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問題暫撇不論，寧毓初好奇地看著甘榮七：「聽甘哥的談吐，倒像是個讀書人。」
甘榮七哈了聲：「讀過兩年私塾，但生活所迫，不得扔下筆，早早出來養家。」
他一臉不在意，但寧毓初不知道他心裡是否真的不在意。
從事捕快的人，是不能再參加科舉。
若是真正不想讀書，像他過去，課堂一日都待不下去，而甘榮七卻能待上兩年。
甘榮七目光一轉，看向大樹後的主幹道，對他道：「這條路的盡頭，是個分叉口，一條通往宜長街，另一條則是通往花間巷。」
見寧毓初面露迷惑，甘榮七繼續講解：「宜長街是陳湖關有名的富人街，那裡的地寸土寸金，能買得起的都是家境富裕的商人或大官。」
寧毓初點頭：「那花間巷呢？」
另一個捕快叫馬虎的插話道：「花間巷就是尋花問柳的勾欄，那裡全是花樓，光是逛一圈，保管你一身都是胭脂花粉的氣味，那些姑娘環肥燕瘦，總會找到一款你喜歡的，特別是風流樓，裡面的姑娘嬌滴滴的，說話比黃鸝還要好聽，那身段啊……」
馬虎笑得猥瑣，寧毓初睨了他一眼，他才清了清嗓子，恢復正經。
甘榮七也瞪了眼馬虎，另一捕快牛大慶想到什麼，飛快說道：「你們說，那些小孩會不會被抓進勾欄里，我聽說，有些有錢人，就喜歡小孩。」
甘榮七面露嫌惡：「那還真不好說，寧老弟，我們去看看。」
牛大慶提供了除邪術以外的新思路，寧毓初也擔心之前想岔了，而且花樓那些地方，儘是些三教九流流連的地方，說不定能找到什麼線索。
寧毓初隨著眾人走進花間巷。
巷口和別處沒有什麼不同，均是兩面黃土黑瓦牆。
但隨著深入，一扇扇小門，緊緊挨著。
花間巷夜晚熱鬧，白日就顯得有些冷清。
有些小門關著或者半掩著，而昨晚沒有接客的姑娘，衣著暴露地倚著打開的門邊，眨眼甩著薄紗帕子，勾引著他們。
「幾位差哥哥，來玩嘛？」
一個個，紅黃粉綠的，不由讓寧毓初想到盤絲洞的那些妖精。
只不過，比不上那些妖精美貌。
一路走去十幾歲的姑娘少見，大多是二十歲往上，有的年紀大得連水粉都蓋不住臉上的皺紋。
甘榮七嫌棄道：「就這姿色？」
馬虎解釋道：「這些都是些年紀大了被花樓放棄的姑娘，或者給自己贖身，卻又重操舊業的姑娘，若是姿色好一點，老鴇們那裡捨得將她們放出來？若是想看真正的美佳人，還得往裡頭走。」
馬虎說完，眼前的視野開闊起來。
不同於那些小門，眼前儘是雕花高樓，張燈結彩，只是沒什麼人，街上也就些掃灑的下人，或者從裡頭出來的恩客。
剛到一間叫牡丹樓的樓閣門前，一雙腳虛浮的男子被姑娘攙扶出來。
「王公子，以後常來呀！」
姑娘笑得花枝亂顫，特別是胸前起伏明顯，甘榮七一眾看得臉紅心跳，手腳不知往哪裡放。
那姑娘轉眸，美眸顧盼，目光一下子就落在寧毓初身上。
她眸子驟亮，好一個極品俊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