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餘音在這短短几分鐘，似乎感受到了滄海桑田。
下次出門她一定要看黃曆。
林知深不想跟她多墨跡，彎下腰把手機給她撿起來。
然後進入正題，把手上碎的不成樣子的眼鏡拿給她看。
她還沒有說話，梁餘音率先開口:「對不起，非常對不起，您的眼鏡多少錢，我賠給您！」
梁餘音的痛快讓林知深臉色好了一點，他緩緩開口，具體多少錢忘記了，於是抹了個零。
「十萬。」
梁餘音正在手機上點付款二維碼，猛然聽到林知深爆出的價格後，她整個人愣住。
以為自己聽錯了，又問了一遍:「多…多少錢？」
林知深:「十萬。」
梁餘音倒吸一口氣，心臟一抽一抽地疼。
她跟林知深打著商量:「先生，您在哪裡買的眼鏡，告訴我，我去給您買副一模一樣的。」
林知深蹙眉:「都一樣。」
轉帳和買眼鏡都一樣，他下意識以為面前這個人不想承擔責任。
梁餘音當即搖頭:「不一樣，我去給您買可以砍價！」
林知深字典里從來沒有砍價這個詞，不想再多交流浪費時間，連十萬也不想要了。
「算了，不用你賠償。」
他剛準備走，梁餘音就把她拉住。
眼鏡的確是她打碎的，她也不想自己良心難安。
十萬塊她雖然很肉疼，但是咬咬牙，還是能給的。
就是未來一段時間要勒緊褲腰帶生活了。
「二維碼給我，我掃你還是你掃我。」
*
一分鐘後，梁餘音顫顫巍巍地點下確認支付，聽到對方錢到帳的聲音。
感覺自己心在滴血。
林知深收了錢，心情依舊不是很開心，跟在身後的趙特助也沒敢說話。
二人進了電梯。
趙特助剛準備把電梯關上，梁餘音就一瘸一拐地往電梯裡面走。
他連忙按了開門鍵，好奇地看著她。
梁餘音進了電梯靠在一邊，給自己隔壁劇組的好朋友打了電話。
「我不去了你們玩吧……嗯對，你別問了，問就是我正在火化，人走的很安詳。」
等她掛斷電話。
林知深才開口:「你很缺這十萬嗎？」
眼前的女生看起來年紀不大，他沒想把一個女孩逼到這個地步。
十萬塊錢而已，他一秒鐘就可以賺回來幾十倍。
給他轉完錢，對方不止連朋友都約都不去了，就連醫院也沒打算去。
梁餘音抬起頭，看了眼林知深，又看了眼趙特助，這才發覺是跟她對話。
她連忙擺手:「沒有沒有，等我片酬到帳我就有錢了。」
說到這，她語氣里充滿興奮和激動。
電梯緩緩上升。
林知深再次開口:「十萬塊錢的眼鏡，如果帶你去砍價，你能砍到多少？」
趙特助看了眼自家老闆，抿著嘴沒說話。
梁餘音聽他這樣問，愣了一下，這才開口:「努努力，五萬還是可以拿下的！」
叮——
電梯開了。
林知深沒有出去，反而讓梁餘音把手機里的收款碼調出來。
沒了眼鏡遮擋的林知深眼神很有震懾力，梁餘音這種剛畢業的大學生在他面前根本連掙扎都做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