打量的手有點不自覺地想去撫摸眼角，察覺到自己下意識的動作她立刻有些羞惱：
「江佳妮，你說這話什麼意思？」
江佳妮由衷的說道：「沒什麼意思，就是覺得你現在比以前漂亮了好多。」
初戀臉有很多。
比如高浩仁的老婆張小婉也是初戀臉，還是個把自己臉的優勢發揮到最大，徹底利用了這種優勢的初戀臉擁有者。
顯然方疏影對自己的臉並不滿意。
不過人家在自己臉上動刀子，江佳妮這個外人，甚至是敵人，也不適合發表什麼言論就是了。
方疏影愣了下。
她沒想到江佳妮會這麼說，她這次沒忍住摸了摸自己的臉：「你覺得我現在比以前好看？」
江佳妮也不敷衍她：「以前也好看，但看著不太像能頂事的樣子。」
「現在好看的讓人一眼就覺得這姑娘好漂亮也好厲害。」
方疏影貌似有點滿意：「是嗎？你不是哄我的吧？」
江佳妮嗤笑：「哄你幹嘛？你又不給我錢。」
方疏影噎了一下：「你這人，我記得你以前不是這樣的。」
江佳妮更加無語：「咱倆又不熟，別說的好像我跟你很熟，你很了解我似的。」
方疏影又被噎了一下，沒好氣道：「你還是老師呢，你平時就是用這種態度教學生的嗎？校長怎麼不把你開了。」
江佳妮懶得理她。
跟她又不熟，這傢伙還老想搶她男人。
能說這麼幾句已經很不錯了，還想深聊是怎麼地？
她要走，方疏影不肯，攔著她問道：「你先別走，你先回答我一個問題再走。」
她還記得江佳妮從來不給她面子，也不管江佳妮的臉色，自顧自的問道：「江佳妮，你覺得現在的我跟你比，咱倆誰更好看？」
？？？
江佳妮剛才還疑惑方疏影怎麼不瘋了，好像變正常了，現在聽她這麼問，立刻把戒備提到了十二分：
「你這話什麼意思？」
方疏影看著她緊張的樣子有些好笑：「就問問我和你誰更好看，你不用這麼緊張吧？」
「還是你擔心我會像以前一樣跟你搶男人？」
江佳妮沒說話。
可她眼裡的意思很明顯：你又不是沒搶過，說這話你自己信嗎？
很奇怪的，方疏影居然看懂了，頓時有些無語：「不是，江佳妮，就陸向陽那種茅坑裡的臭石頭，你自己當寶就算了，你不會以為別人也覺得是寶吧？」
江佳妮：「別說的好像當初我們結婚的時候去搗亂的不是你似的。」
方疏影：「……那時候不是太年輕太無知了嗎？」
她撇了撇嘴：「放心好了，我以前也不是非陸向陽不可。」
「就是陸向陽一直拒絕我，可他跟你相個親就要結婚，覺得不甘心而已。」
「真要跟他這樣的人在一起，最後不是離婚就是我們兩個死一個。」
哪怕喜歡扯塊布當遮羞布，她也對自己的本性了解的很。
她就喜歡週遊在各種男人身邊，看著他們為自己各種瘋狂。
她這樣的女人，就算和陸向陽結婚，短時間內可能會覺得有趣好玩，但時間長了，絕對耐不住單調無聊生活的寂寞的。
後來跟方家撕破臉後，她想了又想，發現自己就是從小因為陸向陽不愛搭理她的那點不甘心，對陸向陽本人，她其實興趣並不大。
見江佳妮一臉吃驚，方疏影不知道怎麼的竟然有種詭異的興奮。
她說道：「怎麼？覺得很吃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