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他?
唐黎覺得這話奇奇怪怪的,反問道:「我為何要想他?」
寧毓初張了張嘴,卻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書讀得多了,道理也就跟著明白多了。
有些事,有些話,不能明著說,不然會影響醜八怪的閨中名譽的。
醫館就在前頭,唐黎顧不上和他多說,拿過書袋,邊跑邊沖他揮手:「我走了,你快回去吧。」
寧毓初站在原地,目送她遠去後,抓了抓頭髮。
真煩。
少年不知情滋味。
百般酸澀涌心間。
寧毓初心頭亂糟糟的,心道回去也讀不下書,不如去找元逸飛和柏昀。
他若是抄近路,就得穿過一條人煙鮮少的小巷。
眼看天色還早,他提步就走了進去。
走到巷中,他看到躺在地上的錢袋。
錢袋口沒束緊,露出一截銀票。
他沒有立即上前撿起,而是警惕地前後左右都看了眼。
該不會是什麼騙局吧?
但確定過,巷子裡沒有其他人。
他這才彎身撿起,拉開口子,裡頭鼓鼓脹脹的銀票全都露出來了。
一數,整整兩千兩。
這可是一大筆錢。
他束緊後,將帶子掛在食指上,悠悠地甩著,然後從巷子這頭走出去轉了一圈,又穿回巷子走出去轉了一圈。
始終都沒有碰上找尋的人,以及認出錢袋的人。
倒是碰上了元逸飛和柏昀。
他們跟他打了聲招呼,問道:「寧爺,你這不是回書院的方向,是打算去哪?」
寧毓初將錢袋往柏昀懷裡一扔,說道:「陪爺去衙門走一趟。」
元逸飛故意道:「你犯事了,打算去自首?」
寧毓初白了他一眼:「爺是去做好事。」
柏昀已打開錢袋,看到裡頭的銀票,笑呵呵道:「我知道,寧爺是打算去捐款扶貧。」
寧毓初搶回錢袋,把口子重新束緊:「什麼捐款,爺哪裡有這麼多錢,這是地上撿的,準備送到官府去。」
元逸飛勾住他脖子,建議道:「我看你挺缺錢,不如把錢留下來,唐黎就不用那麼辛苦賺錢,你也能喘口氣。」
相處有些時日了,他也算了解這個人。
若不是為了賺這點輔導費,這人也不會成日冒著被他們氣死的風險,兢兢業業地教他們。
寧毓初拿開他的手,扯了下唇:「瞎出什麼餿主意,去不去衙門,不去爺自己去。」
他甩著錢袋繼續往前走。
元逸飛和柏昀對視了眼,前者道:「這麼窮還這麼清高?」
柏昀攤手:「很多文人就是這麼餓死的。」
話雖這麼調侃,但兩人還是追了上去。
若是唐黎在場,就能理解他。
不是有多麼清高,而是他吃過缺錢的苦,所以他能理解,若是這錢是失主所有積蓄,那該有多絕望?
己所不欲,勿施於人罷了。
蒼心眼睜睜看著小主人走進縣衙大門,捶胸頓足道:「那可是兩千兩,小主人怎麼就眼不眨地給報官了?」
話落就被蒼亢給罵了一通:「都說這個主意不行,你非得把錢放在地上,你看這倒好,不僅小主人沒拿到錢,錢也沒了。」
這時白參跳出來:「蒼心你別罵了,我這有個好主意,能讓小主人把錢收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