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辭舟看著鍾晚悲痛的表情,不知道為什麼,想到鍾晚之前跟他的對話。
「顧辭舟,這件事不是我做的!我沒有陷害陶藝然!」
「顧辭舟,你為什麼不問一下,我為什麼要打陶藝然?」
「顧辭舟,你為什麼不肯聽我解釋?」
「顧辭舟,你從來沒有相信過我。」
「你那麼討厭我,我為什麼還會這麼喜歡你啊。」
明明這些事都是一兩個月前發生的,他卻恍如隔世,想到這些,他的心又開始隱隱作痛,後面的台詞怎麼也說不出口。
張平在監視器中看出端倪,急忙喊卡:「辭舟,怎麼回事?」
顧辭舟還在發呆,陶藝然碰了碰他,他才回神。
張平又問了一遍:「辭舟,是不是頭痛又發作了?」
顧辭舟看了眼鍾晚,鍾晚正在補妝,面色冷淡,完全沒有剛才半點悲痛的情緒。
是啊,剛才只是在拍戲,出了戲,她不是黎蘿,不會再一直喜歡他了。
顧辭舟收回視線,對導演道歉:「不好意思導演,剛才狀態不太好,我們再來一條。」
幾人補好妝後,又接上一場戲繼續演下去。
鍾晚看到陶藝然看她的眼神中充滿悲憫,魔氣大發:「你算什麼東西!不要用那種眼神看我!我不需要你的施捨!」
又一道魔氣朝陶藝然打過去。
顧辭舟臉色冷下來,一手護著陶藝然,另一隻手斬出去一道劍氣,直衝鍾晚。
鍾晚目前畢竟還是一個半魔,剛才又受了傷,劍氣衝散魔氣,打在她身上。
鼓風機的風對著鍾晚吹,威亞向後拉,鍾晚倒飛,摔倒在地,吐出一口血漿。
「你為了她,為了她打我?」
鍾晚看向顧辭舟,顧辭舟仍然將陶藝然護在懷中,時刻提防著她。
鍾晚毫無形象地跌坐在地上,胸腔發出一股股笑聲,隨後笑聲越來越大,聲音中透著悲涼。
她眼中蓄滿淚水。
「都是騙人的,爺爺說要看著我出嫁,他死在我面前。你說過要保護我一輩子,卻為了另一個人對我出劍。」
鍾晚整個人毫無生機,淒涼又孤獨地坐在地上。
「魔聖,你說的對,沒有人在意我,既然如此,那我苦苦掙扎有何意義。」
她掙扎著站起來,將師門賜予她的那把劍,連同象徵身份的銘牌從腰間解下,扔在地上。
鍾晚看顧辭舟的眼神悲愴又眷戀。
「今日起,劍宗再無黎蘿此人。」
陶藝然還想阻止鍾晚,剛說出一句話,突然吐出一口血漿。
顧辭舟顧不得鍾晚,連忙抱起陶藝然飛回宗門。
其餘弟子也跟著飛回去。
搖臂搖到鍾晚身後。
偌大的青山劍宗門口,只剩下後背帶傷的鐘晚孤獨地站在那裡,漸漸入魔。
後期會在鍾晚身上加上黑色魔氣縈繞的特效。
「卡!」
張平拿下監聽耳機,面帶滿意地喊了停。
副導演在一旁不由感慨:「鍾晚的可塑性真的太強了,還好當初沒把鍾晚換下去,鍾晚之後,再無黎蘿。」
張平也贊同地點點頭,眼睛看著監視器中喊停後瞬間出狀態的鐘晚,不知道在想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