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靈的否定三連,配合上她漲紅的臉,頗有種不打自招的感覺。
然而路澤善解人意地沒有拆穿,只是點點頭,說道:「好吧,不過我的衣服......我沒有聞到身上的味道。」
「是嘛是嘛,啊哈哈哈,那可能是我聞錯了。」溫靈還是很尷尬地別開腦袋,同時繼續往前走著,不讓路澤看到她臉上的表情。
「可能是每個人身上靈力的味道。」路澤緊追上她,「靈氣入體化作靈力,每個人的靈力都有不同的氣息。」
「這我倒是第一次聽說。」溫靈不由聞了聞自己身上的味道,什麼都沒有。
她的腰突然被摟住,下一刻有腦袋自後面湊到她脖頸間。
路澤把臉埋進去,深深吸了口氣,最後語氣低沉地在溫靈耳邊說道:「是好聞的。」
溫靈只覺得一股電流從她的耳朵一路電到了大腦,又蔓延到脊椎和腳面,然而不等她有什麼反應,一道氣急敗壞的尖叫聲卻先是突兀地響起。
「呀——!!」金霏瞪著眼指著他們,俏臉漲得通紅,「你們!你們光天化日!不知羞恥!!!」
溫靈眨了眨眼,在短暫的愣神後也低頭看向路澤摟在自己腰上的手,頓時激靈一下和路澤拉開了距離。
「你你你,你不要誤會!我可沒有欺負路澤!」剛說完,溫靈就伸手拍了下腦袋。
可惡,為什麼是她欺負路澤,而不是路澤欺負她?
金霏氣得要死,她本來是想到皇宮御花園放鬆心情,用以緩解暗戀之人已有心儀對象,但那個對象卻比她難看多了的複雜心情,結果過來的時候卻看到了兩個不知羞恥的人。
「我討厭你們!我再也不要喜歡路澤了!」
金霏大喊了一句,憤怒地剁了下腳,就轉身離開了。
溫靈把伸出去挽留的手給收了回來,無奈看向路澤,「我說......你肯定察覺到她了吧?」
路澤從剛才開始就沒有說話,而且眼神平淡,現在低頭看溫靈的時候,那雙眼裡卻盛滿了無辜,「沒有,我沒有放出靈識,所以不知道她來了。」
壞得很啊,溫靈可不信路澤的話,自從知道路澤是白切黑以後,她就不怎麼相信這種巧合的事情了。
不過算了吧,反正也算是解決了一個情敵?
溫靈搖搖頭,「好吧,那就算我誤會你了。」
「嗯。」路澤恬不知恥地點頭應下,又恬不知恥地問道:「你誤會我了,你該怎麼補償我?」
溫靈頭頂問號,「什麼補償?」
「你誤會我,不該補償嗎?」
「......你想要什麼?先說好,立刻成親可不行。」
「不會的,你不是說你的家鄉里,成親之前要一起相處很多天嘛,我不著急,我等你覺得時間差不多了。」路澤伸手拉起溫靈的手,「補償的話......今晚我想跟你一起睡。」
那還不如跟我提成親呢。
溫靈在心裡吐槽著,你要是真跟我睡,我還真怕我把持不住強行對你做什麼呢。
「不行嗎?」路澤又露出一副可憐黯然的神色,像是一朵漂亮的花被折斷根莖,又像是痴心錯付的美人在對鏡自憐。
溫靈深吸口氣,到底還是被美色沖昏了頭,「行啊!一起睡就一起睡。」
——
當天晚上,還是在任炎國皇宮內。
裝潢典雅奢華的寢宮裡,大床上的帷幔尚未解下,溫靈坐在圓桌旁,先是看了看床榻,又看了看另一邊,隔著一道屏風正在沐浴的路澤。
可惡......為什麼場景如此的旖旎,她卻只感覺煎熬呢。
溫靈閱書無數,小黃文自然也在涉獵的範疇中,可以說她的理論知識豐富,然而實踐知識卻是一個慘兮兮的鴨蛋。
不過她也不用緊張,反正路澤肯定只是要和她蓋被子純聊天,嗯,她相信路澤......
但不怎麼相信自己啊!
看見盛世美顏的第一反應當然就是勾引他了,和這樣的美人睡一覺,虧的是美人,而不是她吧。
「想什麼呢?」
正當溫靈天馬行空地跑火車時,路澤卻是已經從屏風後走出來了。
他僅穿著一件白色絲綢的裡衣,系帶松松垮垮地繫著,露出大片胸膛,其下隱隱能看到腹肌的輪廓,但可惜領子也就開到這裡。
一頭長及腰間的黑髮垂在身後和肩膀,與束髮後的幹練不同,此刻的他多了幾絲慵懶。
路澤由著溫靈上下打量自己,他挺滿意的,渾然不覺自己正在被吃豆腐。
溫靈在看了不知道多長時間後才激靈一下清醒過來,她猛地從椅子上站起,尷尬地往床上走,「洗完了啊哈哈哈,洗完了就睡覺吧,哎呀我實在太困了。」
路澤跟上她,站在床邊,看溫靈和衣躺進床里,就要像屍體一樣平躺著睡過去。
他話語隱含笑意,「你不脫衣服,是怕我對你做什麼?」
「當然沒有。」我是怕我對你做什麼啊。
「那看來,我還是沒有獲得你完全的信任。」路澤輕輕扯了下嘴角,無奈道:「其實我的想法並不重要,你若是覺得不喜歡,大可以讓我、」
「好!我脫我脫,打住了。」溫靈撐起身體,半推半就地把外衣給脫了,然後掀開靠外的被子,拍了拍,「進來吧,快點睡覺。」
路澤聽話地躺進去,兩人側躺對視幾息,溫靈才嘆了口氣。
「你總這麼裝可憐,小心我以後不吃你這一套。」
「成親以後就不裝了。」路澤從善如流地回答著,「成親以後,一切都是理所當然的。」
他伸手輕輕蹭著溫靈的臉頰,如羽毛划過皮膚般輕柔。
溫靈不知道要怎麼回答,最後實在看那片暴露出的胸腹肌不順眼,索性往路澤那邊又挪了挪,伸手摟住了路澤的腰,額頭也貼上了那片胸肌。
這個腰......手感絕了。
她閉上眼,開始認真地找起睡眠的感覺來。
倒是路澤紅了耳朵,將視線移開,落在床榻最裡面的花紋上。
有時候他覺得溫靈實在害羞得緊,稍微一逗就會炸毛,但有時候卻又開放的很。
就比如現在,他想,大概今晚該是個不眠之夜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