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竹管通過紙洞鑽了進來,絲絲縷縷白煙從管口冒出。
這不就是下三濫迷香嗎?
寧毓初急中生智,拿起長椅砸在牆面上。
「有老鼠!弟弟!快抓老鼠!爬到床上去了!」
唐黎被他一驚一乍嚇了一跳,很快就心領神會,抓起東西也跟著砸起來:「嚇死人了,好大的老鼠!」
外頭人影才剛吹了一口,就被裡頭的響動嚇得抽出竹管,閃身離開。
寧毓初對唐黎打手勢,唐黎繼續拿著東西亂拍。
他則是輕手輕腳走到窗邊,背靠著牆壁,謹慎地打開窗子,透過窗縫往外看。
燈籠火光照亮檐下一小片天地,他只來得及看清閃過草叢的衣角。
寧毓初扼腕,等了會,不見人回來,才關上窗子,走回唐黎身側。
「人走了,不用再演了。」
唐黎吐了口濁氣,跌坐在床沿。
她堅定道:「這裡太危險了,我們得儘快離開。」
寧毓初頷首:「待領了工錢就走。」
唐黎愣了下,想不到她們有一日會為了區區幾兩銀子,而被困在這充滿詭異氣息的地方。
她自嘲道:「真是一文錢難倒英雄漢。」
寧毓初伸出一根手指搖了搖:「小爺做了這麼多日,可不止一文錢。」
他是故意打趣,唐黎皺成小老太的臉不禁笑開。
她道:「晚上我守夜,你白日上工時,我再補眠。」
這是目前來看最好的辦法,寧毓初點頭。
另一處。
黑影驚慌走到牆角,那裡已有人候著。
「沒得手?」
「沒有,他們被老鼠嚇醒了。」
「算他們走遠,不過早晚他們要落在我手上。」
聽著那淫邪滲人的笑聲,黑影雙腿微微發軟。
翌日清晨。
劉白準備敲門,手還未碰到,門就被人從裡頭打開。
寧毓初打著呵欠道:「你怎麼每日都這麼早?」
劉白笑笑道:「我睡眠淺,早早就被雞啼吵醒了。」
寧毓初這才發現他兩隻眼睛都有一圈黑眼圈,眼神虛浮,像是很久沒睡的樣子。
「昨夜我們也被吵醒了,居然有隻老鼠躥到床上,太噁心了。」
他面露嫌惡,劉白掃過他的神色,心下一松,好心道:「咱們這做酒樓生意的,最後招這些髒東西,回頭我給你拿點滅鼠的藥。」
寧毓初笑道:「那就先謝過了。」
劉白走後,唐黎揉著眼睛走出來,一夜未眠,她正泛著困。
寧毓初在井邊洗碗,偶爾看一眼小雞啄米般打瞌睡的醜八怪。
若非讓她離開自己不安全,他就讓她回屋子裡睡覺了。
寧毓初抱著一筐碗筷回後廚。
唐黎支著下巴,閉目養神。
肌膚白嫩透著粉色,像是春日水蜜桃,鮮汁飽滿。
涼風習習,吹起她落在頰邊的髮絲,露出雪白脖頸,清美得如天仙般。
黃掌柜立在檐下,近乎痴迷地盯著她。
這時,寧毓初從後廚走出,黃掌柜立即收起目光,狀似無意間走過。
寧毓初正愁找不到人,立即走到他面前。
「黃掌柜。」
黃掌柜停下,笑眯眯看著他:「小寧找我什麼事?」