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鴇一聽，是從帝京來的。
幾步之間，就將少年精緻的面容，以及通身的氣派收進眼底。
的確也只有帝京，才能養出這般通身氣派的貴公子。
帝京隨便扔下一塊石頭，也能砸到一官半吏，亦或侯門世家。
權貴在帝京一撈一大把，不怎麼值錢，但到了地方去，都是大老爺，張張手指，指縫漏下來的金子，都夠普通人生活幾輩子。
老鴇仿佛看到了金燦燦的香餑餑，臉上的笑意就更盛了。
「公子，您看到的這些，姿色自然是不能跟帝京比，可我們樓上的嬌姑娘，一個曬一個水靈，只是身價高，不輕易露面而已。」
唐黎站定，搖著摺扇看她：「你是？」
老鴇笑答：「我是這裡的媽媽，公子喜歡什麼樣子的，媽媽我都給你安排，包準你滿意。」
唐黎合上摺扇，面露苦惱道：「可是呢，本公子有個怪癖，不喜歡別人安排，就喜歡自己挑，否則心裡總不能得勁。」
老鴇能理解，有錢人或多或少都有點怪癖。
「那公子想怎麼挑？」
唐黎答道：「這樣，你把樓里所有人都叫出來，本公子一個個看。」
這話怎麼這麼熟悉？
不就是白天砸場子的那些捕快說的嗎？
老鴇目光不由警惕地打量幾人，可這些人與那些捕快不像是一撥人。
唐黎任由她打量，對小魔王抬了抬下巴。
小魔王從袖子裡拿出一錠金子，放在中央的桌上。
老鴇看到那金子，頓時雙眼放光，伸手想要去拿，卻被摺扇壓住手背。
唐黎笑眯眯道：「媽媽將大家都喊出來，不論男女老幼，本公子滿意了，這錢就歸媽媽了。」
只要看看人，就能拿到金子，這筆買賣，只賺不賠啊！
老鴇心裡一計算，臉笑開花道：「這就給公子喊人去。」
她回頭，對身後的人道：「還不把姑娘通通都給媽媽我叫下來，就說有位大主顧光臨咱們牡丹樓。」
「是。」
謹遵唐黎命令不開口的寧毓初，偷偷給她比了個大拇指。
唐黎摺扇掩面，回以一個慧黠的巧笑。
通往二樓的四方樓梯，很快就出現了人影。
或腮凝新荔，或腰肢裊娜似弱柳，或質傲清霜色，或媚眼含羞合……
鶯鶯燕燕，環肥燕瘦，千姿百態。
她們拿著團扇倚著欄杆或跳脫或款款而下，空曠的樓下一下子就被填滿，嬌聲起伏。
「媽媽，人家都還沒畫好妝呢。」
「芙蓉素顏也很美呢，」
「媽媽，昨晚人家累死了，今日都不讓人家好好歇息。」
「蓮兒莫急，待會就讓你回去休息。」
……
老鴇安撫好這個，就安撫好那個，忙得不亦樂乎。
不知誰先看到堂中坐著的唐黎一行人，飛快用團扇掩面，嬌羞道：「那公子相貌好俊。」
此話一出，眾人紛紛看去，沒一會就議論紛紛。
「長得這般好，可我從未在花間巷見過。」
「聽聞是從帝京來了，出手可大方了。」
「那我可得好好表現，你們都別跟我搶。」
「興許人家公子不喜歡你這款，喜歡我這款呢？」
「一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