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昌通文的痛哭流涕中,眾人知道了全部真相。
可寧毓初覺得還是遺漏了什麼,他對元逸飛耳語幾句,後者領會走到昌通文面前,質問道:「你是不是忘了,還有應懷忱手被人打斷和楚子安筆斷這兩件事。」
昌通文抬起頭,目露茫然:「他們的事跟我無關,我沒有讓人傷害他們。」
元逸飛與寧毓初對視了眼,寧毓初擰眉沉思片刻,對他點了下頭。
這時昌通文手腳並用,爬到幾位大人跟前,悔恨交加地求饒道:「請大人寬恕,學生再也不敢了,還請大人給學生一次機會——」
寧其湛看著不斷磕頭的人,眼神複雜道:「貧困不是你的錯,只是君子有所為,有所不為,不能因一己之私去害人,否則就算你走上了官途,也無法為百姓真正謀福,左大人,按照律法,這該如何處置?」
左大人站出來拱手回道:「當取消他科考資格,再收押監牢,調查取證後再宣判。」
寧其湛點頭,雖惋惜還是道:「就這麼辦吧。」
昌通文軟坐在地,雙眼絕望灰暗。
他典當了家傳之寶,買兇傷人,原本想著拿到獎金再贖回來,不想賠了夫人又折兵,最後搭上了自己的一輩子。
很快他就被人押走。
孟覺文方才聽到元逸飛提及子安筆斷一事,他立即拉著子安走到寧其湛三人面前拱手道:「還請大人查一查今早筆斷的事,學生懷疑這其中有蹊蹺。」
崇川書院的劉院長一聽,這不是在質疑他們舉辦方的能力嗎?
他輕斥道:「你這學生,胡言亂語什麼,比賽所用文具都是經過層層檢驗的,怎麼可能會出問題?」
孟覺文被這一斥,發熱的腦袋猶如一盆冷水潑了下來,他有些膽怯想退縮。
就在這時,宗銳和柏昀並列走出,前者道:「楚同學所用的筆的確是被人動過手腳,我們上午偷偷將筆偷出來,發現筆早就被人割斷了一半。」
後者將兩截筆桿雙手呈上。
寧其湛命人將筆桿接過檢查,隨從比對了斷口,轉身稟道:「這筆桿的確不是正常折斷,上面有整齊的切口,可見是被刀片割過。」
此話一出,台上台下皆譁然。
而劉院長收到了來自四面八方的質疑,他臉皮有些掛不住,惱羞成怒道:「這件事劉某一定會給大家一個交代!」
話落,他目光落在人群中一人身上:「羅老師,這些文具都是你負責的,到底是怎麼回事?」
一高瘦男子出列,他戰戰兢兢道:「比賽前,我都檢查過,沒有問題……哦對了,從庫房拿到台上這段距離,我看管不到,待我將兩位學生叫出來問問。」
很快他就點了兩個學生,那兩學生哪見過這麼大的陣仗,一問就差點哭出來。
「我們都是聽從羅老師的指示,將文具拿到台上布置好,不敢出任何一點差錯。」
「等等,在路上,我們遇上了劉大小姐,她覺得好奇,拿了兩支筆起來看了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