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棠鯉帶著兩個寶寶睡,還給他們講了睡前故事。
兩個寶寶聽得很入迷,挨著娘親睡了過去,露出乖巧的睡顏。
翌日。
棠鯉醒來,兩個孩子還在睡。
她悄聲下床,洗漱、吃了早膳,便去了寶青閣。
棠鯉除了處理事情外,還有一件重要的事就是把自己會的教給鄭鼎。鄭鼎學得很快,用不了兩三年,他再長大一些,便可以獨當一面了。
寶青閣外,卻來了兩位不速之客。
正是謝芳菲和她的丫鬟。
謝芳菲就是想來見識一下衛擎的媳婦兒,至於怎麼找她,從那些護院隨便套一下話就套出來了。
謝芳菲仰著頭看寶青閣,若有所思。
「在這種小地方開個小破店,連小姐的千分之一都比不上。」丫鬟冬雪冷哼道,對衛擎的那個媳婦兒很看不起。
謝芳菲瞥了丫鬟一眼:「我為什麼要和她比?」
小丫鬟意識到自己說錯話,連忙拍了兩下自己的嘴巴:「小姐,我錯了,這種山野粗婦根本不配和您比。」
謝芳菲的神色稍微好看一些,她拉住了一個路人,詢問了一下這寶青閣的老闆。
路人對這寶青閣知道的不少。
「這寶青閣的老闆是棠掌柜,棠掌柜可是一個不得了的人物……」
路人滔滔不絕,把這寶青閣原本是盧家的,盧家老爺去世後,許多人覬覦陷害,結果棠鯉力挽狂瀾,把瀕臨關門的寶青閣做得比原來規模更大的事,全部說了出來。
「總而言之,棠掌柜,奇女子。」他豎起一個大拇指道。
謝芳菲卻很是不屑,就這麼一點本事,就叫奇女子?
真正厲害的,不是勾勾手指,就有一堆人替你做好了嗎?
謝芳菲走進了寶青閣,四處看了起來。
常路立即迎了上來,招呼道:「客人,您有什麼需要嗎?我可以幫您找。」
又搭訕道:「瞧著您面生,但是觀您舉止不凡,您是從縣裡來的嗎?還是郡里大戶人家的小姐?」
「我們小姐是從上京來的。」丫鬟輕哼一聲,仿佛在鄙視常路的無知。
常路渾不在意:「是小的孤陋寡聞,小姐這般氣度,也只有上京能出這樣的人物啊。」
常路一直奉承著,謝芳菲的臉上掛著傲慢的笑,不理會他。
逛了一圈,她才道:「你們的棠掌柜呢?」
「掌柜的在忙她的事,您有啥需要吩咐我就可以。」
「去去去,我們小姐就要見掌柜的,你不配和我家小姐說話!」丫鬟惡聲惡氣道。
常路只得進裡間的門,去把掌柜的叫出來。
棠鯉一出來,就感覺到一股目光落在自己身上,她順著那目光而去,便見一形容嫵媚的少女,大冬天的,穿著一套薄衫,身姿綽約,豐滿與纖瘦必現。
棠鯉總覺得,她看自己的目光中帶著若有似無的敵意與鄙夷。
棠鯉臉上掛著笑:「姑娘有什麼要需要的嗎?」
謝芳菲的口氣很大:「我是來和你談生意的。」
「什麼生意?」棠鯉好奇。
「我的一句話,可以讓你的生意擴大十倍、百倍,你確定要在這說嗎?」謝芳菲的臉上帶著傲慢。
「那請姑娘去茶水間坐。」棠鯉道。
兩個人去了茶水間,丫鬟都被關在門外。
「姑娘怎麼稱呼。」
「謝芳菲。」
棠鯉道:「謝姑娘剛說的生意,願聞其詳。」
「先說好,若是我們合作,我要抽九成。」謝芳菲道。
其實,她本心並不是想和棠鯉合作,只是想證明,自己比她強出多少。
自己的幾句話,就能比她辛苦努力強無數倍。
「那要姑娘說出來,我看看姑娘的點子值不值這九成抽成啊。」棠鯉笑著道。
「我剛看了,你們這鋪子裡只有兩種產品,胭脂和粉,這兩種東西,到處都有,上京的比你們更好。所以你們這鋪子只能在這種小鎮上開開,拿到外面去,完全沒競爭力。當然,如果你的目標僅限於掙錢小錢,那就當我沒說。」謝芳菲道,話沒說完,吊著對方。這就是說話的藝術。
「我的目標當然不僅限於遙水鎮。」棠鯉道。
「好,你的店想要做大,就要有特色,有新產品,這才是核心競爭力。有兩種東西,一種叫水,我說的水跟喝的水不一樣,而是更細膩的水,能夠讓我們的皮膚更好的吸收。一種叫乳,而這個乳,也是形狀像乳,裡面混了油脂,塗在臉上後,都夠鎖住水分。有了這兩個新產品,保證你的生意越來越好,賺得瓢盆滿缽!」
謝芳菲說完,臉上帶著一抹得意。
她覺得,她這番話,肯定會讓土著震動、驚詫,然後奉為至寶。
就她這前衛幾千年的見識,又豈是一個古人會有的?
她心中滿是優越感。
棠鯉的眼睛微微眯起,若有所思。
「所以姑娘是想用水和乳的配方來換我寶青閣的九成收益嗎?」
配方?她都是直接買來用的,哪裡知道配方?
「我這個想法就價值九成收益了,還要什麼配方?」謝芳菲很不快道。
「姑娘,那你這幾句話還真不值,而且是一文不值。」棠鯉道。
「你!」
謝芳菲的臉色十分難看。
沒見識的古人!
在上京的時候,她也遇到這樣的人,她好心提點,結果那些人由於見識短淺,居然不領情!
「先別說沒有配方,就憑你對兩樣的東西的描述,我們要去研發,這成功的概率有多小就不說了。再說,我們要真是做出來了。按你說的,這兩樣都是水狀,那木盒子肯定不行,瓷瓶又貴,要用特殊材料的容器來裝……」
「玻璃!有一種材料叫玻璃!」謝芳菲道。
她都快氣死了,還要她一點一點教,這沒見識的土著!
「玻璃?對,我知道玻璃,大周並沒有玻璃,與大周毗鄰的大齊有,都是王公貴族使用。即使我找到途徑購買,但是這包裝成本便要幾十兩,姑娘,你願意出幾十兩銀子,來買一瓶水嗎?」
謝芳菲的臉色難看到了極點。
她好像是沒見過玻璃,玻璃居然這麼貴!
誰花這麼貴來買一瓶水啊!貴婦們也不會,因為這錢都能買珍珠粉了!
「所以,我才說姑娘的話不值一文!」
謝芳菲隱約能感覺到對方眼中的嘲笑。
她居然被個土著嘲笑了!
謝芳菲再也坐不下去,轉身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