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道喜怒無常，如果等會還有什麼問題的話，對方絕對會再度生起氣來。
不過不知道是不是錯覺，兩位與天道打過數個萬年交道的龍族感覺今日天道的情緒還不錯，至少並沒有太過刁難他們的意思。
「回到你們該回到的地方去。」
天道擺擺手，語氣平緩低沉，「再有下次，我會毫不猶豫地抽了你們的龍筋，吸食血肉，將你們的靈魂也變成那些傀儡。」
「是，多謝天道大人。」
兩龍正欲離開，天道卻再度將他們叫住。
「等等。」
「是，大人還有何事吩咐？」
「我知道你們見到了誰，不過我對此並不在意。」天道露出淡淡的笑容，那笑容有些古怪。
至少兩位龍族都從未見過天道的臉上會有如此緩和，甚至已經到了溫和地步的笑容。
他們的心臟被天道所說的話牢牢地揪緊，很是緊張的等待著對方的下一句話。
「那個叫路澤的孩子，你們覺得如何？」
兩位龍族一愣，在短暫的驚愕中，溫燁然開口道：「他是混沌靈根。」
「沒錯，他的確是混沌靈根。」天道微微頷首，「只是如此？」
溫飛翰斟酌著用詞，繼續說道：「以他的天賦，如果勤加努力，日後必定能在修真的道路上走到很遠的地方。」
天道皺起眉來，似乎對這兩人的評價很是不滿。
他搖搖頭，一步踏進了虛空消失不見，原地只留下兩位龍族狐疑地相互對視了一眼。
「怎麼回事？」溫燁然鬆了口氣的同時感到了茫然無措，「我怎麼感覺天道大人並不滿意我們的說辭？」
「他可能擔心路澤的天賦太高，很久以前不就是這樣嘛，因為他這種杞人憂天的擔憂，問靈大陸才變得靈氣稀薄，已經許久沒出現過混沌靈根了，就連天靈根也少之又少。」
溫飛翰摸著下巴，繼續猜測道：「或許他想讓我們殺了路澤。」
「但龍神大人那邊，看起來對路澤十分看重。」
「是啊......」
「算了算了，」溫燁然擺擺手，「我實在覺得今天我們能這麼安穩的到了現在，已經是很走運的事情了。」
「也對，今日天道的心情似乎很好，看起來也正常得很。」
——
是夜，天邊一道璀璨的星河劃開了夜幕的一邊，蔓延向著遠處的山巒叢林。
溫靈抱膝看著噼啪作響的火堆，還有火堆上正在炙烤的妖獸肉，那肉已經變得金黃，正不斷地向外滲著油脂，滴落在火堆上，發出滋滋的響聲。
她不由咽了下口水，眼中充滿著對食物的渴望。
路澤無奈地看著她，提醒道：「二長老來了。」
「嗯，我就是怕它們烤糊了。」溫靈給自己找了個合情合理的理由，她轉頭看向景山，「長老，咱們吃過東西便要再次趕路嗎？」
「嗯，還是儘快回去的好。」景山點點頭，將抱過來的木枝丟在地上，這才席地而坐，「說說吧，你們到底在調查什麼。」
「好，這件事還要從邵清遠身上說起。」溫靈知道景山是個做事雷厲風行的性格，在這短暫的休息時間內，對方肯定會問之前的事情。
她早就和路澤商量好了，將一部分的事情和盤托出，如果景山真的知道更多的東西，他肯定會想到並且告訴他們的。
「其實我也有件關於龍族的事情可以告訴你們。」
就在溫靈認真地把事情告知景山的時候，路澤的腦海里也傳來了另一個聲音。
他微微挑眉，一邊打開上一世的記憶，一邊問道：「什麼事？」
「這個嘛，要看報酬是什麼了。」
「那還是算了，我自己在記憶里尋找也可以。」路澤說道。
實際上關於上一世的記憶，那就像是一個放在他腦海中的盒子，盒子裡盛滿了幾百年漫長時光的書卷。
他必然不可能一瞬間讀完那些東西，因此只有當他想要查詢什麼的時候，他才會打開那個箱子，將其中的部分內容找出來看完。
「別這麼快拒絕啊，我有一個可以重塑肉身的秘法，只不過材料需要你去尋找。」
「你以前被羅海騙過，現在要用羅海的那招來騙我？」路澤冷笑一聲，「不可能，我不會像你一樣上當的。」
「別把我和羅海相提並論，他會的是奪舍的秘法，將靈魂塞到別人的身體內，將別人的靈魂完全抹除。」
「你現在用的難道不是這種秘法？」路澤微微眯起眼睛，他似乎抓到了對方話里的一些東西，然而還需要更進一步的了解才能將那個隱約存在的聯繫串聯在一起。
「哼，就當我免費送給你的情報吧。」
腦海中的聲音說道：「你我之間的聯繫比較特殊，你的身體在某種意義上也是我曾經的身體，我進入你的識海中，實際也相當於進入我的識海，這並不會產生互斥。」
「但羅海的秘法，是進入一個別人的身體，那秘法會將原來身體的靈魂陷入到某種玄而又玄的沉睡狀態，並且剝離身體和靈魂的緊密貼合，這樣他才能擠進別人的身體中，並且將原本身體的靈魂抹殺掉。」
路澤在對方的解釋到了一個停頓點後，不由問道：「你的意思是身體和靈魂之間有著密不可分的聯繫，如果沒有外部手段干預，僅僅只依靠著靈魂硬擠進去的話，是不會成功的？」
「沒錯。」
「但是之前在春陵城，那兩個人是怎麼回事？孫惜和孫建山可是很輕鬆便進入了別人的靈魂。」
「呵，這就是我要說的，靈魂和身體的結合是密不可分的，像是人的頭骨縫隙般，硬性拉扯是拉扯不開的，雖然普通人要比修真者要好對付一些，但他們的身體和靈魂也遵循著這一規律。」
「我猜測，有兩個可能性，第一就是這些普通人全部心甘情願地使用了秘法，將靈魂和身體穩定在要分不分的狀態，隨時方便那兩個人擠進去。」
「第二個原因，你知道羅海是從何處得知這秘法的嗎？」
路澤眨了眨眼，從記憶中搜集到了這方面的描述，「他曾經說......機緣巧合之下得到高人指點，並且得到了一本秘法殘片。」
他的腦海中突然閃過了一抹亮光，「你是想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