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色勞斯萊斯行駛在夜幕下,車廂里一片安靜,暖氣開得很足,姜舒望把圍巾解了下來,坐在副駕駛座一言不發。Google搜索
剛才姜老爺子一通電話打過去,不到十分鐘江宴離就過來了。
姜舒望不情不願地出了門,這會兒更加不想說話。
比起到海邊放煙花,她更喜歡待在家裡。
「你是不是不想出來?」江宴離出聲打破了沉默。
姜舒望盯著玻璃車窗外不斷倒退的光景,聞言用眼角餘光瞟了對方一眼,抿了抿唇,冷淡道:「你下次別跟我爺爺說奇怪的話。」
江宴離握著方向盤,一雙褐色眼眸微深,心情並沒有被姜舒望這番話打擊到。
因為舒望沒有讓他下次別去姜家。
他內心輕鬆了些,輕聲說:「我知道了,下次注意。」
姜舒望:「………」
她為什麼忽然有種江宴離這傢伙很好欺負的感覺?
路上的車子不少,很多人跟他們一樣,也是要去海邊放煙花的。
姜舒望猶豫了一下,開口道:「你怎麼會想去海邊放煙花?」
江宴離倒沒想過她會說話,笑了一聲,解釋道:「書上說,和喜歡的人一起去海邊放煙花,是一件很浪漫的事,尤其是在過年這樣特殊的日子。」
離海邊越來越近,隱隱約約能聽見煙花綻放的聲音。
而此時此刻,姜舒望感覺自己心裡也在綻放著煙花。
砰砰砰——
心跳聲一下又一下地響起,甚至比煙花綻開的聲音還要響亮。
她抬手按著心臟的位置,莫名感覺車廂里的溫度有些稀薄。
姜舒望深呼吸調整情緒,過了一會兒才道:「江宴離。」
「在。」他應。
姜舒望看著車窗玻璃,模糊間能從上面看見男人的側影。
「你是不是太容易喜歡一個人了?」
江宴離沒有立刻回答,隔了幾秒才道:「為什麼這麼說?」
姜舒望:「不小心親一下就喜歡了?而且——」
她沒有把後面的話說出口。
「而且什麼?」江宴離問,「追求你不是我一時興起。」
親過之後,他認為自己需要對姜舒望負責,覺得喜歡她,是在這段時間他死皮賴臉的糾纏之後。
他看見很多不一樣的姜舒望,他發現她冰冷的外表下其實也藏著一顆熱烈的心。
「沒什麼。」姜舒望到底還是沒能把那句話說出口。
而且,你在親我的時候,才剛剛因為初窈有男朋友這件事喝得爛醉。
**
初窈腳步停在「婚房」門口,臉上的抗拒十分明顯。
她仰頭望著男人深邃的俊臉,遲疑道:「我能不能去睡客房?」
睡在那大紅色的四件套上面,壓力好大。
薄南弦抬起左手摸了摸他的臉,無奈道:「小初,如果我讓你去睡客房,明天這裡就不是我家。」
「為什麼?」
「明天我會被掃地出門。」
「………」
初窈忽然有種作孽的感覺,嘆了嘆氣,認命道:「那我進去了。」
薄南弦跟著她進了門。
初窈睜著大大的桃花眼,疑惑地看著他,「你跟我進來做什麼?」
她的想法是第一次來男朋友家過年,還是一人一間房比較好,要矜持一點。
薄南弦將門關上,俊臉上的表情仿佛在說「這怎麼可能」。
「我不進來,明天他們會覺得我被你掃地出門了。」他淡聲道。
初窈:「………」
說來說去都是他的話。
初窈進浴室漱了個口,硬著頭皮躺到大紅四件套上,撇嘴道:「有點燙手。」
床邊只開了一盞橘黃色的壁燈,薄南弦躺在她身側,看她一副很僵硬的樣子,好笑道:「還是換個房間睡吧。」
初窈偏頭看他,挑眉道:「怎麼,薄少爺不怕被掃地出門了?」
「為了你,就算被掃地出門也值得。」薄南弦握緊她的手,手指滑入她的指縫間,低聲道,「但那個時候,希望老婆可以給我一個家。」
初窈眨巴眨巴眼睛,聽懂了男人話里的暗示。
給他一個家……
她抬手替男人掖了掖杯子,「乖,好好睡。」
初窈閉上眼睛,一臉安詳。
薄南弦勾了勾唇,喉間溢出一聲低笑。
初窈:「………」
笑什麼笑,有什麼好笑的!
她用力閉著眼睛,不去管他在笑什麼。
過了一會兒,一隻溫熱的大掌忽然順著她的衣擺探入。
初窈抬手按住男人的手,睜開眼睛瞪了他一眼,「你能不能老實點?我困了。」
她不想在這張大紅色的床上。
「那你睡。」薄南弦道。
初窈聽他這麼說,還以為他是打消念頭了,稍稍鬆了一口氣,重新閉上眼睛。
結果下一秒,男人的手又開始不安分起來。
初窈再次逮住男人的手,質問他:「你剛不是要讓我睡?」
薄南弦:「你睡你的,我睡我的,我們互不干擾。」
初窈:「………」
她發現男人的話裡帶著點兒歧義。
「你故意的?」
「而且,哪裡互不干擾了?你干擾到我了。」
薄南弦挺無賴地道:「那你干擾回來。」
初窈:「你別逼我在這裡打你。」
「就一次?」薄南弦湊到她身邊,薄唇貼著她的臉,「好不好?」
初窈一臉嚴肅:「不好。」
薄南弦從她臉上一直蹭到耳後,低聲商量:「那就半次,可以嗎?」
初窈:「………」
還有半次?
她皺了皺眉,「半次是什麼樣的?」
「等一下你就知道了。」男人溫熱的呼吸落在她耳畔處,帶著薄繭的手掌仿佛在她的皮膚上點了一把火。
初窈反應過來自己上當的時候,睡衣的衣擺已經被男人推高。
她現在突然挺後悔沒有把這人掃地出門。
壁燈投落出來的光似乎在閃動。
初窈蔥白纖細的指尖攥緊了被褥,朦朧間看見男人額上滲出細密的汗珠,那道縫了十針的疤痕還未消失,但顏色已經淡了許多。
在這張深邃俊美的臉龐上,再淡的疤痕看起來也觸目驚心。
她睫毛顫動了下,想到了什麼,攥緊被褥的手忽然鬆開,緩緩纏上男人的後背。
「阿南。」
「怎麼了?」
「阿南。」
「我在。」
「阿南……」
她一遍遍喚著男人,卻什麼也沒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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