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0章 神秘的男人

  「......」景山沉默著,他站起身來,清潔術將他之前的狼狽一掃而空。

  在溫靈和路澤的注視下,他又問道:「龍開宇知道這件事嗎?」

  「師父還不清楚。」路澤說道:「您是不想讓我們瞞著他嗎?」

  「不,你們最好不要告訴他。」景山的回答出人意料,「以後這件事,我會和你們一起查。」

  路澤露出意外的表情。

  溫靈更是直接問出聲來,「啊?您是不想把他牽扯進來嗎?」

  「......你這麼想也可以。」

  「什麼叫我這麼想也可以啊。」真沒想到二長老也這麼隨性嗎?

  「對了,所以為什麼你還要把路澤帶來?你們真的是......」景山最後的話被自己省去,但眼中流露出了一些好奇八卦的情緒。

  溫靈:「當然不是!」

  路澤:「現在不是。」

  話落,便沉默下來。

  路澤腦海里的聲音發出一聲嗤笑,「嗤,都說下意識的反應是最真實的反應,你看,人家根本就不喜歡你啊。」

  路澤沒有回答那個聲音,對方總是在他心緒震盪的時候開口,用以讓他的精神更加的震盪起來,最終趁虛而入罷了。

  「好,我明白了。」

  景山不知道明白了什麼,他將劍插回到腰上,把儲物靈戒重新戴好,「走吧,此地不宜久留,咱們現在可是在別人的國家裡。」

  「咱們需要幾天才能回去啊?」溫靈立刻跟上了景山的腳步。

  「最快的妖獸,也要十日左右。」

  路澤嘆了口氣,視線落在地面上,眼角餘光卻突然看到了左側出現了一雙黑色長靴。

  他立刻看了過去,卻發現那只是自己的錯覺,他誤以為是黑色長靴的東西是一小片落在地面的黑色布綢。

  「路澤,怎麼了?」溫靈發現路澤沒有跟上,立刻轉頭看去。

  路澤收回視線,又朝那個地方掃了一眼,一種怪異感油然而生,讓他忍不住加快了腳步,跟上溫靈和景山。

  「我感受到就在剛才,有一道極為隱秘的氣息站在你的左側。」腦海中再度傳來聲音。

  來自上一世的靈魂聲音低沉而磁性,裹挾著足夠令人窒息的惡意。

  「是什麼?」路澤終於在心中問道。

  「真遺憾,我沒有身體,無法發揮出自己全部的力量,如今只剩下靈魂強大的感知力了。」

  那聲音遺憾道:「如果你能借我身體,我倒是可以、」

  「不說就算了。」路澤打斷了對方的話。

  「沒事吧,路澤?」溫靈擔心地看過來,「剛才你發現什麼了?」

  「沒什麼,別擔心。」路澤搖了搖頭,見溫靈仍然是一副擔憂的樣子,便笑起來,「我剛才只是突然想到了一些事情。」

  「什麼事啊。」

  「邵清遠曾經提到的那些黑影,會是龍族嗎?」

  溫靈愣了愣,也想起曾經將邵清遠一度逼到絕境的黑影們,然而她在和那兩隻龍交流的時候,忘記詢問了。

  「哎呦,我怎麼把這件事忘掉了。」她拍了拍腦袋,有些懊惱起來。

  「並不是很重要的事情,我也是剛才想起來的。」

  路澤攔下她拍打腦袋的手,繼續道:「總而言之,現在還是先回到八方谷比較好。」

  景山靜靜聽著兩個人的對話,如今才附和道:「沒錯,先回八方谷,至於剩下的事情,等回去後你們再原原本本地告訴我。」

  溫靈縮了縮脖子,小聲和路澤嘟囔著,「怎麼辦啊?」

  「既然長老想知道,咱們就告訴他,如果不說的話,他會自己查下去的。」

  與其讓景山自己查,那還不如他們把一些不太重要的情報拿出來,這樣或許能夠保證景山的安全,不讓他踏上那兩人的後塵。

  溫靈點點頭,視線又落回到前方的景山身上。

  這位長老的後背仍然挺直,行走間卻有幾絲不協調的地方。

  想來兩次遭受足以致命的傷害,即便是療傷丹藥也無法完全治癒,只能靠時間積累一點點康復了。

  「長老,您也是第一次來任炎國嗎?」溫靈突然好奇問道。

  景山搖搖頭,「不是,以前因為公事,也來過,但沒有來到這裡。」

  「這樣啊,任炎國有什麼特別之處嗎?」

  「這裡位於大陸的中部,人口複雜,以往是個開放性的國家,在這裡能看到其它四國的風格融匯在一起。」

  景山說完,輕輕地呼出口氣,又往嘴裡塞了一枚丹藥。

  「那我們今日先找地方安頓下來吧,時間來得及,我們休息一天如何?」

  「......還是儘快回去吧,我的傷不礙事。」景山看出溫靈提出這個建議的真實目的。

  他伸出手,在短暫的思索後,拍了拍溫靈和路澤的腦袋,這兩個心事重重的孩子倒真的跟秦川有些相似。

  「放心吧,我還沒虛弱到給你們拖後腿的地步。」

  「您知道我們沒有那個意思。」路澤斷掉和腦海中聲音的交談,轉而關注起現實來。

  「嗯,我知道,所以儘快找到安全的城鎮,如果能在那購買到趕路妖獸的話,我們就不需要御劍飛那麼長時間了。」

  ——

  溫靈等人剛剛離開沒多久,一陣風便吹走起了他們剛才還殘留於此的氣息。

  黑色的長靴緩緩從虛空中踏出,像是空間突然變成了一條布幔,裡面一人掀開了布幔,從中走了出來。

  男人很是魁梧高大,一副中年人的威嚴樣貌,不苟言笑、神情肅然。

  他久久地注視著溫靈三人離開的方向,像一尊惟妙惟肖的雕塑,直到天邊的太陽從高懸滑落,在西邊的盡頭染出了一片橙黃色的晚霞。

  直到一個黑色的虛影出現在他的側前方。

  那黑影看不清面容,整個身體如同煙霧般向外飄散著,而在其中又有純粹的靈力糾纏束縛,以至於這黑霧無法真的消散在空氣中,只能以這樣一個被靈力束縛的姿勢保持在人類的形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