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
蟲鳴鳥語,在窗外歡快地響起。
寧毓初睜開眼,入目是萬千青絲鋪陳。
如貝殼雪白的耳朵半藏半掩在青絲中,讓人忍不住想要伸手碰一碰。
手指微動,他就愣住了,懷中觸感柔軟真實。
人兒輕輕側身,露出嬌美的下巴,微敞開的衣領,脖頸弧度纖美,鎖骨精緻小巧。
雙眸闔上,沒了靈動的點睛之筆,狡黠、明艷、溫柔全都被收起,唯有易碎的乖巧柔弱之美。
讓人想將她用力抱進懷裡,疼惜。
這個念頭剛冒出,就被寧毓初慌張地掐住。
他動了動乾渴的喉嚨,將上方的手臂緩慢收回,沒有驚動她。
就剩被她壓在下面的手臂。
他深吸了口氣,一點一點地抽回。
他剛抽回半隻,榻上的人兒輕唔了聲,翻身朝他懷裡滾進去,寧毓初雙手雙腳嚇得都張開。
她卻伸出雙手環住他的腰,將小臉蹭進他的胸口,滿足喟嘆:「舒服——」
大暖爐。
大清早的,又是宿醉醒來,身體內有些東西也在甦醒。
寧毓初憋了半會氣,終於忍不住推開她跳下床,風一般拉開門跑了。
床上的人兒睡得熟,這麼大的動靜都沒被吵醒,雙手胡亂在床上摸索,最後抓到一個枕頭抱進懷裡。
寧毓初穿著單薄的裡衣,在庭院裡打了近半個時辰的拳,才將體內竄上來的邪火給散發出來。
他抹掉滿頭大汗,坐在石椅上大喘氣。
他昨晚怎麼會和醜八怪睡在同一張床上?
醉酒之後的事,他怎麼一點印象都沒有?
房間有了動靜,他立即豎起耳朵聽著。
沒多一會,唐黎就打著呵欠出現在門口。
他忙轉眼假裝欣賞日色。
「早啊。」
唐黎懶懶沖他打了聲招呼。
「早、早啊。」他不自然地回應著。
唐黎利落地將長發束起,精神飽滿地對他道:「快去洗漱,別誤了開門時辰。」
沒有異常,寧毓初長舒了口氣。
「知道了,囉嗦。」
唐黎走了兩步突然回頭:「昨晚你唱的歌謠從哪聽來的?」
寧毓初:???
他唱歌了?!
唐黎見他一臉錯愕,就不多問了。
估計是醒來就忘了。
「您以後還是少喝點酒,不然再耍酒瘋,我可不管你。」
放下這威脅滿滿的話,唐黎才離開。
寧毓初撓撓頭,他壓根就不會唱歌,怎麼可能會唱給她聽?
這人不會是為了報復他昨晚醉酒,胡謅來取笑他的吧?
思來想去,也只有這個可能。
這個醜八怪,壞得很!
接連兩日,藍陽錦都沒有出現。
唐黎沒有放在心上。
這一日,入店的顧客提起藍府和藍陽錦。
「你們知道嗎,這兩日藍府在籌辦拋繡球招親,要為藍家大小姐招一位女婿。」
「洛城那麼多富家子弟,藍大小姐就沒有一個看得上嗎?」
「說是眼光高,但眼光高更不至於不限家世門檻去招親啊!只能說有錢人的心思,咱們猜不透。」
「咱們也可以去試試,指不定就飛黃騰達了,美人財寶雙雙入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