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敲響。
鍾霖佑上前開門，接過店小二遞來的熱水後關上門。
他笑道：「洗把臉好好睡一覺，下午精神會好些。」
元逸飛閉著眼嗯了聲：「養足精神，把你真正的實力展現出來，讓那些背後搞小動作的人，知道邪不能勝正。」
鍾霖佑聽得熱血沸騰，把水盆放在架子上，準備捧一掬水洗臉，手剛伸到水面，這時門「哚哚哚」被敲響。
鍾霖佑收回手，邊走過去邊嘀咕道：「這個點會是誰？」
門一開，外面站著一人一狗。
鍾霖佑笑問：「寧爺，嘯天，你們怎麼來了？」
元逸飛起身走到他身側，看著寧毓初詢問：「可是發生了什麼事？」
不能怪元逸飛多心，這些日子發生怪事太多了，又沒有抓到始作俑者，讓人時刻提心弔膽著。
寧毓初看見兩人好好地站著，淡聲道：「無事，只是爺不放心，所以過來看看。」
兩人讓開身，寧毓初進門，嘯天躍過門檻，到了陌生地方，它習慣性搖頭晃腦地四處嗅著。
三人落座，寧毓初掃了眼周圍，說道：「中午爺就在這裡待著，你們睡你們的。」
鍾霖佑立馬就反應過來，寧爺這是來保護他的。
他心裡無比動容，抿了下唇道：「寧爺，讓你費心了。」
寧毓初瞥了他一眼：「別感動太早，你這個月的補習費還沒給爺，若是你出了事，爺找誰要去？所以你爭氣點，拿了獎金把欠爺的還上。」
鍾霖佑：……哦。
沒人注意嘯天正圍著架子轉圈圈。
距離被唐黎收養已過了一個多月，它褪去了嬰兒肥，四肢纖長了不少，比初見時多了幾分健康的矯健，初顯其他家狗沒有的帥氣。
此時它用力嗅了嗅，好似跟女主人曾經帶回來的東西氣味有些相似。
女主人說過，讓它別靠近。
那一定是壞東西！
它一躍而起，前足搭著架子，想湊近聞一聞，不想一個用力過猛，就把架子給推倒了。
寧毓初三人只聽「哐當」一聲，轉頭時，水盆已灑了一地，嘯天搖著尾巴無辜地瞅著他們。
鍾霖佑好笑道：「嘯天真是活潑好動，幸好不是什麼熱油，不然澆到身上，可就要去一層皮了。」
原本以為是個小插曲，哪知嘯天圍著地上的水焦慮轉了兩圈，沖寧爺吠了兩聲。
相處久了，寧毓初知道嘯天的叫聲分為幾種。
高興時的清亮，討好的拖長，做錯事的低嗚，難過時的萎靡，以及——
對示警時的呲牙短促吠聲。
他當即起身，走到嘯天身旁蹲下。
「嘯天，你想表達什麼？」
嘯天往水灘前進一步，快要碰到水時立即後退一步，沖他短促急躁地汪了兩聲。
嘯天的示意已經很明顯了。
寧毓初盯著灑了一地的水，微微眯起眼。
鍾霖佑不解道：「嘯天這是怎麼了？」
元逸飛已從寧毓初的神情窺探出來，他問：「是這水有問題？」
寧毓初起身，從窗台的盆栽上摘了片葉子走回來。
「試試就知道了。」
話落葉子隨之飄落，掉進水裡慢慢被浸濕。
下一刻的畫面，令三人心驚。
葉子漸漸被變黑，空氣中多了幾分腥臭的氣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