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毓初向來是醜八怪說什麼，就是什麼。
而且他自己賺過錢，知道賺錢不易。
他夾了個肉丸塞進嘴裡，腮幫鼓起一邊，慢悠悠道：「唐黎說得對，不就是畫個像嘛，有什麼大不了的，同學有苦難，互相體諒就是了，至於偷錢的事，小爺沒見過，不好評價。」
唐黎讚賞地看了眼小魔王，小魔王越來越懂得換位思考了，不枉費這一路吃苦受累。
小魔王接收到她的眼神，覺得手中的飯更香了。
齊納之前對柏前程挺有意見的，但聽了兩人的話，不由覺得十分有道理。
而且偷竊的事，他也只是聽人說，不知真假，若是這樣就給人蓋上小偷的帽子，著實有些不好。
不遠處，孟覺文指著寧毓初所在的桌子，對身側之人道：「這兩人古里古怪的，不是有引薦信嗎，為何還要找我爹？」
應懷忱沒有應答，楚子安筷子一頓，問道：「不是他家下人幫忙帶著來江南嗎？」
孟覺文想到那日寧毓初潑的那一杯茶，心裡鬱積著一團火，此時不快道：「誰知道是真是假，我爹也挺奇怪的，當時兩人沒有引薦信，也算是來歷不明，怎麼我爹就要給他們作擔保，想不通。」
應懷忱眸色微頓，這才將目光落向寧毓初和唐黎。
兩少年舉止優雅，吃飯慢條斯理，一舉一動，都與旁人拉開距離。
他凝眸時，對方若有所覺地瞥了過來。
兩相對視，應懷忱率先點頭微笑致意，寧毓初揚了揚眉，轉回眼繼續和唐黎說話。
應懷忱這才收回視線，狀似隨意問道：「覺文，你說他們來自帝京？」
孟覺文點頭：「我問過我爹，他說，唐黎與寧毓初都是商戶之子，唐寧兩家是世交，關係很好，但到了寧毓初父輩這一代，家道中落，寧毓初也從含著金湯匙的公子哥，淪為一貧如洗的窮小子，而唐家雖然也沒落了，但家境比寧毓初稍好一點，兩家人商量後，決定送他們來江南書院讀書，想通過科舉來改變現狀，若是能高中，便是光耀門楣。」
應懷忱眼底閃過一絲疑惑：「孟院長不是一直都在江南嗎？怎麼對唐寧兩家這麼清楚？」
孟覺文撓了撓頭：「好像是我爹在帝京做官時，與兩家有些淵源，寧毓初和唐黎被推薦來書院時，他們的家人有給我爹來過信。」
應懷忱頷首，不置可否。
楚子安隨口問道：「懷忱，你似乎對他們很感興趣？」
應懷忱揚起一抹笑道：「能拳鎮四大惡魔，一身正氣，又一表人才的同齡人，很難不讓人多留意幾眼。」
楚子安贊同道：「你說的不錯，元逸飛幾人總是在書院橫行霸道，但老師們礙於元逸飛父親的身份，不敢怎麼管教他，這次倒是踢到了鐵板，算是一物降一物了。」
孟覺文心裡承認他們說得對，但想到爹爹對待寧毓初和唐黎的態度，心裡總覺得不舒服。
他哼氣道：「四大惡霸之所以能在學院屹立不倒，也是有緣由的，我不信他們兩個會一直壓過四大惡霸而不吃虧，不信我們走著瞧。」
應懷忱和楚子安對視了眼，對孩子氣的孟覺文，均是莞爾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