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晚條理清晰地將整件事的來龍去脈給賀郁講了一遍。
順便找了一下委屈的情緒,緩緩道:「現在你明白了,我跟他只是朋友,我只想你一個人,你不要生氣了。」
鍾晚打電話的時候,小茶一直都是迴避的,從她跟在鍾晚身邊就是這樣。
再加上她在感情這方面不開竅,所以遲遲沒有發現原因喜歡顧辭舟。
同理,鍾晚和賀郁這段關係也是這樣。
再加上鍾晚從來沒有明確的表示喜歡賀郁,小茶就一直默認鍾晚和賀郁是很好很好的那種好朋友。
就跟她和自己的閨蜜一樣會膩歪。
*
顧辭舟過來的時候,就看到鍾晚一個人坐在那裡打電話。
他原本圍在陶藝然身邊,回頭看鐘晚的時候,發現鍾晚已經不在原來的位置上站著了。
他環顧四周,在不遠處的角落發現了鍾晚,以為鍾晚心情不好,打算過來寬慰他。
可沒想到,他剛走進,就聽到鍾晚對著電話極其溫柔又帶了點小委屈的聲音。
「我只想你一個人,你不要生氣了。」
顧辭舟整個人都頓住,像被施了定身咒一樣呆在原地一動不動。
他之前有猜到鍾晚已經不喜歡他了,可他心中還保存著一絲僥倖。
這是第一次,他清晰地從鍾晚的嘴裡聽到,她和另一個人訴說思念。
用他從來沒有聽到過的溫柔語氣在哄另一個人。
顧辭舟心中湧起絲絲麻麻的酸痛。
他張了張,卻說不出話。
顧辭舟突然發現,自己好像沒有什麼立場去跟鍾晚講話。
從前,鍾晚把他當做珍品捧在手心裡,他可以肆無忌憚,可以從來不考慮鍾晚的感受,可能他潛意識裡知道,不管他怎麼做,鍾晚都不會離開他。
但是現在,那個三年前見到他第一面就圍著他轉的女孩徹底離開他了,她的眼睛裡盛著另外一個男人的身影。
是賀郁嗎?
鍾晚背對著顧辭舟,一心想著怎麼哄賀郁,完全沒有注意到顧辭舟過來了。
賀郁聲音像晨間的露珠,就連耳朵就感覺到一絲甘甜清涼:「鍾晚。」
「在。」
他說:「我沒有生氣。」
鍾晚連忙點頭:「我知道,你又不是小氣的人,不會生氣,但我就是想解釋給你聽。」
賀郁沒再繼續這個話題:「被蚊子叮到了嗎?」
賀郁不說還好,他一說鍾晚剛才被蚊子叮到的包就開始發癢。
「我朋友從帝都寄過來一瓶驅蚊水,他們研究所剛生產出來的,據說驅蚊很有效果,明天我帶給你。」
鍾晚剛準備答應,身後小茶聲音響起。
「顧老師,您怎麼在這?」
小茶剛走過來,還被顧辭舟嚇了一跳。
鍾晚轉過身,皺著眉看顧辭舟。
他偷聽她講電話?
鍾晚聲音冷漠,和剛才判若兩人:「你在這幹什麼?」
顧辭舟回過神,心裡又是一陣莫名的酸澀。
導演在對講機喊大家準備拍戲。
鍾晚沒有再理會突然一身憂鬱氣質的顧辭舟,越過他,跟賀郁掛了語音通話,把手機遞給小茶過去準備拍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