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剛做完一場手術,怎麼突然想到找我喝酒了?」
陸景推開包廂的門,燈光較暗。
偌大的包廂里只坐著賀郁一個人。
桌子上的酒已經開了一瓶,空了一小半。
賀郁穿著高定西裝,因為喝了酒的原因,西裝外套被脫下來,放在一旁,賀郁只穿著白色襯衣。
領口處的紐扣解開,袖口也被挽上去,露出精壯的胳膊。
賀郁修長的手指懶散地圈住酒杯,搭在沙發上,長腿隨意的曲著,半闔著眼。
陸景看到這一幕,嘖了一聲,坐在另一張沙發上,自己給自己倒了一杯酒。
「怎麼不等我就自己先喝起來了?喝醉了我可不抬你回去。」
話雖然是這樣說,但賀郁喝酒一直都很有分寸,點到為止,從來沒把自己喝醉過。
賀郁仗著微醺的酒勁,才敢把話問出來。
他放下酒杯,手肘靠在腿上,弓身前傾,問陸景:「你說,應該怎麼樣去追一個女生?」
陸景神態自如的倒酒,一點都不意外賀郁會問出這個問題。
他跟賀郁是從小穿著一條褲子長大的髮小。
賀郁平常什麼樣子他再熟悉不過,從賀郁找他去參加綜藝,他就知道賀郁肯定是栽在誰手裡了。
陸景倒完酒,放下酒瓶,看著杯中的液體在昏暗燈光下微微閃耀。
他開口:「喜歡鍾晚?」
賀郁沒有扭捏,大方地承認。
「喜歡。」
陸景跟鍾晚也有過一段時間的接觸,鍾晚跟大多數女生不一樣,她太過個性,雖然看起來對什麼都不在乎,但越是這種人,認真起來就越瘋狂。
更何況兩個人都是公眾人物,一言一行都會被放大發在網上,一旦被網友知道二人說的事情,勢必會引起軒然大波。
誰也不能保證在這種狀態下,兩個人還可以繼續心無旁騖地談戀愛。
陸景又仔細地問了一遍:「你現在對鍾晚對喜歡,到了什麼程度?」
如果不是特別喜歡,陸景會建議賀郁在仔細想一想,不要因為一時衝動,作出會令自己後悔的決定。
微醺狀態,賀郁的意識非常清晰,而且有了平常沒有的表達欲。
賀郁沒有絲毫停頓和思考,在陸景問出問題後,立馬給出答案。
「想占為己有,共度餘生的程度。」
你現在對鍾晚的喜歡,到了什麼程度?
想占為己有,共度餘生的程度。
賀郁從來沒想過自己有朝一日會說出這種話。
他從來沒有幻想過,未來的日子,能有另外一個人會陪伴著他。
也從來沒想過自己會對一個人動心。
他一直以為自己會孤獨終老。
如果把心比做一片原野。
那麼賀郁前二十五年的心,就像是經歷過世|界|末|日。
大地乾裂,老樹枯死,一片荒蕪,寸草不生。
別人只看到他光鮮亮麗的影帝身份,沒有人知道他內心的孤寂。
直到鍾晚的到來。
在不經意間,一點一點地經營他的心。
等到賀郁注意到的時候。
大地逐漸滋潤,花朵開始盛開,枯樹冒出新芽,綠草綿延,一片生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