群演殺手抗起梁餘音就要往門外跑。
殺手本就站在門口,鍾晚胳膊上有傷,動作遲緩一瞬,等三把飛刀打出去之際。
人已經跑到了門口。
殺手轟然倒地,梁餘音也被甩出門外。
在月光的照耀下,灼燒感從靈魂深處傳來。
梁餘音瞬間咬緊牙關,額頭布滿汗水。
鏡頭推進拍攝梁餘音。
鍾晚內心咯噔一下,扶著房門快步走出去。
「徐薇!」
她手哆哆嗦嗦碰到梁餘音的肌膚,剛一觸碰,指尖就被極高的溫度燙到。
梁餘音已經痛到說不出話,痛昏厥過去。
鍾晚像是感受不到這灼熱的溫度,雙手拖住梁餘音,欲將她往房間裡拉。
鍾晚第一次這樣慌亂:「徐薇,你堅持住,等我們回家就好了,你再堅持一下。」
但她已然沒了力氣,趴在地上的群演擋著門口。
僅憑鍾晚一人根本沒有辦法將梁餘音帶回家。
慌張之餘,鍾晚看到梁餘音的腳在消失。
就像和月光融為一體一樣,從腳到腳踝,再到腿,逐漸消散。
她一把將梁餘音抱在懷中,炙熱的溫度瞬間從梁餘音的身上傳到她的身上。
鍾晚臉色白到恐怖,連眼淚都流不出來。
這麼疼,她怎麼可能承受得住。
鍾晚將她抱的更緊,靈魂深處仿佛在灼燒。
鍾晚忍著痛,緩慢開口:「對不起,徐薇,你等等我,等我去陪你。」
梁餘音白淨的衣服上沾滿鍾晚的血,但她已經什麼都聽不到了。
鍾晚只能感受到無窮的灼燒之痛,卻沒有辦法隨著梁餘音一起消散。
她親眼看著梁餘音在她懷中一點一點慢慢消失,什麼都沒有剩下。
梁餘音此時已經走出畫面,躲在攝像機旁。
她今天的戲份拍攝結束,已經可以回去了。
但她還想在這裡看鐘晚的獨場戲。
*
鍾晚一個人呆坐在地上,依舊呈抱著梁餘音的姿勢,一動不動。
她懷中已經空蕩無人。
她眼神孤寂地可怕,人還活著,卻沒了一絲生機。
她身上的血還一點一點往外滲,喃喃開口,聲音沒有一絲活力,只覺得荒涼,孤冷。
「很疼嗎?很疼對不對?」
「老先生說我天煞孤星,凡是想要靠近我的人都會死。先生不相信,十歲那年,他趁我訓練時,想偷偷拉著我去玩,我以為有人想要殺我,一把刀扎進他腹部。」
「他是第一個主動靠近我的人,差點死在我手中。」
「我這種人,本就應該孤苦一生。是我太過貪心,貪心你對我的好,才害你送了命。」
「徐薇,我答應你了,我好好活著,等你來見我,你為什麼不守承諾。」
「你消失了,我去哪裡找你?」
眩暈感越來越重,鍾晚眼前似乎閃過梁餘音的身影。
「徐薇,你來了啊。」
鍾晚倒進先生的懷抱,先生眼中滿是疼惜:「對不起,我來晚了。」
……
「卡!」
導演喊停,在場所有人都長舒一口氣。
四分鐘的長鏡頭一場過,鍾晚的現場感染能力很強,看完之後大家心裡也都悶悶地。
本就是大夜,片場的氣氛也沉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